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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所有人都盯着容臻,容臻淡淡的轻笑着开口:“各位可是亲眼看到本宫对七公主做出无耻的事情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哑口无言,是啊,谁也没有看到太子对七公主做出无耻的事情来,不但后来的左相大人等,就是左相府的苏茵,秦王府的小郡主秦菲儿等都没有看到。
不过苏茵和秦菲儿二人很讨厌容臻,两个人都是因为秦灏先前被容臻戏耍,所以火大不已。
苏茵飞快的开口抢着说道:“殿下,虽然我们没有看到,可是七公主这样子,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一个女人这样狼狈不堪,殿下还要我们看到什么?”
苏茵的话完,不少人点头附和,没错,看室内的情况便知道了,太子殿下若没有对七公主做什么,难道是七公主自个儿做出什么的吗?
容臻冷讽的望向苏茵:“看你们一个个眼睛倒是长得挺大的,可个个都是一双睁眼瞎啊,难道看到的就是真相吗,难道你们没听说一句话吗?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还有各位平常难道就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吗,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
容臻话落,室内的人个个一噎,在场的人不管是左相还是朝中的大臣,还是各家的诰命妇和小姐,都深知道一个道理,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事情不一定是真相,还有可能是隐情。
难道说太子真的没有碰七公主,那就是七公主害太子吗?一时间室内议论声响起来。
七公主容心雅眼都黑了,没想到她费了这么大的劲,不惜败坏自己的名声,都没有整到容臻。
他几句话的事情,便把局面扭转了吗?不行,她不会允许的。
七公主容心雅失声哭起来,抱着四公主伤心的叫着:“四姐我没脸活了,让我死吧,我怎么这么命苦,不但被九弟他欺负,还落得这样的声名,让我死了算了。”
四公主容心婧眸子闪了一下,望向怀中的七公主容心雅,她是知道七公主和太子之间有缝隙的,难道真是七妹算计的太子。
四公主一边想一边拍着七公主的肩,安抚她。
“七妹,你别伤心,相信各位大人自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容臻掉首望向四公主容心婧,一双瞳眸泛着幽幽光芒,好似利刃在半空划过,耀出的凌厉寒气,直看得四公主容心婧心惊胆颤,太子竟然有雄鹰一般凶残的眼神,光是眼神便让人害怕不安。
容臻唇角勾出冷笑,抬脚往七公主的面前走去,七公主直吓得往四公主容心婧的怀里缩。
“四姐,我怕,九弟他要打我。”
四公主立刻抱住容心雅,不管太子有多厉害,她都不能退缩,因为她是皇室的四公主,是七公主的长姐,她要做足长姐的风范。
“九弟,不可胡来。”
“我胡来,”容臻冷笑,走到四公主和七公主的面前,不屑鄙视的望着七公主。
“你这自导自演的把戏该落幕了,虽然你的把戏能蒙蔽得了傻子,但本宫可是眼聪目明得很。”
一句话便把在座的人全都给骂了,左相,敬王等人嘴角直抽,却拿容臻没办法,因为他是太子。
容臻没理会别人,继续说道:“你说你长得不咋样,还克夫,又水性扬花,爱完了一个又一个,你说本宫会看上你这样的东西,你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本宫相信,只要本宫说一声娶,这大历有的是人想嫁给本宫,那些闺中小姐可都比你漂亮美丽得多,本宫难道眼睛瞎了,瞧上你,还对你动手脚,我不得不说,你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容臻话落,四公主怀里的容心雅直气得一口血差点吐出来,这个该死的混帐竟然如此贬低她,她怎么了,她是皇室的公主,难道比不上京城的那些小姐。
若不是现在装可怜装无辜,七公主真想吐一口血到容臻的脸上。
不过容臻的话,倒是使得室内很多人恍然,没错,太子不比从前了,现在又聪明长相又俊,这京中多少女子爱慕太子殿下,太子怎么可能对七公主做出什么事来,若是太子想要,多的是美人进太子府。
所以这一点有些不可思议,室内有人开始怀疑这是七公主自导自演的事了,室内议论声此次彼落。
七公主容心雅听在耳里,恨在心里,哭声加大起来。
四公主容心婧提高声音喝道:“好了,各位少说两句吧。”
她说完望向容臻:“九弟,你要说什么,说七妹栽脏陷害你吗?如若是这样,你有什么把柄呢?”
