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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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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好一会儿,副船长一脸了无生趣地抬手扶额,“我就知道,你这混账不管过了多少年都死性不改。”

    “刚刚居然有点好奇,我还真是犯傻。”一边用手指揉着太阳穴,他一边唉声叹气,“你嘴里说出来的能有什么好话?不是胡说八道就是会要人命。”

    “我是认真的——”我把手举到头顶,食指中指并拢,正打算发个誓彰显下可靠性,顷刻间又被副船长斜睇过来的目光镇压下去。

    那道隔着透明镜片的眼神…着实阴森又邪魅,很忠实的再现了当年的鬼畜之风。

    我被盯得虎躯一震,慢慢、慢慢地放下手,改而摸摸鼻子,讪笑着把视线移开,没勇气继续直视副船长那满脸爆血管之前打算替天行道的煞气。

    把脑袋偏开几度,目光随后就对上老板娘夏琪,和被她隔在身后的小包子战桃丸。

    副船长老婆的表情可以暂时略过,因为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雷利,流转的眼波依稀仿佛是很喜闻乐见,以前总让整船人哭爹喊娘的,真.鬼畜眼镜.冥王.西尔巴兹.雷利吃瘪。

    我的关注焦点在小包子那里。

    未来的海军新秀.现在的幼崽.小包子.战桃丸,浑身都在发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怎样,总之那张馒头脸的表情,叫人无法形容的扭曲又诡异。

    片刻之后,小包子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肉滚滚的脸颊阵青阵白,一副如鲠在喉的憋屈模样。

    我与他两人面面相觑,又过了好一会儿,小包子飞快的把表情调整到蔑视波段,嘴角一抿,恶狠狠的哼一声,说道,“口不择言的混账女人!”

    “这世上最不中听的果然是实话。”我笑眯眯的摇了摇手里的酒杯,“小包子你生什么气?我又不是中意你——”

    “是小包子自己说的,海上通缉犯就是海贼,你指望海贼能有什么节操?”

    说话间把手凑到嘴边,呷一口醇香醉人的酒液,叹了口气,我挑了挑眉梢,“再者说,就算你们海军,不也…”意味深长的停顿,顺便诡笑,“呵呵~”

    …………

    “海军怎么了?!”小包子蓦地拔高声线,小细眉顿时倒竖。

    啊哈~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不怀好意的眯起眼睛,“休假期间嗯~本部将领们的生活真是精彩纷呈啊~”

    在小包子眼睛越瞪越大的注视下,我头也没回把杯子递往副船长那里,等空掉的杯子重新注满酒,收回来,一边慢慢品味,嘴里一边继续笑道:

    “如果说,两个人的运动是海军将领们对爱的升华,三个以上就是爱的奢华了吧?”

    说到这个,我就不可避免的想起,不小心看到的那些内容…还真是,叫人面红心跳撒~

    两厢比较,只会嘴里跑跑火车的我,简直逊毙了有没有?

    小包子的表情有几秒钟的空白,象是根本没听懂,不过好在他的领悟能力似乎不错,没过多久就想起什么似的,整张脸都红透了。

    “你!”猛一掌拍在吧台上,小包子抬起另外一手,指尖凌空点着我,抖如秋风好半晌,他用被人拿兵器顶着脑门的表情,阴森森磨牙喝道,“你从哪里看来的?!别告诉我又是什么报刊杂志啊混账!”

