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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北堂一听到有尸骨,不待楚慕反应,身形一闪已疾飞过亭子,几个起落进了寝室,楚慕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只见小小的寝室内,梳妆台,衣柜,雕花的红木大床上一副女子小巧玲珑的尸骨,安静的摆放在哪里,当然这一切都是当初楚慕她们整理好的,虽然心知肚明,可心里难掩那份伤楚,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就这么香消玉焚了,她的冤魂一定久久不散。
南宫北堂紧盯着床榻上的尸骨,脑海里浮现起小时候娘亲笑面如花的容颜,再相见只剩下一堆白骨,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发出森林中野兽发泄出来的哀嚎,扑到床榻边,失声啜泣。
多少年的恨,多少年的怨,到头来却是母子阴阳两相隔,那样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抛弃掉儿子,离开儿子呢?就是游荡在暗夜里的一缕幽魂只怕也在默默的注视着儿子。
看着南宫北堂七尺高的汉子,如一只负伤的狼般泣血,围观着的人没有不垂泪的,就是楚慕在这一刻都陪着他默默的流泪,伸手拍拍他的肩,示意他站到一边来。
南宫北堂站起身望着楚慕,双眼嗜血的红艳,一伸手竟然把楚慕紧紧的搂在怀念里:“楚慕,我娘竟然就死在王府的地下,如果当时有一个人救她,她就不会死是不是?可是谁也没有救她?”
楚慕一愣,本能的想推开他,可是此刻他只想找个依靠的人吧,否则会崩溃的,她静静的不出声,寝室里只听到南宫北堂厚重的喘气声,声声似滴血,过了一会儿,楚慕感觉他的情绪要好一些了,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好了,你要开心一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娘一个人孤零零的睡在这里,她一定想和你爹生同衾死同穴。”
楚慕的话带着镇定人心的和谐,南宫北堂慢慢收回失常,放开楚慕的身子:“谢谢你,楚慕。”
“来,你们过来看,”楚慕掉头指向床榻上的尸骨:“一看这就是个女子的尸骨,骨骼纤细,体形瘦小,你们再看她的胸前肋骨,明显有被刀刮伤的痕迹,所以说当时她是被人从前胸刺了一刀,然后剩人不备逃到这里来的,最后流血而死。”
南宫北堂听了楚慕的话,眸子里已少了先前的伤心,取而代之的是惊涛骇浪似的狂怒,杀气罩在他的周身,他要去杀了那个女人,一个奴才竟然杀了自个的主子,还让自已的女儿嫁给自已,简直是变态到令人发指。
南宫北堂正准备抽身离开小小的寝室,忽然听到其中一个捕快奇怪的声音:“咦,好奇怪啊,如果说老王妃是在床榻上死去的,为什么这床上没有留下丝毫的血迹呢?”
一句话成功的拉回了南宫北堂的脚步,回身望着眼前的一切,是啊,床榻上没有一点血滴,这张雕花大桌上铺着的是上好的雪绸,经过多少年都不会变质,床榻上连一点血迹也没有,南宫北堂上前仔细的检查起来,在娘亲的身边发现了一本书,忙捡起来看了一眼,一本武功秘诀,不以为意的放进怀里,眸子里奇异的闪过光亮。
“我想这一定是楚楚把我娘放好的,她没有死,这太好了,本王一定要找到她。”
楚慕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这倒是她当初大意了,不过幸好南宫北堂没有多想,要不然眼前就要怀疑她了,但是这件事早晚会泄露的,好在自已不承认,他们也没办法。
“现在可以肯定前王妃就是被现在的老王妃刺伤的,至于她为什么刺伤自已的主子,这只能让她自个交待了?”楚慕的话音一落,南宫北堂身形如旋风似的闪了出去,所有人都跟着他的身后走出去。
眼下老王妃已经犯法了,楚慕要把她带到刑部大牢里去受审,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奔老王妃的慈宁院,经过清月阁时,南宫北堂双手一挥,命令守在门前的追月:“立刻把这个女人下到地牢里去。”
追月微微一愣,虽说王爷讨厌婉雪姑娘,可是为什么要把她下到大牢里呢,看自家王爷铁青着脸色,一声不敢多言,领着人进去把项婉雪带到大牢里,远远的都可听到项婉雪的尖叫。
慈宁院里,老王妃睁大一双混浊的眸子,唇角露出一抹惨然的笑,该来的终于来了,她的罪孽终于到头了,浑身上下穿着华贵的衣服,头上戴着名贵的饰品,脸上虽然苍白,却涂了浅浅的胭脂,掩饰了她死灰的容颜,静静的坐在座榻上等着,直到一群人站到她的面前,才轻声的笑。
“你们终于来了,坐吧,我想大家一定好奇当年我为什么要杀了自个的主子是吧?”