容臻呵呵轻笑,望向四公主容心婧:“四姐这眼睛倒是挺漂亮的。”
容心婧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想容臻陡的冷喝:“可是这双眼睛只是一道摆设,一点用处都没有,别人没有靠近七公主还有情有可原,你一直搂抱住七公主难道就不奇怪一件事吗?七公主今日身穿的短袄和长裙皆是宫锻,这种锻子十分的结实,别说本宫撕了,就是武功厉害的人一时间要想撕烂都不可能,你看七公主的短袄和长裙竟然从上而下被撕裂了,若是四姐够细心的话,就该知道,这不是人为的,而是用匕首先在上面划破了一道口子,然后由上至下撕裂开来的。”
容臻话落,整个房间的人一窒,所有的眸光望向了七公主容心雅,容心雅脸色一下子阴暗了,她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容臻竟然发现了这个,没错,她的衣服都是宫中上好的宫锻做成的,这种布料十分的结实,所以寻常人撕不下来,她为了撕裂开来,事先用匕首划破了几道口子,待到冲到容臻面前时,自己用力一撕,这宫锻应声而碎,只是她没想到这竟然成了破绽。
四公主的脸色瞬间难看,手指下意识的松开了七公主,眼神阴暗了,没想到这个七妹竟然骗到她的头上来了。
容臻的话再次的响起来,一顶大帽子扣到了四公主的头上。
“难道说四姐其实早就发现了,但却对本宫别有所图,所以才会?”
容臻话未说下去,四公主容心婧的脸一下子白了,太子这话不是明摆着说她有意针对他吗?这话若是坐实,她的罪责可就大了。
四公主赶紧的福身子:“殿下,四姐乃内宅妇人,实是愚蠢得很,求殿下饶恕眼瞎耳聋的四姐吧。”
容臻眸色暗了一下,看来四公主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为了自保,不惜贬低自己,以求得饶恕。
今日她的主意不在四公主的身上,所以暂时的先饶过四公主吧。
容臻轻笑,所说之话如沐春风,可是话里的锋芒却如鱼刺在喉。
“四姐好自为之吧,现在四姐还是本宫心中的好四姐,本宫还是敬着的。”
此话很明显,若是再有这么一回,他就不敬着她了,四公主的身子忍不住抖簌,这样的太子让她害怕。
她真的还要站在敬王的大船上吗,为什么她感觉她的三哥斗不过这个九弟呢。
“是,殿下。”
容臻没再理会容心婧,而是径直踱步走到了七公主容心雅的身前,容心雅死死的拽住自己的衣服,一张脸别提多难看了,眼中是杀气腾腾的光芒,恨不得扑过来咬容臻,为什么,为什么她都不惜自毁名声了,还不能扳倒她。
七公主大哭起来,泪花带雨一般的朝着容玄叫起来。
“三哥,你要为妹妹做主,我真的没有诬谄九弟的意思,我没有用匕首划破衣服,是七弟,是七弟对我做出来的事情。”
容玄凝眉,满脸的若有所思,这件事是不好插手的,因为若是他插手,搞不好便要被人栽一个图谋不轨的名声,搞不好他什么都得不到,倒搞了个一身腥。
容臻抬眸望向容玄,唇角是似笑非笑,她清幽的瞳眸中拢着挑衅的光辉,一眨不眨的望着容玄。
容玄只是微笑,温润如玉。
容臻不得不承认,这三皇子容玄,确实是个难缠的角色,他难缠的地方是不急功近利,不急于除掉她,这样的一个对手是有些麻烦的,若是容玄是一个急功近利,迫切想登上太子之位的人,那么她想除掉他是很容易的事情,但现在很显然的不是。
容臻懒得再在七公主容心雅的身上多做纠缠,她掉首望向七公主容心雅,唇角勾出一抹冷讽的笑。
“容心雅,你不会以为本宫一点无准备吧,本宫自从知道你来了左相府,可就有所准备了,对了,不但是本宫,可还有人看了你的这出好戏。”
容臻话一落,陡的朝着暗处冷喝:“出来吧,戏看得差不多了,出来说说看戏的经过吧。”
容臻话一落,室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飞快的掉首四下张望,难道太子早有准备,如此一想,个个脸上神色难明,太子真的太厉害了,竟然早就算到七公主会暗算她,而设下了埋伏。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还看到了这一出戏。
七公主容心雅一听到容臻的话,身子承受不住的摇晃了几下,往后一软瘫到地上去,她本来以为这事必成,没想到却如此的不堪一击。
随着容臻话落,那敞开的窗户外面,忽地飘进来几道身影,为首的正是一身蓝袍,妖孽无双的容凛,容凛唇角擒着颠倒众生的魅惑笑意。
容凛的身后紧随着的是左相府的苏子然,御吏大夫袁府的袁清扬,蒋国公府的蒋云鹤四个人。
四个人一出现,室内的左相以及朝中官员赶紧的抱拳,客套的和容凛打招呼。
“下官见过荣亲王爷。”
容凛点了一下头,挑高狭长的凤眉,凤眉下漆黑的瞳眸中好像有水波流动,说不出的好看。
秦菲儿直看得脸红心跳,找不着北。
容臻望向容凛,不满的说道:“荣亲王爷,你这戏看也看了,还不讲讲你看戏的经过吗?”
