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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朝天放了一枚信号弹,宫外的银面看到了信号弹,立刻领着大批的手下兵将往宫中赶来,只不过他们嘴里喊的是:“康王逼宫了,我们要进宫救驾,闲人滚开。”
寝宫外面,乱成一团,宫中侍卫队长带着大批的侍卫赶了过来,和外面容奕安插的手下打了出来,顿时间杀成了一团。
老皇帝阴沉的瞪着他,容奕一听,急了,手指一伸拖起了床上的老皇帝,另外一只手一握朝老皇帝的脖子掐去,他的脸色狰狞得可怕,害怕恐惧使得他现在就像一条疯狗,他朝着老皇帝大叫:“你下不下圣旨,下不下?”
“你以为朕会下这道旨意吗?你认为你有能力做大历的皇上吗?”
容奕黑着一张脸,颤抖着手怒指着老皇帝,只要老皇帝下旨,他就不会有事,他手里有皇上的圣旨,就不存在逼宫事宜,他不但不会死,还会一跃成为大历的新皇上。
容启正想着,床前的容奕已经脸色难看的朝着容启大喝:“父皇,快,下旨,立刻下旨册封本王为新帝,要不然别怪一一。”
他想做一个慈父都不能够,这究竟是怎么了?
他这个皇帝是不是太失败了,儿子一个个的都来算计他。
没想到这人不但中计了,还想要他的皇位,哈哈,容启大笑。
他一直想着,若是容奕心疼他这个父皇,并不理会别人,那么他就算拼了一条老命,也会护容奕一个周全的,誓要让他平安一生的。
可惜这容奕,竟然真的中计了。
除掉了康王,皇室只剩下一个十一殿下,他们以为十一殿下必然会成大历的东宫太子。
其实他知道林贤妃的事情只是一个引子,容臻和容凛真正的意图是逼迫容奕逼宫谋反,只要他一动,必死无疑。
老皇帝想到这个蠢儿子,想到他没死,这人就想逼他登上帝位,这个孽子,他一心想保全他,可惜他终是负了他。
寝宫里,康王惊悚的望着外面,陡的一把拽住大床上的老皇帝:“父皇,你竟然设埋伏。”
一声喊,承明宫外面立刻响起喧闹之声,无数火把耀了起来,把整个承明宫照亮了。
老皇帝刚欲开口,寝宫外面忽地有大叫声响起来:“不好了,康王逼宫了,康王逼宫了。”
“你一一。”
他一直想保留着这个儿子,可是他竟然如此的愚不可教。
容启闭上眼睛,自作孽不可活啊。
“父皇,你赶快下旨,册封儿臣为大历的新帝,父皇你身子已经这样了,让儿臣给你分担着吧。”
可是康王认真的细想了一下,自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天衣无缝,眼下承明宫被他的人包围了,不仅仅是他带来的人,事前他也安插了不少人在承明宫里,朝中的几名大臣在殿外候着,只要父皇同意下旨册封他为新君,他们就会进来做为见证人,何况宫外还有大批的九营兵马司的人守在宫外等候着,若是宫中有人敢反抗,或者有人潜伏在宫中,九营兵马司的人就会闯进来保护他,所以他胜算极大。
康王一愣,看老皇帝心急火燎的样子,似乎真的担心他。
“你脑袋装的是什么,是烂泥吗?你中了别人的奸计,很快连性命都没有了,竟然还有脸让朕册封你为大历的新君,朕还没死呢,你就着急着想坐上朕的皇位了,你还不快滚出去,若是不想死,就给朕立刻滚出寝宫去,赶快回康王府去。”
老皇帝大喝一声之后只觉得精疲力尽,愤恨的瞪着这个儿子。
“呵呵,你这样的智商竟然还想为大历新君。”
可惜康王殿下不明白老皇帝容启的心思,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逼视着容启:“父皇,你经常生病,病体难安,儿臣请父皇下旨,册封儿臣为大历的新君。”
老皇帝急促的喘着粗气,他不想这个儿子有事,所以希望他赶快走。
“孽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什么样的后果啊?赶快给朕滚出去。”、
老皇帝一双漆黑的黑瞳,好似刀锋一般的锐利,阴冷凶狠的瞪向了康王,直恨这个儿子成不了大器,明明被人给牵制利用了,竟然还理直气壮的闯进了皇宫来。
他一睁开眼,便看到康王容奕站在寝宫,他的大床前,正局促不安的盯着他。
老皇帝脸色攸暗,心中一沉,森冷的瞪向了闯进寝宫里的人,不会是康王吧。
正在这时,寝宫外面响起一声细响,外面有人进来了。
他的眼前好像有一层迷雾似的,他努力的想拨开黑雾,可是却拨不开。
老皇帝想得头疼,也想不出来究竟怎么回事,不由得闭上眼睛,努力的想着,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在背后操纵着一切,这人究竟是谁?