南宫北堂望着眼前的女人,心仿佛被烫着了似的,爱恨交错,这个女人在他五六岁的时候便照顾着他,可以说一直是尽心尽力的,所以他才会奉她为南宫家的老王妃,可是谁能知道她竟然就是杀害他娘的凶手,嗜血的狠不得亲手掐死她,可是却在最后的一刻迟疑了,狂怒的坐到一边,他太想知道娘亲当年究竟是怎么死的?
老王妃扫视了众人一眼,眸光最后落在楚慕的脸上,心一下子明亮起来,原来是她回来了,苦笑挂在唇边。
“这话要从好多年前说起了,那时候我和小姐正当少女怀春的时候,我遇见了南宫家的候爷,就是北堂的爹,那时候是我先遇见的,他真是天下间少有的美男子,而且是个侠义心肠的人,从他把我从几个歹徒手下救出来,我就喜欢上他了,没事的时候我就去找他,那时候他正好在江都,大约一年后,有一天他见到了小姐,小姐当时是江湖上有名的第一美人,才情皆备,这样的女子哪一个男人不爱呢?候爷果然喜欢上小姐了,他们两个人相互喜欢着,而我只能流泪在一边看着。”
老王妃说到这儿停了一下,端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喘气声越来越重,脸色越发的苍白。
“最后小姐嫁给了候爷,我作为陪嫁的丫头一起进了候府,日日夜夜看着自已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恩爱缠绵,我的心里痛苦煎熬,经常整夜的睡不着觉,后来终于忍不住了,去求小姐,让候爷收了我吧,我一辈子尽心尽力的候候他们,做牛做马都行,小姐本来就是个善良的人,不忍心让我受苦,便去和候爷说了,却被候爷拒绝了,我知道后哭了一整夜,以后就慢慢的死心了,安份的做个小丫头。”
“这时候项倾出现了,他长得一表人材,虽然不及候爷的俊美,可也是万中挑一的男人,我便把所有的爱恋转移到他的身上了,慢慢的忘记了开始的悲痛,本来结局应该是皆大欢喜的,可是候爷竟然生了重病,最后不治而亡了,小姐伤心欲绝,我也很难过。”
“有一天晚上,天上下着暴雨,我去哄小世子睡觉,小姐一个人在书房里伤心垂泪,等我哄了小世子睡着了,心里惦记着小姐,准备回去陪小姐,可是当我走到书房外面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真像,原来项倾喜欢的人是小姐,他一直爱着的就是小姐,只不过移情的作用,找到了我,现在候爷死了,他要小姐和他一起离开候府,当时的我几乎疯了,因为我肚子里已经有了项倾的骨肉,一直想着找个时间告诉他,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爱的是小姐,那时候我很恨小姐,恨得失去了理智。”
“我用小姐送给我的刀刺伤了小姐,项倾一见我刺伤了小姐,立刻和我翻脸,一路追过来打我,等我们都冷静了下来,回到书房中,小姐不见了,她不见了,我们谁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整整二十年,谁也不知道,原来她竟然死在王府的地下了,”老王妃用尽全力的说到最后,唇角溢出鲜血来,瞳孔慢慢的涣散了,紧盯着南宫北堂,一只手伸到半空中,楚慕没想到事情的经过竟然是这样,两个男子毁了这个女人,上前一步紧拉住老王妃的手。
“你怎么了?”
南宫北堂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赶紧上前一步拉住老王妃,她的手很凉很冰,轻轻的颤抖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开口。
“北堂,把我在葬在你娘的坟前,我会向她赔罪的,娘只求你一件事,饶过婉雪吧,这是我对她的愧疚,娘求你了,”说完头一歪手软软的垂了下来,黑色的血顺着唇角流了出来,楚慕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难过的叹气。
“她服毒死了。”
南宫北堂一言不发的跌坐在椅子上,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这个女人也很苦,杀人的人却是也是可怜之人,一屋子的人沉默不言,寂寂的望着南宫北堂。
至此北堂王府前王妃的失踪案终于破了,最后的结局真是让每一个人伤心,南宫北堂虽然念及老王妃的养育之恩,不杀了项婉雪,可是死罪可饶,活罪却难逃,沉着脸命令追月,给我重重的打二十大板,把这种贱女人撵出王府去,以后现不准她跨进来一步。