容凛立刻勾唇轻笑起来,一笑越发的风霁月色,他眸光幽幽的转向瘫倒在地上的七公主容心雅。
“七公主,还要本王讲吗?先前本王和苏子然等人可就在窗外看着呢。”
七公主的脸死灰一般的难看,啊的一声叫,直接的昏迷了过去。
容臻唇角冷笑,她这昏可真是来得及时,不过她以为栽脏陷害她这么一出,这样昏迷过去就行了吗?
容臻意念一落,身形一动,直接的走向了七公主,抬脚对着七公主狠狠的踢了过去,这一下室内所有人都呆愣住了。
太子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踢起七公主来了。
这?七公主容心雅本来是装昏的,此时被容臻一踢,直踢得痛叫出声,然后急急的睁开眼睛,朝着容臻尖叫。
“你做什么,为什么踢本宫。”
“踢你,踢你是轻的,先前父皇明明下了旨意,让你在怡月宫里,不准出怡月宫一步,你倒好,竟然私自出宫,不但私自出宫,还栽脏陷害本宫,你说,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这人是有什么图谋?”
一句话使得室内多少人脸色变了,眼看着太子对着七公主拳打脚踢的,谁也不敢上前帮手,更不敢出身,若是太子说他们在背后指使七公主怎么办?
所以眼看着太子手脚并用的狠揍七公主,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动。
七公主容心雅很快被打得鼻青脸肿,呼吸急促起来,她拼命的挣扎,想反抗容臻,可惜容臻虽然武功不厉害,可倒底是有些拳脚的,所以这拳脚十分的有力。
此时容心雅又不敢强行召出自己带出宫的太监,虽然那太监武功厉害,可是若让他出手,只怕今日她的罪责更大,所以容心雅不敢召出太监,便向室内的人求救。
“救命,太子要打死人了。”
“救我,你们救我。”
容心雅挣扎着伸出手来,望向室内的人,左相看不下去了,若是七公主真的死在左相府,相府一样要倒霉,这七公主犯下这样的事情,理该由宫中的皇上和太后定夺,还轮不到他们来过问。
左相正想开口,不想另有一道声音响起来:“住手。”
众人一起回头往门前望去,便看到几个人走过来,刚才喝出声的竟是秦王府的秦王妃。
秦王妃看到七公主被打成这样,直接的闭上了眼睛,道了一声阿弥佗佛,然后睁开眼睛望着太子容臻:“殿下,七公主虽然犯错,也该皇上或者太后惩罚,殿下若是打死了她,只怕殿下身上要担责罚。”
秦王妃说完,容臻瞪了七公主一眼,再次狠狠的踢了七公主一脚,冷骂出声。
“你个灾星,今日左相府之所以被毁成这样,都是你惹来的,要不是你这灾星来左相府,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七公主本来就受了重伤,再被容臻的话一刺激,直接哇的一声吐出鲜血,昏死过去了,这一次她是真正的昏死过去的。
房里,有人惊呼,七公主不会死了吧。
左相生怕七公主死在左相府,赶紧的朝着身后的下人叫:“快,立刻传大夫过来。”
“是,老爷。”左相府的下人去请大夫,左相大人看着眼面前的一切,周身掌不住的发软,今天这是怎么了?只是老母的一个寿诞,竟然惹出这么多的事来,秦世子追杀太子,毁掉了大半的左相府,现在太子又痛打七公主,七公主眼看着不治了。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罢休,今日的一切分明都是太子搞出来的。
左相脸色难看的喝叫:“老臣要进宫,老臣要进宫面禀皇上。”
他说完转身往外走去,身后的朝臣以及驸马秋明成等人尾随出去,连三皇子容玄也跟了出去,。
七公主的丫鬟则扶着七公主小心翼翼的出去,自去救治。
秦王妃等人跟着别人身后一路出去,房里的人陆续离开了,最后只剩下容臻和容凛以及苏子然等人。
苏子然望了一眼容臻,眼神幽幽,然后一吭不声转身往外走去。
蒋云鹤不理会别人,他眼里心里只关心太子殿下一个人,所以眼看着人走得差不多了。
蒋云鹤两步走到太子的身边,伸手拉着容臻,上下的检查,紧张的追问:“殿下,你没事吧。”
容臻摇头,安抚蒋云鹤:“我没事。”
蒋云鹤松了一口气,不过身后的人却凤眸微眯的盯着他,一双瞳眸散发出嗜血的冷气,紧盯着蒋云鹤,眼见着这人不理他,容凛抬步走了过来,忍无可忍的伸出长臂,把没有防备的蒋云鹤直接的给拨拉到一边去了。
容凛拨开了蒋云鹤,自己占领了最好的位置,然后漫条斯理的关心容臻。
“殿下,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召御医过来检查一下,若是有伤什么的可不是小事?”