一直以来他以为那个人是容凛,可是想想,凭容凛一个人能做到那么天衣无缝吗?
这些年他一直有心结,死死的盯着蒋家,盯着容臻,反而忽略了别的很多事情,现在他细想,容臻虽然很厉害很精明,害了宫中很多皇子公主,可是为什么她每每行事都畅通无助呢,好像所有事都特别的顺利,就好像暗处有一双巨大的手帮助她一样。
老皇帝心惊莫名,他想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
现在的大历其实只是表面平静,暗里已是千疮百孔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历竟然变成这样了。
例如朝臣上旨请封十一殿下为太子,百姓竟然游街奔走,试问有哪一国的帝皇像他这么窝囊的,竟然被百姓威逼,那些百姓不该害怕他一怒遍地血流成河吗?可是这些百姓偏偏不害怕,不但不害怕,似乎认准了他不敢随便下旨,若是下旨震压,大历必乱。
这几日他惊悚的发现一件事,他这个皇帝形同摆设,根本控制不住事态的发展,暗处似乎有一双手牢牢的控制了一切,让他这个皇帝成了一个傀儡,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现在他做什么似乎都是错的,朝臣百姓都不再信服他,都会反对他。
寝宫里,老皇帝并没有睡着,最近一段时日他失眠了,成夜成夜的睡不着觉。
康王一挥手,他带来的数名手下迅速的包围了承明宫外面,他自己则带着几个人从窗户闯进了承明宫的寝宫。
宫门前,银面大统领领着黑压压的九营兵马司的人潜伏在宫门外不远的地方等候着,朝中的几名大臣从宫门前入宫,康王则带着数名手下悄悄的从地下密道潜进了听竹宫,然后直奔承明宫而去,暗夜之下数道身影好似幽灵似的飘过,无声无息的在皇宫内穿梭而过,时而避开当值的宫人,时而避开巡逻的侍卫,一路直奔承明宫,承明宫内外,一片安静,半点声息都没有,所有人都睡了。
各宫各殿的人,除了当值的,所有人都睡了。
这一晚月黑风高,宫中一片安静。
宫里的后妃现在安份得多,谁也不敢在这时候闹事,而且她们也没有闹的必要,她们没有皇子傍身,皇权之争与她们丝毫没有关系,她们只管安份的待着就是,皇后并不是刻薄之人,只要不招惹她,应该不会有事。
相较于朝堂上和外面的喧闹,宫中却是最安静的。
这一段时间,最清闲的人莫过于容臻了,容凛把什么事都处理了,而她落得清闲,每天只负责陪容离,正好教导教导他为人处事的原则,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
外面的百姓,天天游街奔走,闹成一团,不过并没有让皇上下旨。
请封太子的风波一连闹了多少日都没有个结果,朝堂上的大臣依旧不懈的努力着,努力让皇上下旨赐封十一殿下为太子,可惜皇上既不同意,也没有不同意,皇上对外称病了,待在承明宫里养病,让朝臣们束手无策。
……
“是,”手下飞奔而出,一路出去通知康王爷的命令。
康王爷终于真正的下定了决心,沉声的下命令:“让所有人原地待命,听候本王的通知行事。”
只要拿到父皇的旨意他就不怕了。
所以他不能再等了,务必要抢在霁月郡主回京前,拿到父皇的旨意,册封他为大历的新君
如若霁月郡主再咬死了说他也参与其中了,他不但和太子之位无缘,恐怕连一条命也保不住。
若是霁月郡主被人收买了,一口咬定她和他母妃私通,那他母妃的罪名不就成立了吗?