追月领了命令,直奔王府的地牢,那项婉雪正缩在地牢里,脸上的肿涨越发的恐怖碜人,一看到追月的身影,抓着牢房的栅栏大声的央求着:“王爷,是不是放了我了,”一脸的可怜像,再没有了当初的趾高气扬。
追月看也不看她,心里冷哼,没想到这女人竟然骗王爷,难怪王爷气得恨不得杀了她,要知道王爷威震四方,什么时候被人骗过,还是一个女人,追月脸色阴沉沉的理都不理那个的女人,一挥手吩咐牢卒。
“把这个女人带出来,重打二十大板,撵出王府去。”
“是的,大人,”牢卒兴奋的点头,这些人整天闷在地牢里,最高兴的事莫过于折磨犯人,才能让他们激动一些,项婉雪一听到追月的话,早吓得尖叫着后退,她即便不是王妃,也是项家的大小姐,什么时候遭受过这些毒打了,一看到牢卒走过来,手指一掐伸向牢卒的脖子,追月脸色一变,原来这女人会武功,而且还是这么阴毒的功夫,在第一时间内制止住项婉雪的动作,命令牢卒把她绑起来。
那牢卒差点没死在这个女人的手上,心下狠意更深,立刻吩咐了牢房里的几个人,把这个女人绑在刑具上,捡了一个最大最厚的板子,狠狠的打下去,每打一下,项婉雪便凄惨的叫一声,手指抓进绑着自已的架子,那痛一寸一寸浸透到皮肤里,屁股上的血迹很快溢出来,那牢卒还不死心的用力拉扯那衣服,使得她的肌肉颤抖个不停,昏过去又被折腾醒了,醒了又被打昏了,等到二十板子打过,就剩下半个活死人了,进气儿多,出气儿少。
追月冷扫了一眼,沉声命令两个牢卒:“把她抬到西北门外的一辆马车上去,有人会把她送回去的。”
“是的,大人,”两个手下恭敬的点头,把项婉雪抬起来扔到西北角上的马车上,车上两个小丫头一看到主子的样子,早吓哭了,此时的项婉雪一点人样子都没有了。
一张脸肿得看不见眼睛了,头发凌乱,衣衫破碎,血一滴一滴的滴到马车上,屁股整个都烂了,哪里还叫一个人,根本就是一个鬼。
楚慕查清了北堂王府的案件,便进宫禀报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在凤翔宫里听了事情的经过,想着自已那个苦命的姐姐,拿着绸巾不停的揩眼泪,怒骂那已经死了的老王妃,凭的心思那么歹毒呢?连自个的主子都敢害,这些个奴才原是宠不得的,可怜了自个的姐姐一辈子善良,到头来却死在自已的奴才手里。
皇后娘娘在一边不停的劝解着,太后娘娘才收起伤心的心情,下了懿旨,要厚葬前王妃,至于现在的老王妃,随便找个地方安排了,楚慕禀报完便退安回府。
谁知皇上身边的太监,走进来宣旨,皇上在长信殿召见楚捕头,太后娘娘便挥手让楚慕过去,楚慕跟着小太监的身后往长信殿,扫了一眼眉开眼笑的小太监,轻声的开口。
“公公可知道皇上为何要见下官吗?”
太监扭捏的抿嘴笑,一甩手里的拂尘,尖细的嗓音响起来:“奴才哪里知道主子们的意思啊,不过皇上今儿个好像挺高兴的,所以楚捕头不必担心。”
“谢小李子公公了,”楚慕忙道谢。
李公公瞧了楚慕一眼,真是俊俏的少年郎啊,难怪公主一直想着他呢,领着楚慕穿过长廊越过小亭子,一直往长信殿走去,殿门前立着几个小太监,一见到楚慕过来,打着千儿开口。
“奴才们见过楚捕头。”
“有劳公公了,”楚慕弯腰点了下头,跟着小李子走进大殿去,金碧辉煌的长信殿里,挂着闪闪的珠莲,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高大金色的鼎炉里燃着麝脑之香,整个大殿上香味缭绕,楚慕立刻恭敬的跪下来给皇上请安。
“臣给皇上请安了。”
楚慕说完,好久没听到皇上的声音,忙抬头,只见眼前有一道明黄的影子,脚穿绣着九尾金龙的小朝靴,赶紧垂下头,一动也不敢动,只见一双纤细白晰的手伸到自已的面前,楚慕一脸的莫名其妙,愣了一下,把手放进那只大手来,皇上牵起她。
“楚爱卿这次又立了一功啊,朕甚感欣慰啊。”
楚慕听着皇上愉悦的声音,飞快的抬起头直视着皇上,皇上龙傲长相俊美,带着一丝阴柔,肌肤白晰,一双深邃狡长的丹凤眼,总是迷离的微眯着,掩去了他应有的冷酷,嗜血,一双凉薄的唇泄露出他的寡情淡漠,他是那种薄情之人,女人爱上这样的男人最终只会受到伤害。
楚慕在打量龙傲,龙傲也在打量着楚慕,他听贤亲王说,他的小捕头就是南宫北堂的王妃楚楚,这样俊秀的脸庞,眉眼细巧不输于女人,却有一种男子的秀气,少了女子的妩媚,而且实在无法想像,一个女人能成为大名鼎鼎的捕头?唇角不自觉的浮起笑意,大手一伸扶住楚慕的脸,惊得楚慕脸色都变了,就连大亭上的好几个太监都呆住了,皇上想干什么?