一脸温柔的关心,看得容臻嘴角抽了好几下,为什么她觉得这货的关心那么的不真实呢。
容臻赶紧的摇头:“没事,没事了。”
身后的蒋云鹤,眼见着容凛拨拉开自己,好像他是透明的人一样,简直有些无法忍受,尤其是眼前这人眸光温柔,唇角擒着明艳的笑意,那笑刺伤了他的眼睛。
为什么他感觉这厮对太子殿下的神色,像对待自个的情人一样,难道他也知道太子是个女的。
不过蒋云鹤念头一起,立刻否定了,若是这厮知道太子是女的,绝对不会如此安生的,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呢。
蒋云鹤想到这个,总算忍下心头的怒火,缓缓的的开口:“殿下,你衣服脏了,要不要换衣服。”
“好,”容臻想起自己灰心土脸的事情,点头同意了。
蒋云鹤虎视眈眈的望着容凛:“王爷,现在可以出去了,太子殿下要换衣服。”
“换呗,本王没意见。”
这一次不止蒋云鹤脸色不好看了,容臻脸色也不好了,她要换衣服,这家伙不会站在这里不走吧。
“王爷,太子换衣服,我们是不是该出去。”
“出去做什么,本王不讲究。”
容凛不以为意耸耸肩,表明自己不挑,他能容忍太子殿下当他的面换衣服。
容臻的脸色黑了,暗自磨牙,然后不悦的睨向容凛。
“王爷,本宫换衣服不喜欢人待在跟前,这会让本宫不舒服的。”
容凛看容臻说得认真,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懒洋洋的开口:“我们都是男子,没那么多讲究,殿下应该落落大方的换衣,而不是这么扭捏,本王看着怎么跟女子似的。”
容凛本来只是无心之笑,听得容臻心惊肉跳,连带的蒋云鹤也觉得不好了,瞳眸微微有些幽暗,正想开口找个机会,把这位主给带出去。
不想房间一角有呻吟声响起来,元宝姑娘很会选时间的醒了过来,她一醒过来大嗓门便响起来。
“好痛啊,那个小混蛋打的我,难道不知道我是太子殿下的人吗?连我都敢打,分明是找死。”
元宝姑娘一边揉头一边摸索着爬起来。
容凛一看到人高马大的元宝姑娘,便没了逗弄容臻的心思,转身自去房间。
容臻松了一口气,望向元宝,这丫头真是她的及时雨啊。
元宝走了过来,容臻一眼看到她脚上没穿鞋子,想起先前这姑娘为了帮助她把鞋子当暗器的事情,赶紧的唤了郑同过来。
“郑同,你守着,让元宝去马车上待着。”
“是,殿下,”郑同应声,过来示意元宝去马车上待着,不用下来侍候殿下了,殿下有他侍候呢。
郑同待到元宝离开,捧了容臻的衣服过来侍候容臻换衣。
“殿下,左相等人进宫去向皇上参殿下一状了。”
“去吧,本宫闹这么一出不就是让左相去宫中吗?”容臻淡淡的轻笑:“待会儿我们也去宫中吧,说不定父皇有什么惩罚也说不定。”
郑大太监听着担心,满脸纠结,一边给容臻系腰带,一边小声说道。
“殿下,若是皇上命人打殿下一顿怎么办?”