    “前些日子不小心浏览了近二十年海军本部将领行程表,外加几本账册。”我啧啧摇头,对海军阵营在那方面的花费表示无限同情,“夜之都在海军这里真是赚得盆满钵满。”

    “怪不得单身汉那么多,连人带钱包都被榨干了,拿什么讨老婆生儿子。”

    总之,一言以蔽之,“美人膝温柔乡,真真是英雄冢。”

    总结完毕,我又好声好气劝慰,眼瞅着年纪还没到会‘好/色影响智商’的小包子,“小包子你可要记着啊~以前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越美丽的女人越会骗人’,将来你被骗走钱财就算了,可不要连人也被骗走。”

    上下打量小包子一会儿,我语重心长的叹气,却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那什么,‘你家黄猿年纪一把了指望你给他养老送终…’。

    咳咳~黄猿大将阁下还是不错的,我就不要乌鸦嘴诅咒人家了对吧?万一大将阁下脑溢血驾鹤西归,还不知道被他藏在哪个角落的娜娜可怎么办哟~

    …………

    没等小包子爆个血管或者发大招拼命,我只觉得后脑勺一阵风压袭来。

    伴随着副船长鬼气森森的怒吼,我被提着后颈扳回来,顺便脑门直接磕在柜台上,“你够了啊!再胡说下去,这孩子都要疯了。”

    沉默几秒钟,我猛地把脑门从凹陷下去的木质台面里拔/出来,摸了摸凸起来一块的额头,看向凶手的眼神无限哀怨,“等下变傻了怎么办啊魂淡!”

    对此,沐浴在我控诉视线下的副船长神情很淡定。

    险些让我脑震荡的手重新摸起一瓶酒,拨开木塞,先自顾自灌一大口下肚,然后他施施然勾了勾嘴角,“心情好就喜欢欺负人,一开口不是危言耸听,就是妖言惑众。”

    “抓狂起来能空手撕开船舶钢质外壳,放倒海王类的麻药/剂量都摆不平,这样的混账变傻了其实是件好事。”

    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副船长你丫记性要不要这么好?我默默抽了抽嘴角,揉了揉额头,百般隐忍的瞪了他一眼。

    下一秒,副船长象是想起什么似的,静静盯着我看了几眼,嘴角一撇,“说起来,你其实不是人是个妖怪吧?”

    “………”我面无表情的摘掉脑后铺天盖地的黑线,闭了闭眼睛,沉沉呼出一口长气,轻轻的开口,“我是人类哟~雷利。”

    抬高的手覆在心口,我转开视线,目光直视吧台后边那堵墙上挂着的装饰物,缓声答道,“流星街人,妮可.罗宾。”

    …………

    短暂的静默过后,我扭过脸,冲着面色沉郁的副船长,挑了挑眉梢,“干嘛?”

    “你的自我介绍很古怪,象是强调什么。”副船长笑了笑,语气似真似假的埋怨,“而且你说的名称,似乎没有人听说过。”

    “我知道很奇怪。”耸耸肩,垂下眼帘,拖过还剩一半酒液的玻璃杯无意识地摇动,我盯着杯子里浅浅晃动的金棕涟漪,一时有些恍惚,“只不过,那不是强调而是宣告。”

    说完,我举起手里的杯子,对着空气敬了敬,把它一口气喝干,冰凉酒液滑过咽喉落入胸腹,温热感沿着血脉缓缓舒张,醺醉的恍惚带起视野出现错觉。

    那是幕天席地的灰色,是刺目冷冽的晴蓝,是…漫无边际的血海。

    “没听说过很正常,流星街是神弃之地。”

    这个世界它不存在,在那里,它也一样‘不存在’啊~副船长。

    我定定的看着面前这一小块木质柜台,继续说道,“不被承认,世界地图一片空白的区域,我们活在那里。”

    “世界闭上眼睛,我们仍然存在,更会一直存在下去。”

    “[我是流星街人],这句话是信仰。”是31条性命等价交换,向世界的宣告。

    瞥了眼表情肃穆的副船长雷利,又偏过头看了看一脸莫名的战桃丸,若有所思的夏琪,最后收回目光,我对着副船长弯起眼睛,压低声线,说道,“流星街人,妮可.罗宾。”