只见龙傲的脸越来越往楚慕的脸上凑去,楚慕吓得拼命往后仰,身子都快跌倒了,龙傲飞快的伸出一只手托住楚慕的腰,一只手稳住楚慕的后脑勺,越发的凑得近了,楚慕失色叫起来。
“皇上不可以?”
龙傲听了楚慕的话,蓦然回过神,玩味的笑挂在唇边,两只手同时一松,楚慕跌到地上去,只听到上首的皇上哈哈大笑:“楚慕,你真有意思,朕只是看看你的皮肤和女人比起来有没有差别,你想到哪里去了?”
楚慕一听,气得牙痒痒的,他那样的动作,搁谁头上都会乱想的,从地上爬起来,只见大殿上的太监宫女们同时松了一口气,吓死他们了,还真以为他们俊美的皇上有断袖之臂呢。
“皇上?”楚慕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气,就算她是个小捕头,皇上也犯不着戏弄她吧,脸色冷下来,龙傲大踏步的走到龙椅上,回身看到楚慕的小脸蛋暗沉沉的,越发的好笑。
“你可不能怪朕,是贤亲王说楚捕头是个女人的,朕才想好好的验一下的,不过朕怎么看楚捕头都是个男人,虽然长得俊秀过头了,说吧,这次你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朕都会赏给你的?”
龙傲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这小捕头挺有意思的,很容易便捉弄到他了,然后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跟个青蛙差不多了。
楚慕看皇上一会儿戏弄她,一会儿又赏赐她,真是又气又恼,可是人家是皇上,自已一个小小的捕头有什么办法,而且这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龙清远整出来的,她会好好记住的,心里暗暗咬牙,脸上一派冷然的开口。
“臣不需要什么赏赐,只想跟皇上告几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准?”龙傲点头,看着楚慕的脸色放松下来,立刻戏弄的开口:“楚捕头难道不乘机让朕赏你几个美女,只要你开口,朕一定赏给楚捕头。”
楚慕一听龙傲戏谑的话,就知道他在耍她,幽幽的开口:“臣不敢亨受,还是皇上自个儿受着吧,要是真有那些好的,皇上舍得赏吗?”
一句话把龙傲再次逗得大笑,长信殿上不时传来皇上的笑声,太监们惊奇极了,这是他们那个一向严谨冷酷的皇上吗?楚捕头好厉害啊,随便两句话就可以逗得皇上开心了,不由敬佩的盯着楚慕。
楚慕剩皇上笑得高兴,赶紧开口:“臣太累了,先行告退了,”说完不等皇上开口,落荒而逃了,皇上龙傲望着那远去的小身影,一双眼眸闪过兴味的笑意,这楚捕头太有意思了,朕记住了,没事就把他招进宫来给自已解闷儿。
楚慕仓皇的逃离长信殿,好似后面有人追赶,跑出了好一段路,才停住身子喘气儿,抬头望了一下天色,准备回府,却发现眼前七转八弯的好几条小路,而且还一模一样的,天哪,自已竟然跑到后宫来了,这后宫除了凤翔宫,其她的从来没来过,这下可怎么出去啊,焦急的四下张望,但愿有个太监或者宫女经过,自已打听一下出宫的路。
正胡思乱想着,耳边传来一道欣喜的声音:“这不是楚捕头吗?怎么在这里呢?真是太好了,公主正在念叨着你呢?请随奴婢过去看看公主吧。“
楚慕那里愿意去啊,自已躲公主还躲不过来呢,还要去见她,不是没事找事吗?忙笑着问绿衣宫女。
“请问姐姐这出宫的路是哪一条啊?”
绿衣宫女一听楚慕的话,便知道她迷了路,拿着绸巾掩着嘴笑,一脸正色的开口:“楚捕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跑到这后宫来了,要知道男人私进后宫可是要动宫刑的,如果你不想受累,还是跟奴婢去见公主吧?”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整座宫殿都笼罩在红霞中,别样的美丽,新月从东边升上来,和风轻柔的吹着,柳丝飘飘,花朵摇曳。
如果自已再不出去,待到晚上,宫门就紧闭起来了,楚慕一脸无奈的点头。
“好吧,快点走吧,要不然宫门都出不去了。”
“耽搁不了楚捕头多长时间的,走吧,”绿衣宫女在前面领路,其实这里正是公主龙星的星阳宫,公主此时正在永宁殿里,无聊得快喊救命了,一听到身边的宫女禀报说楚捕头过来了,公主龙星早飞快的奔下高座,迎了下来。
楚慕一见公主的面,赶紧请安:“臣给公主千岁请安。”
“免了,免了,楚大哥怎么想到星阳宫来的,”龙星兴奋的追问,拉着楚慕坐到一边的座椅上,挥手示意宫女们上茶水。
楚慕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尴尬的开口:“臣迷路了,无意闯进公主的宫殿来了,请公主恕罪。”
“没事,没事,等会儿让蓝衣送你出去,你先陪本宫说会儿话,”龙星挥着手一脸无所谓,想起北堂王府的案子,既然楚大哥进宫来,那北堂王府的案子定是破了的,母后这下总算放心了。
“楚大哥,是不是北堂王府的案子破了?老王妃的尸骨找到了吗?是谁杀了她?”龙星一连串的追问。
楚慕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都来了,不如满足龙星的好奇心,而且她的好奇心满足不了,自已也别想走了,先安心的喝了口茶,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口。
“北堂王府的地下有一座亭室,前王妃的遗骨就是在下面找到的,至于杀她的人就是现在的老王妃,以前是前王妃的丫头,因爱生恨所以刺了前王妃一刀,前王妃躲到地下的亭室中,最后流血过多而死亡。”
楚慕的话音一落,龙星的脸色异常的难看,噌的站起身,走来踱去的:“那个女人太可恶了,再怎么有意见,怎么能杀了自个的主子呢,她现在在哪?应该好好的收拾她?”