容臻摇头:“打不打的进了宫再说。”
“是,殿下,”郑大太监不再说话,侍候了容臻更衣后,又命外面守着的妙音打了水进来,容臻洗盥过后,又简单的易容了一下,今日她来左相府可是有准备的,衣服里带了一套东西,所以轻轻松松的搞定了,一会儿的功夫。她又是那个风霁月色,清卓非凡的太子爷了。
几个人出房间,外面蒋云鹤和容凛二人正冷冷对恃,互不说话,只用眼光狠狠的厮杀着。
容臻不由得稀奇,什么时候表哥又和容凛对上了。
她只知道秦灏和容凛两看两相厌,表哥怎么也看不惯这位爷了。
看来这位爷果然是人见人烦,花见花厌啊。
不过容臻想起先前两个人合作坑人的事情,忍不住轻笑,看来这位爷也是有优点的,那就是坑人有一手。
这一点和她有点像,虽然不喜他,不过和他挖挖坑埋埋人什么的还是不错的。
蒋云鹤一看到容臻出来,一收脸上的冷色,换上了温和的神容,朝着容臻迎了过来。
“殿下,左相带着一帮朝臣进宫,参殿下一状,只怕皇上要降罪殿下,殿下怎么办?”
“进宫去瞧热闹呗,左相参殿下根本没有理由,左相府被毁,完全是秦灏毁的,至于太子怒打七公主的事情,七公主难道不该教训吗?竟然把脑筋动到殿下的身上,还是那么难堪的名声,打死她也是她该着的。”
容凛懒洋洋的说完,望向容臻时,美如冠玉的面容上拢上霞彩的光辉。
“殿下,我们一起进宫去瞧热闹吧。”
容臻翻白眼,她进宫可是为了去领惩罚的,这唯恐天下不乱的货,竟然去看热闹,真是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啊。
“走吧。”
蒋云鹤紧随着容臻的身后,一路往外走去,容凛则走在容臻的另一边,两个人眸光在半空交会,又是一番厮杀。
容臻只当没瞧见,一路往外。
相府门前,不少人告辞离开了,连饭都没吃得安生,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还吃什么吃啊。
太子容臻和容凛等人出现的时候,左相府的苏子然正在府门前送客。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脸上堆满了笑,回头迎过来,一看到光华潋滟,玉光生色的两个人,苏子然直觉上便想越过去,他没看见,他没看见这两家伙。
可惜人家一个是太子,一个荣亲王爷,他能当没看见吗?
苏子然脸色微僵的迎过来:“殿下,荣亲王爷,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左相府失礼了,回头我左相府另设宴席,请太子殿下和荣亲王爷过府一叙。”
容凛懒散的挑高眉,闲闲的说道:“好说。”
容臻则凝眉望着苏子然,苏子然直看得心惊胆颤,心中崩着一根线,爷啊,你快点走吧,别再折磨人了。
容臻不愠不火的说道:“苏子然,今日七公主为什么会在左相府,还有她为什么会恰巧在清风轩,你最好查清楚,否则本宫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容臻想起了左相府的小姐苏茵来,七公主进府,也许和这个女人有关,若如此,她不介意收拾苏家这位小姐。
苏子然立刻脸色微白,飞快的开口:“殿下请放心,子然定然会查明这件事给太子殿下一个交待的。”
“那就好。”
容臻点头,步伐从容的往外走去,身侧的蒋云鹤和容凛一左一右的跟着他,就像两尊大神护驾在他的身边一样。
身后苏子然转身,目送着容臻离开,看着那清卓非凡风华潋滟的人,只觉得此人是天地间最美的一个风景。
但凡和他接触过的人,都忍不住会被他吸引吧。
荣亲王爷,秦王世子,蒋国公府的世子,还有他。
苏子然苦笑过后,蹙眉望向身侧的手下:“给我去查今儿个七公主在左相府的事情。”