    …………

    副船长静静回视,良久象是习惯性地推了推镜架,把眼神藏在反射冷光的镜片后面,几秒钟后又渐渐收起形于外的伪装懈怠,背脊微微挺直,仿佛审视着什么一样。

    这一瞬间,副船长褪去年过花甲的暮气,目光锋锐凛冽,眉宇间隐隐流露出几分全盛时期的不羁与霸气。

    叫人忐忑不安的等待过后,他终于将手中的酒瓶探过来,轻轻碰了碰我手里的酒杯,“西尔巴兹.雷利。”

    流星街的规矩,交换姓名就是同伴…纵使没有说出口,副船长仍然猜到了…我的嘴角扬得更高些,为迟到了二十几年的这场结识感到愉悦又遗憾。

    我王…已经不在了呀~

    若是当年我没犯蠢,自顾自认定那场相遇是亿万分之一的意外…

    嘛嘛~都过去了…

    …………

    结果,打断我内心文艺精深感叹的是来自老板娘夏琪的疑问句。

    “你从看到的账册了解海军将领的消费?这么说起来,账册属于夜之都?”

    顿了顿,紧接着,副船长老婆.情报头子.夏琪的语气拔高了些,“那件事不会是你做的吧?”

    等正在把酒言欢的副船长和我不约而同停下来,又把目光投过去,就见夏琪扬了扬眉梢,神情显得非常不可思议。

    “夜之都大本营,前半段的奥都尔,男人们的伊甸乐园,一夜之间毁得干干净净。”

    “从boss到各阶层干部,甚至打手保镖,雇佣来的赏金猎人,有所勾结的海贼,无一幸免,堪称屠杀。”

    “外面快传疯了,都说不是海军剿灭缪斯号残存兵力的行动,就是原本缪斯号合作人之一的夜之都幕后老板,被七武海的某位灭了口。”

    许是从我的脸上看出答案来,美艳老板娘拿下嘴角噙着的烟支将它直接按熄在木质台面上,成熟风情的脸庞终于透出几丝凝重,“你究竟怎么办到的?”

    “所以说,香波地群岛的情报流通速度真叫人惊讶。”我挑了挑眉梢,在副船长不是很赞同的注视下,慢慢眯起眼睛。

    “如果不抢先一步,今后我走到哪里,怕是血就要流到哪里。”

    “没胆子找海军本部麻烦,想方设法对付势单力薄的我,也就罢了,反正我一贯不会否认自己做下的事。”

    “可他们不该为了泄恨,连普通人也不放过,七水之都的一家三口只是在我投宿的时候,对我态度和善了些,就招来灭门之灾。”

    “我手里能握住的东西不多,每一样都弥足珍贵,抢夺者既是吾辈之仇敌。”

    “既然惹怒我,就要承担后果。”

    …………

    接下来一段时间是漫长的沉默。

    副船长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抬手轻轻地按了按我的头顶,叹了口气;老板娘夏琪重新取出一支烟,点燃了噙在嘴角,同样不说话。

    眼见着沉郁的气氛就要这样持续下去,没料想,斜地里又横杀出来一记惊呼。

    “你从哪里看的将领行程表?!”小包子.战桃丸的声线高到快要破音的程度。

    可能是气糊涂了,他猛地从座位里跳起来,一把将好心遮住他身形的夏琪拨开,逼近过来的脸上,眼底溢满杀意,“那些文件封存在马林弗德机要科档案室里。”

    这包子的反射弧也太长了吧?我愣了愣,看看咫尺间这张圆脸,又把目光移到边上,看看表情有些无奈,依稀仿佛是觉得好心被雷亲了,于是决定撒手不管的夏琪。

    收回视线,我顿时饶有兴致的舔了舔嘴唇,“当然是你说的那地方啊~”那什么马林弗德机要科档案室,原来那次闲逛进去的屋子是那么高端大气么?

    等小包子眸光微暗,我勾起嘴角,“啊啦~小包子你别担心,我不会把你们海军将领什么时候去哔——的情报外泄。”

    “喂!你真是够了!”