楚慕垂首开口:“她已经自杀身亡了。”
“她真有自知之明,”龙星冷哼,小脸蛋阴沉沉的,坐到楚慕的身边,端起茶盎大口的喝着茶,又想起一件事情:“上次那个野女人到底是谁啊?一点教养都没有?”
“她就是自杀老王妃的女儿,”
龙星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好半天回过神来:“我听母后说过的,那个女人不是一生没有嫁过人吗?怎么生了个女儿啊,那女儿还住到北堂王府里闹腾,那小的比老的还厉害,难怪没教养呢,原来是个杀人凶手生的,北堂没把她撵出去吗?她可是他仇人的女儿。”
“下官不知道,公主不必担心,王爷一定会把她撵出去的。”
想也知道,谁能忍受杀母仇人的女儿留在王府里啊,而且这个女人还从头到尾的在骗他,估计那项婉雪最后没有好果子吃,不死也要脱层皮吧,如果不是老王妃最后的求情,只怕她就要被活活的打死了。
“那就好,”公主点头,满目柔情的望着身边的楚慕,心里小鹿儿似的乱跳,越看楚大哥越觉得俊秀过人,如果自已招他为附马,不知道母后说什么?龙星正想得入神,楚慕赶紧站起身来。
“公主,臣该告退了,要不然宫门该关了?”
一句话惊醒了龙星,她的脸颊一片烧烫,不好意思的点头,招手示意她的贴身宫女蓝衣过来。
“把楚捕头送出宫去,”
“是的,公主,”紫衣看着公主含羞带怯的俏模样,知道公主芳心暗许了,就是这楚捕头好似木头疙子似的,一点不解风情,得到公主的喜欢,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可这人硬是不开窍,蓝衣都替他着急,不过眼下还是先把他送出宫去吧。
最后楚慕总算出宫了,回到皇上赏赐的府邸,浑身都是冷汗,今儿个幸好进去的是公主的宫殿,要是别人的只怕自已现在就进大牢了,或者真面目被揭穿了,长长的出一口气,无极望着楚慕,师兄的脸色好难看啊,进宫一趟怎么好像很累似的,忙关心的开口。
“师兄,你怎么了?好像很累似的。”
“是很累啊,给我准备些晚膳,我吃完好早点休息,感觉今儿个比往常什么时候都累,”楚慕趴在软榻上有气无力的开口,无极立刻唤了丫头下去准备晚膳,她也没吃呢,一直在等师兄,看她这么长时间没出来,生怕出什么事情,好在没什么事。
楚慕用膳的时候,见无极一直盯着她的脸看,知道这丫头担心她,忙抬起头笑笑:“其实没什么事,皇上召我进宫,谁知道我出宫后,摸乱了路跑到后宫去了,幸好是公主龙星的宫殿,要是别的妃子的宫殿,即不是要倒霉了。”
无极一听,也替她捏了一把汗,随即想到一个问题:“皇上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派个太监把你送出来。”
楚慕脸颊一热,哪里敢说自已是被皇上吓得落荒而逃了,飞快的用完膳,盥洗休息,反正接下来要清闲几天,已经在皇上那儿讨了几天空档,在府里好好休息休息。
第二天睡了个日上三竿,伸着懒腰起床,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舒服啊,楚慕刚披上外套,只见眼前旋风般的一闪,一个白色的人影紧贴在她的身边,正满目柔情的望着她,想也不想,一拳快速的打了过去,端端正正的打在龙清远的眼睛上,留下一个黑呼呼的熊猫眼,龙清远做梦也没想到这人越来越暴力,哇哇的大叫。
“楚慕,你一大早就打我做什么,我只不过来看看你,又没有对你怎么样?”
