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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内,赵平安和楼清扬联手的剖宫手术还在进行。
外面,阿米已经到了。
他吃了那颗药,他们暗卫常备在身上的,可解百毒的药丸,已经好了很多。不过毕竟是解百毒的,并不十足对症,所以余毒未消,只是保住毒性不扩散,不加剧,另外让他还有行动力而已。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秋香急忙扶住阿鹏问。
旁边,那几个帮忙的婆子和仆妇也吓到了,缩着躲在破庙的矮墙后面,满面惊恐。
阿鹏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紧闭却又无法紧闭的庙门,问道,“公,呃,十三小姐怎么样了?”
“我没事,尽管回你的话。”赵平安的声音从庙里传出来。
稳定无比。
庙内,正在做手术的她,手也稳定无比。这让她隐约而生自豪感,如果在现代她选择了学医,也会是个极出色的外科大夫。剖宫手术她活了三辈子也只做过一次,纯理论学习直接过渡到紧急实践,但第二次就能驾轻就熟,这心理素质真是杠杠的。
学霸真是一件没办法的事啊。
同在室内的楼清扬,此时也是做如此想。见大长公主气定神闲,不像在切割人体,而且是活体,而且还是两条命,那份专注和镇静,倒像是在战场上指挥的女将军,千军万马,鲜血横流也不能左右她的意志,动摇她的心境。
“回十三小姐的话。”阿鹏喘了口气道,“本来一切如常,附近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大家只要守紧方位,必然不会出错的。可谁想到,从志丹方向急急跑来两辆马车。”
“志丹?”秋香代替赵平安提出疑惑。
明知里面的人看不到,阿鹏还是对着小庙重重地点头道,“没错,正是从志丹方向逃过来的,而且看规制是普通富户的民车。一前一后,前面是坐人的,很小,一两人乘,后面是装货物的,车痕深,显然承重不少。还有三五仆妇家丁样的人跟在旁边跑,个个神情惊惶。”
“你刚才说急急的,然后又用了逃字?”秋香虽然性情有点急躁又不耐心,但跟随赵平安久了,也了解到她一些做事的方法和注意的关键,因而着重问道。
倒是正合赵平安的心意。
而阿鹏干脆只当是公主问他,所以认真回道,“没错,又急又怕,确实是在逃,应该说是逃命才对。因为他们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就像后面有鬼追似的。”
“大太阳底下,哪来的鬼,到底是谁作乱?”秋香怒道。
阿鹏却摇摇头,“到现在也不确定对方是谁,都是黑衣蒙面。有二十数人,但武功都很高,个个扎手。还有啊,他们嘴里嚷嚷着要绑票。”
“绑谁?绑咱们……”秋香话说一半,硬生生停住。
转而又责备阿鹏,“好好的,有人逃命似的追上咱们车队。你们身为护卫,不是应该提高警惕吗?怎么就这么容易着了道。看你的样子,只怕还吃了很大的亏。那现在,这里有危险吗?外面的情况控制住了吗?麦指挥的人在哪里?”
阿鹏叹了口气,“小姐的安危第一,你当我们不知道么?所以当那两辆马车奔来,我们只紧守四周,并没有贸然行动。只是此时,有两只火箭从远处射来,正中后面那辆装满货物的车子,也不知箭头上绑了什么东西,居然瞬间就起了大火,还射死了两名家仆似的人。”
他顿了顿,见庙内的赵平安没有表示,就继续说道,“马车着了火,马儿惊了,直冲着我们队列而来。阿米出手,拦住了疯马,那马却倒毙了。那没死的几个仆妇呼天抢地,说一出门就遇到好似西域那边的人,从志丹跟到官道上的偏僻处,要抢他们家大小姐和随车的财务。那车里的物资,全是她家老爷要赠予军中的。”
“你就轻易信了?”秋香仍然不满。
阿鹏无奈道,“怎么可能?但是,厢军信了。其实,这倒也怪不得他们,因为我们目及之处并看不到人影,而那箭只是从旁侧的树林而来。前次阿英带人去仔细地看过,并无人员埋伏。可大量人员埋伏不了,却不妨碍几名弓箭手远远藏着,等咱们的人走了再回去。只一样:那箭只准确无比的正中马车的车厢,从树林那边射过来的话,不仅要目力超人,而且臂力也要相当惊人。据那个小胡子讲,咱们大江军,小兵中最强臂力也不过两百斤,可这几箭至少两百六七,只有大夏军中的神箭手才能做到。”
秋香瞠目结舌:拉个弓居然要这么大力气吗?
这话进了赵平安的耳朵,虽然没有影响她手术操作,心中却也惊讶。
其实历史上,岳飞和韩世忠都能拉三百斤以上的弓。现实中,穆远也有此臂力,甚至还略高些。但穆远说过,这并不利于整体的实战。
只是大夏人的弓马明显强于大江国,再结合比如西域人的外貌,绑票,抢物资几个先决条件,再考虑到这么强的弓箭之事,难免小胡子他们会做此猜测。
重要的是,厢军和禁军一样是终身制,一经服疫,除非重大伤残,此生就交待在战场上了。当地厢军与大夏人连番连年对阵,家族亲朋也受过大夏人的荼毒,前些日子还差点被攻破了城池,他们对大夏人的仇恨是普通人无法理解的。遇到对方可能是大夏人偷入国境的情况,当场当场就炸毛呀。
这就像野草,点火就着。
果然,只听阿鹏道,“厢军的人断定是大夏人偷入大江境内兹事,居然还抢劫妇女与军资,当场就暴了,哪有理智可言,也不容我们说话。恰此时那群人黑衣人出现了,更有是从志丹方向追来的。我劝阻不了暴怒的厢军要活捉对方的打算,但据我观察,哪怕厢军的人不是对手,我们的人也足以应付。却更没想到的是,那火箭上不知还绑了什么药粉,不仅十分助燃,而且是有毒的。无色无味,让人无法觉察,当我看到厢军的人像被割麦子似的一茬茬的倒下时已经晚了,我们也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