    还没来得及依照心里那点子蠢蠢欲动做出什么,我的嘴就被递过来的酒瓶直接堵上。

    再次充当正义使者拯救受害人于水生火热的,仍旧是高大伟岸的副船长,“虽说圆圆团团像个丸子,很符合你那诡异的审美,可也不能这样刺激他啊混账!”

    “万一把这孩子弄疯了,就算你拿自己赔给家长,人家也不会要你这种bt啊!”

    副船长的表情连同语气都无比痛心疾首,“究竟是多糟糕的发言才会屏/蔽掉啊!”

    …………

    咕噜咕噜,三两下把酒瓶子里装的液体灌进肚子,之后我一把将空瓶放在柜台上,睇了副船长一眼,唉声叹气,“我就这么点爱好——”

    只是心情好的时候逗一逗小崽子,副船长你要不要这么严肃?╭(╯^╰)╮。

    “怎么说你也是个姑娘啊!”副船长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抽了抽嘴角,“嘴巴毒又总喜欢叫人爆血管,加上你那无底洞一样的食量和酒量,是打算一辈子嫁不出去吗混账!”

    趁着副船长一副心脏病快要发作的苦逼表情,带得老板娘满脸关怀的上去给他顺个气,我默默抬起头,盯着空气在心里点数了下刚刚被定义的几个形容词。

    那什么…于是…今后要改名‘妮可.混账.嘴巴毒.嫁不出去.罗宾’?喂喂喂!副船长你丫还敢说我喜欢叫人爆血管,其实你自己也不予多让的乌鸦嘴吧?!

    脸皮重重颤了颤,我低下头,抬手揉了揉额角,当下决定还是什么也没听见比较好。

    还没等把手放下,眼角余光里又发现了仍旧杵在跟前的圆润身形,我动作一顿,想了想就叹了口气,收起戏谑心思,低声说道,“我看那些东西,不是为了找你们海军麻烦。”

    “那是为了什么?”小包子面色阴沉,似乎是想了想,复又微微眯起眼睛,“看过近二十年将领行程表,外加几本账册?”

    象是自言自语重复一遍我先前说的话,随即他神情一凛,“你先去过马林弗德,接着又去奥都尔。”

    “一句话里藏了两个行动。”小包子抬起眼睛盯着我,眼底蓦地透出几丝恍悟,“把重要情报夹在胡说八道里混淆视听,我差点被骗过去。”

    “理解能力进步了呢~小包子你。”我笑了起来,又挥了挥手,“别担心雷利,我能说出来的都是不怕别人知道的东西。”

    小包子分析出我给的情报这一瞬间,副船长和夏琪的气息蓦地一沉,隐约散发出一丝警戒之意,并且那是针对小包子的。

    话音落下后,副船长随即就卸掉正在缓缓提升的气,若无其事的笑道,“将近二十年的行程表?你不会是看中谁,打算查一查他是不是留了什么风流账没付清?”

    …………

    “前段时间我恢复记忆了。”我瞥了真.爱说笑话的副船长一眼,曼声回答道,“想起当年听过的一件事,所以去确认一下。”

    那是叔叔婶婶还活着的时候,某一夜睡不着听见的墙角,彼时事不关己,如今回头想想,叔叔婶婶说的却是一件犹如十级大地震,惊得我人仰马翻的事。

    皱了皱眉,我拿眼角斜觑了下小包子,想了想,尽量隐晦的开口道,“那一年的南海…”

    副船长眼底的笑意骤然沉淀,随后,夏琪抬手按在他肩上,两个人同时望着我不说话。

    见状,我闭了闭眼睛,心里顿时有了答案。

    原来是真的…

    记忆里,婶婶无比骇然的惊呼,‘…为了海贼王可能留下的血脉,那些孕妇和婴儿…神啊!简直是疯子!’

    原来…那个家伙…有了后代吗?