楚慕阴沉着一张脸,飞快的穿好衣服,跳下床榻,她可不想一大早和这个男人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被府里的下人看到,还不知道怎么想呢?最起码现在自已在人家心里是个男人,等到一切都穿好了,楚慕走到龙清远面前,沉声开口。
“你竟然敢跑到皇上面前说我是个女的?你是不是想害我掉脑袋你才开心?如果我是女人那就是欺君之罪,要下大牢的。”
龙清远被楚慕吼得一愣一愣的,好久才找到声音:“这么说你承认自已是女人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看哪一个敢把你下到大牢里?”
楚慕一听龙清远的话,气得用力的再踢了一脚:“我没说我是女人,我是让你不要到处乱说话,还有,今天我休息,请你这个让人见了心烦的家伙立刻消失在我面前。”
龙清远俊美的脸上立刻闪出怒意,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座榻上,摆明赖定了这里。
“你打了本王一拳,踢了本王一脚,现在竟然叫本王走,可能吗?从现在起我要在你府上养伤,什么时候养好了,什么时候再走?”一脸无赖的样子,而且他的眼睛真的很疼,没想到一个小捕头竟然敢打一个亲王,而且下手如此毒辣,龙清远真是欲哭无泪了,偏偏自已还不忍心伤害她,要是别的人,早被狠揍了。
“那随便你了,本捕头不伺候了,”楚慕说完身形一闪,真的不理龙清远了,掉头走了出去,丢下身后的男人怒火万丈的冷瞪着她的背影。
因为府里有龙清远的存在,楚慕便不想呆在府里,用完了早膳,便领着无极出了府邸,在街上闲逛,没想到很多人竟然认识她,不时的有人打招呼。
楚慕回头望向无极:“没想到竟然这么多人认识我,我有那么有名吗?”
无极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了,师兄只有在判案的时候是严肃的,其她时候迷糊得要命,当然外人总是被她冰冷的样子吓住了。
“是很有名呢?估计凤腾国有一多半的女人想嫁给你了?”无极说着嘴往边上呶了呶,果然有两个挑首饰的女子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已,唬得她一个激灵,赶紧闪身快步走过去。
“无极,为什么那些女人想嫁给我呢?你看我一没权势,二没钱?”楚慕不理解这些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无极一脸笑意的打量了楚慕一眼:“如果不是知道你是女的,连我也想嫁给你呢?头脑聪明,长相俊美,心地又善良,还有什么比这些有吸引力呢?”
“喔,想不到我这么吃香了,”楚慕自嘲的笑着,抬头见前面一座茶楼,示意无极一起去茶楼里坐了,两个人凭栏而坐,临风饮茶,倒也清闲逸致,楚慕掉头随意的打量街上,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龙腾果然繁华而富庶,忽然一个影子紧紧的引住了她的视线,那是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人,头戴黑色的斗篷,看不见他的脸,但可以从哪高大挺的身影中猜出,那是一个男人,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那男人甚至和紫影有那么一点像,也穿紫色的衣服,楚慕细看过去,已不见了那人的影子,不由得暗笑,紫影如果进京来,一定会来找她的,怎么可能不找她呢?
“师兄,你看什么呢?好像挺焦急的?”无极伏过身子临窗而望,忽然掉头冷喝一声:“谁?出来。”
龙清远的身影适时的跨进雅间,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两个人:“看来你们挺悠闲的,不过眼下问题来了?还是回去吧。”
楚慕根本不理他,只当他的话是放屁,龙清远无奈的坐到他的身边叹息:“你怎么对本王这么大的意见呢?”
“谁让你整天的糊言乱语,那是在污蔑我,对一个污蔑我的人,我有必要给他好脸色看吗?”楚慕站起身冷凝着脸,眼眸里有着深恶痛绝,龙清远暗忖,难道真是自已估计错误了,伤到人家自尊了,左思右想过后,做出了一个决定,以后没找到她是女人的证据前,只当他是男人了,最多做一个朋友。
“好,以后本王绝不会再当你是个女人,你就是个男人,”说完站起身,大的用力的拍着楚慕的肩,让她疼得蹙眉,这男人是故意的吧,不过好在他不拿她当女人就好。
“记住你说的话,”楚慕示意挡住她去路的龙清远让开,要回去了,真是想休息一下都不行,难道刑部的那些人都是摆着看的?
“去哪儿啊?”龙清远拉开身子,冷沉着脸,怎么他一来他们就走啊,不是说把他当男人了,怎么看这脾性和一个女人差不多,特别容易记仇。
“回府,不是说有麻烦来了吗?”楚慕抛下一句往外走,龙清远立刻回过神来,拍了一下自已的脑门,他只要一和这男人待在一起脑子就变得不灵光,皇上派小李子过来,说要宣旨呢,忙一闪身紧跟上去。
小李子一见到楚慕便陪着笑脸,因为这是皇上特别吩咐了的,皇上昨儿个答应给人家几天时间休息,第二天圣旨便到了,搁谁头上都生气。
“小李子公公?皇上有什么口谕啊?”楚慕扫了一眼李公公手里,没有什么圣旨,那就是有口谕了。
小李子立刻点头,小心的开口:“是的,皇上让楚捕头即刻去刑部接受最近的一件案子,因为整个朝堂人心惶惶,所以皇上才会让楚捕头出面调查的?”