同时康王得到消息,刑部派出去的人已经追到了开罗国的霁月郡主等人,并把霁月郡主给带了回来,很快就到达京城了。
那他和母妃日后还能落得了好吗?
朝堂上的动静和百姓的动静,使得康王坐立不安,如坐针毡,没想到现在所有人都叫着让十一殿下容离登上太子之位,如若父皇迫于压力答应了,那他的太子之位不是成了别人的东西了吗?
……
德妃没吭声,久久的没有说话。
容启森冷的冷笑,德妃点头,不过老皇帝没忘了叮咛她:“这两天你找个机会提点灏儿一些。”
“再等几天,朕让他们先高兴高兴,让他们以为太子之位是他们囊中之物时,然后再宣布结果,让他们从高高的云端上狠狠的踢落下来。”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宣布这件事。”
可是德妃一直注意着灏儿,她感觉灏儿对皇位并没有多大的热情,所以她才会担心。
若是他并不想当太子怎么办?这是德妃担心的,可是她不敢说给老皇帝听,因为她怕自己说了,老皇帝也不相信,因为在老皇帝的心里,这天下没有人会不想要太子之位,不想要皇帝的宝座。
“可是灏儿根本不知道这些,你忽然宣布他的身份,他未必接受得了,若是他,他一一。”
“朕决定了,朕绝对不会让他们得手的,他们想得到太子之位,绝对不可能。”
德妃一听,脸色微暗,望着皇上,缓缓开口:“皇上,你决定了吗?”
容启望向德妃:“朕决定了,决定让灏儿露面,朕打算向天下人召告他的身份,恢复他的皇太子身份,朕就不相信凭灏儿的能力比不得容离一个八岁的孩子。”
这些人想让他立容离为太子,这绝对不可能。
想到朝臣以及百姓的疯狂,他真的有一种频临疯狂的感觉。
现在他是要动也动不了,老皇帝抓狂得想杀人。
容启喘着粗气摇头:“朕恨,朕悔,当初就不该留了这个祸害在人间,若是早早的掐死她,又何至于有今日的种种,朕悔朕恨,可是却没办法回到从前。”
“皇上,别急,你不要太着急了,急坏了自个儿。”
寝宫里,德妃正陪在皇上床边,伸手拍着皇上的背,安抚皇上。
“他们想让朕下旨册封容离为太子,他们做梦,朕不会同意的。”
宫中,承明殿里,老皇帝接到这个消息,本就虚弱的身子越发的虚弱了,喘着粗气拍着床,愤怒的大吼:“容凛,容臻,一定是他们,一定是他们搞出来的鬼。”
“请皇上下旨赐封太子。”
“请皇上下旨赐封十一殿下为大历的太子。”
整个京城到处都充满了呐喊声。
十一皇子是帝皇星转世,将会成为天下的有为明君,所以京城内外不少人奔走相告,大街上越来越多的百姓走出家门,融入到游街行列中。
不但是朝堂上,连京城也刮起一股风向,十一皇子容离乃是帝皇星降临,身上有帝皇之气,若是十一殿下登上太子之位,必然改变大历的命数,定可以使大历一扫之前的种种恶运,从而为大历带来繁荣之像。
一人出声请奏,余者纷纷的应和,最后竟然有近二十个朝臣附议,要求皇上下旨立十一殿下为大历的皇太子。
朝堂上,以御吏大夫袁大人为首的一帮朝臣,忽地上奏表,请皇上下旨册封十一殿下容离为太子。
街道上,车辆稀少,行人也很少,很多人待在家里,足不出户,就生怕招惹出什么恶运来。
整个京城都显得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丁点的活力。
大街小巷上,个个脸上布着凝重肃沉,没有一个人脸上有笑意的。
今年的大历真是多事之秋,随着敬王之死,太子之死后,七公主四公主也死了,现在林贤妃又被卷进了私通开罗国小郡主,意图行谋逆之事的事件中,整个京城可谓人人自危,每个人都压抑,似乎大历的恶运来临了,只怕后面还会有更大的恶运降临一般。
想着慢慢的闭上眼睛休息。
寝宫里,容臻歪在软榻上想着容凛离开时恋恋不舍的样子,不由得勾唇娇媚轻笑,还有一个月出头就是他们大婚的日子了,她终于还是嫁给了容凛。
容臻嘟嚷,艳丽的容颜上满是清甜的笑意,容凛心里一片温暖,总算放心的起身走了出去,一路去做自己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我睡了,快走吧,你都要成为老妈子了。”
