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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警官问我:“宋顾问,这对兄弟为什么要大打出手呢?”
我说道:“可能是因某件事情引起了冲突吧。”
我这回答完全就是废话,侯警官却认真地思考了半天,看得出来,他对我的态度已经大为改观了,他问道:“具体呢?你有什么想法。”
我答道:“这可不是验尸能验出来的。”
侯警官大笑一声:“说的也是,兄弟二人的矛盾,还得去那个村多走访走访。”
这时那名警员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侯警官接过来道:“宋顾问,这些是我们在现场拍摄的照片,你要不要过目一下。”
我从他手上接过来,从照片上看,现场相当凌乱,墙上、地上溅了不少血,地上到处是碎片,不少家具都翻倒了。哥哥的尸体歪在一张钢架床旁边,弟弟的尸体则是倒在房间入口处。
我问道:“这个房间是谁住的?”
“哥哥徐开福住的。”侯警官回答。
我点头,继续翻看,我看到女死者倒在地上,双腿屈起,双手好像要抱住什么似地向前伸着,眼睛睁得很大,几乎要鼓出眼眶,鼻孔下面凝固两道血迹。
侯警官指着女死者的照片道:“这也是本案一大疑点,在院子里发现的女死者死状怪异,我和同事讨论过,有人觉得是头部被打击造成的痉挛,宋顾问你觉得呢?”
我说道:“还是先看看尸体吧!”
我把尸体交还给他,这时宋星辰回来了,拿着我要的东西,我叫他先放在那里。
女死者的致命伤同样很醒目,位于颅骨中央偏右侧,是一处非常重的钝器击打伤,把一整瓣颅骨打折了,陷进颅腔,头皮也有严重破损,从伤口处渗出一些胶状的组织液和血液。
我拿手指丈量着伤口周围,大致明白凶手是怎么击打的了!凶器可能是椅子腿之类的东西,因为形状很像,而且在伤口上有一些不易察觉的泥土和砂粒。
我把这件事告诉侯警官,让他回头在现场遗落的椅子腿上找找死者的DNA。
我闭上眼睛用想象还原一下,女死者当时应该是跪伏在地上的,凶手站在女死者右手边,双手举起椅子腿,重重一下击打下来!死者当场休克,保持着跪伏的姿势翻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因此才有了侯警官所说的怪异死状。
想明白是什么之后,还得弄清楚为什么,死者为什么要摆出这样的姿势,毫无防备地挨了凶手一击?
女死者的胳膊内侧有一些划痕,像是刀子留下的,但都不是太深,而且比较凌乱,我一时间想不出来是怎么造成的。
我拿起女死者的胳膊,注意到上面有一道长长的划痕,第一反应是空手夺白刃留下的,但是又不太像,因为这伤口与其说是划出来的,倒更像是压出来的。
在拇指根部也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我好像明白了,死者手里攥过一样锋利的东西,打碎的碟子或者玻璃,她曾经试图反抗。
可是这仍然没有解答前两个问题,所以我打算在这里使用一次起尸术。
因为女死者死得非常突然,加上死后被放在极低温的环境下,仍然保持着一定的肌肉活性,是使用起尸术的最理想状态,让我这个隐性变态也有些技痒!
我从宋星辰拿来的袋子里取出一根长棍,在上面等均地拴上松紧带,末端弄成活扣,套在死者的双手上,侯警官十分不解地问道:“宋顾问,这是什么奇招啊?好像提线木偶似的。”
我吩咐道:“麻烦你拿着这一头!”然后叫住旁边的警员:“你拿着那一头!让松紧带绷紧,但是也别太紧……行,就是这样。”
两人拿手举着长棍,一脸不解。
我请他们保持这个动作,然后将几根针在磁铁上朝一个方向摩擦,准备完毕之后我说道:“各位,接下来发生的现象,是完全科学道理的,请不要害怕!”
侯警官打了个哆嗦:“宋顾问,你这么说,我怎么更害怕了?”
我笑了,我无意卖弄,更不想吓着他们,干脆就剧个透吧,我说道:“我要让尸体动起来,重复她死前的动作,这和鬼魂什么的没有关系,纯粹是体内残留的生物电的作用。”
“啊!”侯警官瞪大眼睛:“动……动起来,宋顾问,我看还是别了吧。”
“怕了?”我瞥了他一眼。
“怕?我怎么会怕,我怕吓到他们两个新人。”侯警官逞强地道。
我不再和他啰嗦,让宋星辰过来把尸体的肩膀往上抬,然后我用手在下面摸索着,把磁针一根一根地插进相应的穴道,当插进最后一根时,尸体的手动了一下。
“哎哟!”一名警员惊叫一声:“队长,死人动了!”
“胡说八道,肯定是你手晃了。”侯警官的脸色一阵煞白。
“不不不,真的不是我!”警员慌张的道。
我再次安慰他们说:“这只是验尸的一种方式,人都死了,死人就是死物,和桌子有什么区别?”
侯警官吞咽着唾沫道:“我家的桌子要是长这样,我肯定不敢在上面吃饭。”
我笑了,看来死者脊椎内的磁脉有点弱,于是我拿着磁铁,从下往上轻轻地刮着针尾,只见死者的胳膊像抽搐一样,慢慢抖动起来,一下一下地摆着。
“啊!!动了,动了!”侯警官吓得大叫。
我怕他们掉链子,对宋星辰道:“换人!”
我和宋星辰一左一右接过长棍,他们三个吓得退到墙根,瞠目结舌地看着。死者的胳膊就好像劈砍一样,一下一下地朝前挥动,我盯着那只冻得发白的胳膊看,突然间明白过来了。
“可以了,收了吧!”
我迅速把这些东西全部收了,侯警官心有余悸地问道:“宋顾问,你这一手是哪个师傅教的?”
我说道:“这个回头我和你解释,刚刚死者的动作你看见了吧?”
“看到了!”侯警官模仿了一下:“这是在干嘛?”
我让他们退后,然后我趴在地上,模仿着死者的体位:“死者死前是这样趴在地上的。”然后我攥着听骨木:“她手里攥着一块三角型的碎玻璃或碎瓷片,像这样一下一下地朝地上戳。”
“这是在做什么呢?”侯警官问道。
“她在试图杀死某人!”我得出结论。
“什么?你的意思是,死者曾经对某人行凶,这个人是谁呢。”侯警官问道。
“前两名死者身上并没有对应的伤,所以被女死者压在身上的,是凶手中的一人。”我分析道。
“凶手中的一人,你的意思是……”侯警官似有所悟。
“对!”我站起来,环顾众人道:“其实凶手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