若不给太子一个交待,苏子然不敢保证,妹妹苏茵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所以要想不受惩罚,最好的办法是查出事情的真相,请求太子的饶恕,现在的苏子然已经不打算和太子对恃了。
回头等父亲从宫里回来,他也劝劝父亲,不要一味的和太子针锋相对了,还有容玄的计划,尊重些考虑清楚了为好。
宫中,老皇帝住的承明宫里,跪了黑压压的人,众人一起向上首的皇上行礼。
“臣等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老皇帝容启凝眸望着大殿下首的一干朝臣,以左相为首的朝臣,人人脸上布着义愤填膺,连太傅赵大人也在其列。
容启咳嗽了两声,喘息了起来,最近他一直昏睡,身体机能明显的不如从前,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众卿家平身。”
众人起身,左相苏锦文一看皇帝今儿个难得的醒过来,没有昏睡,这可是好机会。
左相大人不等人问便飞快的扑出来启奏:“皇上,臣有事启奏皇上,今儿个臣的老母七十寿诞,太子和秦王世子在左相府打了起来,生生的毁掉了左相府的大半府邸。”
苏锦文说着哭了起来,眼泪鼻涕的全都下来了,他一边抬袖抹眼泪一边痛心疾首的哭叫着。
“皇上,臣心痛啊,老母当场昏了过去,连臣也被气昏了过去。”
老皇帝的脸色立马不好看了,拢上一层阴霾之色,咳嗽声再起,殿内众人听着皇帝那几乎要把肺咳出来的动静,不由得紧张,皇上不会出什么事吧。
如若是这样,他们要早做打算啊,不过个个心里如此想,脸上神色却不显。
生怕被老皇帝发现他们心中所想的事情,从而一怒砍掉他们的脑袋。
左相痛哭一番之后,见皇帝咳嗽声止,便又接着往下痛斥。
“太子不但毁掉了左相府的大半边府邸,还打得七公主口吐鲜血,差点气绝,皇上啊,老臣为皇上为我大历心痛。”
左相苏锦文短章取义,这些话说出来,怎么听怎么令人生气。
左相说完,赵太傅飞快的出列扑跪下来,声嘶力竭的叫起来:“皇上,太子竟然和人打赌揪掉了下官的胡子,下官以后还怎么见人,皇上,你要为臣做主啊。”
一桩一桩的事情奏上来,老皇帝容启清瘦无光泽的脸拢上了青黑,瞳眸布了凌厉的恼火。
“太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这是想干什么。”
左相身侧的兵部尚书飞快的出列禀道:“皇上,虽然太子殿下变聪明了,可是物极必反,殿下似乎太过于嚣张跋扈了。”
刑部尚书也飞快的出列:“是啊,皇上,太子做事实在是太怪僻了,而且无法无天,这样的东宫太子,恐非我大历民众之福,请皇上三思。”
殿内一小半的人磕头:“请皇上三思。”
敬王容玄不动声色的望着眼面前的一切,仔细的观察老皇帝的神色,发现老皇帝并没有因为左相和赵太傅等人的弹赅便有所大动肝火,虽然气恼,却并没有那种想置太子于死地的狠毒。
敬王容玄不由得失望,难道说父皇又打算包庇这个九弟吗?
为什么,为什么父皇如此宠爱九弟呢,他做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他还包庇着他。
他就真的这么喜欢九弟吗,他做了这么多,父皇为什么就是看不到他呢,容玄心里苦涩,强忍着沉声开口:“父皇,九弟虽然顽劣,但因其年幼,儿臣相信仔细教导,九弟定然会成为我大历的有为明君的。”
虽然恨不得父皇处罚了九弟,不过该做的姿态,还是要做的。
大殿一侧的秦王府世子秦灏冷眼看着殿内的一切,眸光幽幽,唇角是似笑非笑。
这一殿的人个个在演戏,真不知道这一个个的累不累得慌。
大殿上首的老皇帝望向秦王府的世子秦灏,冷喝:“秦灏,你和太子两个人好好的在左相府打什么架,难道不知道今日乃是苏老夫人的寿诞吗?”