“什么案子啊?”楚慕翻着白眼,随口问,请了李公公一旁坐了,无极吩咐人上了茶。
李公公咳嗽了一声,小声的开口:“最近已经死了两个官员了?虽然不是什么大官,可是这影响总归挺大的,很多大臣都坐立不安,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他们头上了,因此联名上奏的。”
龙清远一听,放下手里的茶盎,惊讶的开口:“本王怎么不知道?”
小李子扫了一眼龙清远,恭敬的开口:“今儿个贤亲王爷没有上早朝,所以不知道朝堂上的情况,本来这件案子刑部准备压下来的,谁知道那些大员恐惶,联名上奏了,所以这事便遮不住了,皇上大怒,让刑部尚书回去闭门思过了。”
“喔,”楚慕点了一下头,感觉心里有些沉重,今儿个好像看到紫影了,偏偏又发生了这些事,但愿这一切和紫影没什么关系,心口怎么也舒展不开来,一旁的小李子看到楚慕的脸色,以为楚慕犯难了,忙开口:“要是楚捕头觉得为难,奴才回去禀报皇上就是了。”
楚慕忙摇头阻止了李公公:“李公公多虑了,请回去转告皇上,属下一定尽力而为。”
“是,奴才告退了,”李公公完成了任务眉开眼笑的离开楚府。
正厅里,龙清远望着脑门紧皱的楚慕,奇怪的追问:“是不是难度挺大的?”
楚慕被他的话打断了思绪,回过神来,摇头:“不是这件案子,我是想起别的事情才心烦的,贤亲王爷别多想了?”
龙清远点头,他相信楚慕的能力,他一向是最好的,水平高超,做事又极端的认真,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楚慕吩咐厨房准备了午膳,几个人简单的吃了点,便往六扇门而去,龙清远也跟着她身后一起去了六扇门,他想听听是什么重大的案子,已有捕快把那些案卷调到六扇门,楚慕一去,卷宗便摆在书案上。
楚慕认真仔细的看了一下卷宗,目前已经死了两个官员,一个是五品官员翰林院的侍读,叫李常山,一个是七品官员顺天府的主事,叫唐文,两个人都死在家中,死状极惨,一个被削了一只耳内,一个被斩了一个手指头。
楚慕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残忍的手段,站起身扫了一眼身旁的龙清远:“贤亲王爷,我们准备到死者家里去一趟,你也要去吗?”
“本王先回去了,不阻碍你查案了,”龙清远站起身一抱拳,他的身份尊贵,到哪里人家都恭恭敬敬的,影响楚慕办案,楚慕点了一下头,掉头吩咐无极:“送贤亲王爷出去。”
“是,师兄,”无极点头,恭敬的做了个请字,龙清远身形一闪离开了内堂。
楚慕又看了一遍手里的卷宗,仔细的想出找出一些破绽,无奈什么都没有,等到无极回来,便吩咐了几个捕快,几个人一起前往李常山的家,李常山的家里哭声一片,门里门外挂满了白色的奠纸,大人小孩都哭得极伤心,很多吊唁的客人,一看到大名鼎鼎的楚捕头出来了,全部噤声不言,退缩到一边去,楚慕领着几个捕快走了过去,先吊唁了亡者,然后扫了一眼旁边李常山的妻妾。
“本捕头过来调查一些东西,李夫人能否抽空把当晚的事情讲一下?”
李夫人哭哭啼啼的点头,站起身子,就在这里,奠堂上刮起一阵狂风,白色的纱缦四处飘荡,一屋子的灯火全熄了,前来吊唁的客人吓得四下乱散,纷纷跑了出去,李家的一干大小妻妾恐慌的搂在一起大哭。
楚慕一挥手领着几个人飞快的奔出去,冷声吩咐无极:“你留下来保护她们。”
“你当心点,”无极大声的吩咐了,楚慕的身形早飘远了,顺着那强劲的狂风追出去,眨眼间不见了影子,空荡荡的巷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楚慕生气的一跺脚,领着人又回到李家,无极正担心的翘首张望,一见到楚慕的影子,才松了口气。
“怎么样?没追到吗?”
楚慕无奈的摇头,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一声重似一声,忙警戒的退后一步,紧盯着门口,待到来人近前时,飞快的一扬手击过去,却被人用力的握住,定睛细看,竟是南宫北堂,忙一甩手,淡淡的开口。
“你来做什么?”