    这一刻,我闭上的眼睛看不见东西,只是鼻端掠过一丝带着醇厚酒香的气息,顷刻间温暖又干燥的掌心落在眼帘上。

    “雷利你还是这样喜欢替别人担心。”

    “没事的,我什么也不会做。”我勾了勾嘴角,又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盖在眼睛上遮挡光线,“你相信吗?”

    “就象你们担心我滥杀无辜,终有一天会被那些血腥吞噬理智一样。”

    “事实上…我啊其实有所畏惧的。”

    借着看不到别人也不被别人看到的现在,我慢吞吞的说道,“可我畏惧的并非哪个阵营或者势力,叫我心怀敬畏的是生命本身。”

    “无论你们听到关于我的什么情报,实际上,有些事不到万不得已,我真的只是说说。”

    “更不会做出叫你们觉得愤怒的事。”

    沉默片刻,我带着脑海中浮现的久远记忆,以一种怀念的心情开始叙说。

    “十几岁的时候,我的手上已经计算不清沾染多少人命,终于有一天,因为滥杀而遇到极其强大的敌人。”

    …………

    那一次我差点死了,拼尽全力才逃回老疯子的势力范围。

    结果,又被拎着扔到号称死地的纳维亚山脉深处的绝壁上。

    老疯子说我这样总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疯狂暴躁里,那之前他宁可亲手杀掉我;,那处绝壁是最后一个机会,也是一场赌博。

    七天,我被老疯子的一个朋友用能力封印,变得象块岩石一样立在绝壁峰顶,七天之后封印解开,届时…如果我清醒就接着活下去,如果一如既往,老疯子会给我一个了断。

    接连三天,我奄奄一息,他那朋友的能力很古怪,只是会封住行动与念力,身上的伤却没有得到任何治疗。

    白天的时候绝壁上日照炙热,晒得人血液都要沸腾,晚上温度跌下零度,冰寒彻骨。

    我动弹不得,只有眼睛稍微可以动一动,目光所及是砂砾岩石寸草不生,直到第四天,穷极无聊之下,被我发现不远处岩石缝隙里长出的一株野草。

    瘦瘦弱弱的,和我一样奄奄一息;没有泥土没有水分,风吹日晒,那棵植物简直象是一个不留神就会死掉一样。

    后来我又发现,野草并非长在岩石上,它扎根的位置是枯槁的尸骸,或许是高空坠落的飞鸟什么的,也或者它原本就是那具尸骸携带的,未来得及消化的种子。

    它通过别的生命死亡才得以降生。

    它活下来,借着少得可怜的养分,挣扎求生。

    甚至,枝叶间有小小的花骨朵。

    我盯着它度过接下来的三天,第四天的时候绝壁上刮起飓风,是纳维亚山脉著名的沙尘暴,黄沙碎石遮天蔽日,灰压压的彷如末日。

    那株野草上几个花骨朵,第一片花瓣已经绽开,可惜竟遇到这样的灾难。

    意识被风暴击晕之前,我最后看到的是掀起的地表与狂舞的碎石…而那个位置,恰恰是它扎根的地方。

    等到再次醒过来,已经被老疯子带下绝壁。

    第一眼看见的是流星街灰蒙蒙的天空,躺在当年被捡到的垃圾堆上,我告诉老疯子————

    …………

    “生命如此丑陋,生命如此美丽,生命如此卑微,生命如此神圣。”

    我睁开眼睛,对着几秒钟前收回手掌,眸光清澈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的副船长,微笑,“虽然很肉麻,但确实是我唯一的感触。”

    “每一次诞生都是恩赐,活着更是一种幸运。”

    所以,即使那个人爱上别的女人,又怎样呢?

    是他的后代,又怎样呢?

    我只是去确认在奥哈拉听闻的往事,与稀薄记忆中吉光片羽的印象,两条殊途同归的情报是否是我的错觉,而已。

    海贼王的儿子,出生在南海,世界政府发疯一样屠戮整个岛屿的孕妇与婴儿,仍然被伟大的母亲生下来的孩子。

    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队长,波特卡斯.d.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