秦灏顽劣的笑着起身,走到中间的大殿上跪下来:“回皇上的话,因为之前我曾经招惹过太子,让太子在宝芝林里学狗叫,今儿个太子想起这件事很生气,便让本世子和狗亲嘴,然后我们两个人一言不和打了起来。”
秦灏说完,老皇帝立刻瞪了秦灏一眼,还有脸说,竟然让太子在宝芝林里学狗叫。
“秦灏,是不是朕平时太惯着你了,让你无法无天,竟然让太子学狗叫。”
秦灏立刻一脸我知错了的样子。
“皇上,我知道错了,以后决不再让太子学狗叫了,今儿个在左相府打架,其实不关太子的事情,是我的性子太急了,现如今细想想,其实真不关太子的事情,皇上要是罚的话就罚我好了。”
大殿内一干告太子的朝臣皆目瞪口呆有些无法反应,这秦世子抽什么风了,先前他不是气得恨不得杀了太子吗?这会子怎么又帮太子说话了,竟然还说不干太子的事情,是他性子太急了,还让皇帝罚他。
左相等人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秦灏不理会别人,自顾说道:“再说太子打伤七公主的事情,是因为七公主设局陷害太子,污辱太子沾辱她的清白,事实上太子根本没有这样做,是七公主自导自演的,所以太子火大了,才会打她的。”
大殿内,个个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秦王世子鬼上身了,绝对的。
要不然他为什么一直帮助太子。
啊啊啊,这一个个的倒底是怎么了?
秦灏扔完一个炸弹又扔一个,一点也不顾虑别人的感受。
“至于赵太傅胡子被揪的事情,也是我们和太子打赌的原因,太子说他不敢揪赵太傅的胡子,不过他手下有一个脑子不太好的宫女,听到太子说不敢揪太傅的胡子,那宫女自作主张的冲出去揪了赵太傅的胡子。”
秦灏的一番说词下来,从头到尾,太子一点罪都没有。
大殿上的朝中大臣,个个都石化了。
来道雷劈死我们吧,这大历要变天了,太子是妖孽,他已经迷惑了这大历所有人的心了。
大殿内,秦灏说完后,一片死寂,个个呆痴在原地。
老皇帝容启的脸色好看多了,再次的咳嗽了起来,他一咳嗽,殿内的朝臣醒过神来。
左相苏锦文飞快的扑地叫起来:“殿下,这一桩桩的事情,虽然看上去情有可原,似乎所有事都不干太子的事情,可是赵太傅的胡子是太子的宫女揪掉的,左相府是太子和秦世子打架毁掉的,更甚至于七公主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皇上,不能不重惩太子啊,若是不惩罚太子,只怕太子会越发的变本加厉,目中无人。”
这一次左相话落,御吏大夫袁大人开口:“皇上,太子确实有些嚣张跋扈了,身为东宫太子,一言一行需谨慎,像这样锋芒毕露,盛气凌人并不是好事,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大殿内一片宏亮的声音。
老皇帝望了殿下的人一眼,浓眉蹙了起来,眸光望向三皇子容玄。
“敬王,你看这事如何处理?”
敬王容玄一怔,没想到父皇竟然问他意见,他是什么意思?
三皇子抬眸小心的瞄了一眼老皇帝,想从自个父皇的神色上看出些什么,不过他失望了,因为老皇帝清瘦的面容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神深邃好似万年的古井一般,无波无澜,根本让人看不出所以然来。
“儿臣认为只要对太子略施惩治就行,毕竟这些事不是太子有意而为。”
敬王容玄斟酌着开口,说完又小心的抬首瞄了一眼自个的父皇,见老皇帝似乎很满意,敬王总算放下了一颗提着的心,可是心里倒底有些不甘心。
大殿一侧的左相等人听了敬王容玄的话,有些不高兴,一个个拉长了脸。
老皇帝的声音响起来:“既然敬王不忍心伤害自个的弟弟,那关于太子的处罚就定为?”