南宫北堂一扬手里蓝玉萧,不以为意的开口:“我来把东西还给你。”
“谢谢了,其实你可以派人送过来,”楚慕扫了一眼南宫北堂,发现他整个人平和了很多,俊逸的脸上虽然依旧清瘦,却带着一股暖人的光泽。
“我只是想亲自过来和你说一声谢谢,”南宫北堂站到楚慕的身边,掉头望向堂内的伤心哭泣的一家人,楚慕差点忙了,自已还有正事要做呢,立刻回过头望向李常驻山的夫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夫人,两个小妾三十多岁,一个长子十七八岁,还有两个小女儿,大家都抱成一团哭泣着,楚慕走过去抱拳。
“李夫人,请节哀顺便吧,眼下我们还是帮李大人找到真凶才重要。”楚慕的话音一落,那李夫人镇定了许多,现在李常山不在了,她就是一家之主了,自然要拿大主意,便揩干眼泪朝楚慕和南宫北堂点头。
“楚捕头,请偏厅说话。”
“有劳李夫人了,”楚慕和南宫北堂跟着她的身后往偏厅走去,李家看上去并不是特别奢华的人家,园内景致还算匀均,十几个侍候的下人,在前厅忙碌着,后面便没什么人,李夫人把楚慕一行人带到偏厅去,分主宾坐下。
“请问李夫人,案发当晚李大人一个人在书房的吗?”楚慕冷静的沉声问,李夫人听了楚慕的话,眼里雾气又浮,连连点头。
“是的,老爷他喜欢在书房里看书,那天我早就睡了的,有小丫头给他送夜宵,当时发现他死在屋子里了,被人一剑刺死了,还?还?”
李夫人终究没说出来,李常山耳朵被削掉了的事,楚慕开口询问:“那个耳朵李府到处找了,一直没有了吗?”
李夫人摇头,又垂头哭了起来,头上的天一下子蹋了,女人伤心也属正常,楚慕完全理解她此刻的心境,等她哭了一会儿,复又接着问:“当时是谁发现李大人已死了?”
“是我的贴身丫头小紫,我让她每天晚上给老爷送些宵夜,其她人准备我不太放心。”
“那小紫丫头呢?”楚慕扫视了一眼门外的几个小丫头,她的话音一落,立刻走出来一个穿紫衣服,梳着朝天髻的小丫头,扑通一声跪下来,轻颤着声音:“大人,我不知道老爷怎么会死了?”
“别害怕,你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楚慕尽量放柔音调,小丫头吓坏了也是在所难免,大宅门里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等事情啊。
小紫听了楚慕的话放松了一些,可一想到那天的事,身子不禁抖索起来:“那天,奴婢像往常一样给老爷送夜宵,走到老爷门前,只见门闭得紧紧的,奴婢叫了几声也没有人应着,敲了敲门也没动静,便大力的一推门,门开了,走进去,见老爷趴在书桌上,小紫以为老爷睡着了,正准备过去叫老爷,可是一走到老爷的身边,便见到地上一大摊的血,再抬头一看,老爷的半边耳朵都没了,后来的事小紫便不知道了。”
李夫人听小紫讲到这个地方,给她补充了一下:“小丫头尖叫一声吓昏了,后来府里的下人听到冲了进来,便发现老爷被人杀了。”
“后来我们报官了,官府来人验了尸,”李夫人接着说,楚慕点头,这件事是谋杀不容置疑的,而且杀手武功高强,楚慕脸色一凝,凌寒布满:“你们李家究竟与何人结怨了?”
“老爷为人一向和气,朝庭上下从没与人结过怨啊?谁知道是那个丧天良的杀了他?”
楚慕点了一下头站起身,这李府只是一个平常的人家,李常山的官做得也不太大,不应该遭人嫉恨,如果说为钱,也看不出李府有什么钱财,楚慕困惑的来回踱步。
“李夫人,如果你们再想起什么?一定要告诉我们,任何一点小细节都有利于我们查案,而且刚才那个凶手好像又来李府了,为免再发生意味,本捕头决定派几个捕快在这里守着,李夫人可有意见。”
那李夫人一听到楚慕的话连连的点头,这一家大小老的老小的小,要是那凶手再出来,全府皆亡。
“谢谢楚捕头了,这样太好了。”李夫人连声感谢。
楚慕让无极领着几个身手不错的捕快留下,无极一脸不情愿,生怕楚慕发生什么意外,南宫北堂拍拍无极的肩:“你安心留下来保护李府吧,我会照顾好楚慕的。”
楚慕诧异的抬头,这男人脑子没坏吧,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要保护她一个小捕快,沉下脸冷声拒绝:“我不需要人保护。”
“我欠了你一个人情,就让我尽一份心意吧。”南宫北堂完全不容拒绝的口气,狂放英挺的脸上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唇角挂着笑。
“既然你一定要保护我,那就一起走吧,不过跟着我可没人知道你是一个王爷,”楚慕先打招呼,办案时谁也不讲究礼数,他到时候可别找碴子。
“在战场上也没人把我当成王爷,”南宫北堂戏谑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