皇帝话未落,殿外有太监奔了进来。
“皇上,太子殿下和荣亲王爷等人进宫来了。”
老皇帝停住了到嘴的话,挥手示意太监:“把太子和荣亲王爷等人宣进来。”
“是,皇上,”太监退出去后,殿外容臻和容凛还有蒋云鹤三人很快走进了大殿。
三个人一进来,大殿内的人齐齐的看呆了眼,清华卓绝的太子殿下,妖魅慵懒的荣亲王爷,嬉痞张扬的蒋国公府世子,三个人就像一团光似的,从殿外照了进来,一走进大殿,使得死气沉沉的大殿一下子明亮光鲜起来。
三人同时向上首的老皇帝施礼:“见过父皇(皇上)。”
老皇帝容启眸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之色,清瘦灰败的面容,拢上了丝丝的生机。
“臻儿,你太任性了,怎么能让人揪了太傅大人的胡子,又在左相府捅了这么大的漏子,还差点打死你七姐。”
容臻垂首,清冷的瞳眸中拢上了暗潮,唇角微微勾起:“儿臣错了,请父皇责罚。”
不知道老皇帝会如何惩罚她,她怎么感觉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好像没什么反响似的。
左相和兵部尚书等人,怎么都一脸见鬼了的样子。
大殿上首的老皇帝容启温声说道:“不过这些事不全怪你,秦王府世子已经把所有事禀报了上来,你做的这些事虽然过头,但是秦灏同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两个人一起罚,从今日起秦灏到城门口去当值一月,至于太子你,身为大历的储君,自然不好到城门口当值,便在东宫太子门的大门口当值一月,每天一个时辰,两个人都给朕好好的反省反省自己所做的事情。”
老皇帝一口气说完这么些话,气息急促起来,身侧的太监赶紧奉上茶水。
下首,容臻呆愣,她做了这么多事,就罚她在太子府门口站一个时辰,虽说这是惩罚,可是跟没罚一样的啊,要知道她站不站的也没人知道,也就是个形式罢了。
容臻心里那个气啊,亏得她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容臻正气恨难平,大殿一侧的左相苏锦文和赵太傅等人则直接气得胃抽筋,眼泪都气出来了。
这叫什么事啊,皇上实在是太宠太子了。
太子揪了赵太傅的胡子。
毁了左相府。
差点打死了七公主,没想到现在却只是罚她在太子府门前站一个时辰,这是罚吗?
赵太傅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完全是被皇上给气哭的,他哭着朝老皇帝喊叫。
“皇上,你这样是惩罚太子吗?”
左相等人可怜巴巴的望着老皇帝,老皇帝摆了摆手,疲倦的摇头。
“好了,这事到此为止了,太子和秦王世子都罚了,你们各自出宫去吧,朕累了。”
老皇帝一言落,身侧的太监赶紧的接过茶去,伸出手来小心的扶着老皇帝瘦弱的身子,慢慢的往寝宫走去。
老皇帝走了几步,不忘停住身子,回首叮咛容臻。
“太子回府后好好的反省。”
容臻气死,粗嘎着声领命:“儿臣领旨。”
老皇帝走了,大殿内的左相和赵太傅等人眼泪汪汪的望着太子容臻和秦王府的世子秦灏,这叫什么事啊,不带这样欺负人的,他们没法活了。
皇上啊,你老眼昏花了吗,竟然这样坦护太子和秦王世子。
容臻想起老皇帝的话,忽地眼神摒出冷光,阴沉沉的朝着大殿一侧的秦灏射去,都是这个混帐东西坏了她的好事,没事给她分担什么责罚,生生的把事情变成这样。
秦灏根本不知道容臻心中所想的事情,看到容臻望向他,立马挤眉弄眼的递眼神给容臻,一脸明朗愉悦的笑,然后大踏步的往容臻面前走来,笑嘻嘻的凑到容臻的身边,小声的嘀咕。
“殿下,本世子够意思吧,先前陪着你大闹了左相府,毁掉了左相府大半的府邸,现在又帮你分担了所有的责罚。”
容臻眸色暗了一下,原来秦灏知道她是故意挑衅他的,而他竟然还陪她演了这么一场戏,只是他大概不会想到,她真正的目的是废太子,而他以为她是为了大闹左相府,好出出心中的恶气。
容臻一时竟说不得话,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秦灏俊毅的五官上布满阳光,性感的唇角翘起来,整个人说不出的明朗灿烂,像三月开在枝头的桃花一般。
他愉悦的声音在容臻耳边响起:“殿下,我是不是比你那个最好最好的朋友还好一点。”
容臻眼一黑,差点栽倒到地上去,原来这家伙做了这么多,只为一点,那就是比她最好最好的朋友再好一点。
容臻忍不住磨牙,想踹这家伙两脚。
身后的容凛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所以即便秦灏压低了声音,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容妖孽立马不爽了,一张妖魅无双的俊颜上拢上了狂风暴雨,瞳眸黑沉沉的乌云,一路走过来,嗜冷肃杀的开口。
“秦灏,你做梦,本王在太子心里是这个。”
容凛举起自己美丽的大拇指,随之又举起自己的小指,朝着秦灏比划了一下:“你是这个。”
秦灏的脸色立马不好看了,一扫先前春花烂漫的形像,周身拢上浓郁的好像地狱煞神一样的杀气,凶狠的望着容凛。
“本世子若是这个,你连这个也算不上,本世子永远比你好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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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争起来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