想着他凤眉轻轻的挑起,心里松了一口气,唇角晕开潋滟醉人的笑意:“好,那本王去忙了,若是有什么情况,本王第一时间进宫告诉你,至于这几天,你什么都不要做,再也不要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了。”
容凛望着容臻,到嘴的话终于又咽了下去,心底轻轻的安慰自己,那就下一次吧,再一次再告诉她。
容凛刚开口,容臻却跳下容凛的大腿,伸出手推他,把他往外推去:“快去吧,有话回头再说,快去忙你的事情,我累了,要睡了。”
“臻儿,我一一。”
不过容凛想到了一件事,想到那件事时,他的心缓缓的有些沉,手指下意识的握起来,他一直想告诉臻儿,告诉她关于自己身份的事情,可是他真的有些害怕,害怕臻儿会痛恨他,所以一拖再拖,现在不能再拖了。
他就可以安心的娶臻儿回荣亲王府了。
容凛瞳眸一片暗黑,因为先前容臻的失踪,使得他再没有留下这些人的念头,他们活着,必然要想方设法的害臻儿和容离,所以还是杀了的好,杀了林贤妃,杀了康王,皇室就安定下来。
“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们不动则罢,一动定然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你快去忙吧,德妃入狱了,康王等一定会想办法动手脚的,他们说不定会想办法杀开罗国的霁月郡主,这样就死无对证了。”
容臻不疑有他,想到眼下朝中的事情挺多的,所以伸手推容凛。
容凛眼神微暗,然后缓缓开口:“这是前一次开罗国的人送给本王的。”
容臻伸出手搂着容凛的脖子问:“我只让你弄些珠宝放进林贤妃的库房,你手里怎么正好有开罗国的东西。”
容臻哈哈笑,不过笑过后,想起从林贤妃宫中搜出来的珠宝,其中竟然有开罗国的东西,这更加坐实了林贤妃的罪名了。
容臻轻笑:“这事说来也巧,上次六王爷被霁月郡主所杀,我们过去的时候,我在六王爷的床上看到了一本诗集,仔细看了,竟然是霁月郡主的手抄本诗集,当时一看到这诗集我就想到了谋算林贤妃的事情,所以顺手便把那诗集塞进袖子里,有了萧月香的字迹,我就可以临蓦她的书信了,要多少有多少。”
容凛很好奇,那两封密信正是容臻让人送给他的,让他放进林贤妃的寝宫里的,另外还让他送一些珠宝在林贤妃的小库房里。
“小臻儿,先前你交给本王的那两封密信,真的是霁月郡主的笔迹吗?”
容凛轻点头答应了容臻,想到要离开,又不舍的伸手抱着容臻坐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他想起一件事问容臻。
“好,我知道了。”
容臻想到了一件事,提醒容凛:“那地下密道的事情,你还是派人好好的查一查,这听竹宫的地下怎么会有一条密道,这密道是通往何处的,若是通往宫外,我看你还是下令让人把这密道阻起来吧,千万不要泄露出去,若是被哪个宵小之辈发现,只怕要生出祸事来。”
等这些事处理结束了,他们大婚的时间也到了。
容凛满意的摸她的脸:“这样就对了,这些事交给本王处理就行了,本王定教那林贤妃和康王死无葬身之地,你就等着十一皇子上位当上太子吧。”
容臻点了点头,满脸幸福的笑意:“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容凛点头,俯身便又啄了啄容臻的嘴巴,叮咛她:“下个月就是我们的大婚之喜了,所以你只要安心待在宫中就行了,接下来让十一皇子上位的事只要交给我就行了,用不着你再操心。”
容臻听了容凛的话,总算放下了心,抬首望着容凛:“嗯,那就交给你了。”
“你放心,本王手里可掌握了一大批大历朝臣的致命弱点,本王出面,相信定可以让很多大臣出面请旨册封十一皇子为大历的东宫太子。”
容臻点头,关心的问道:“你说那些大臣会不会不出头,而且就算有人出头,人少了对于皇上来说,根本起不了作用。”
“染儿,本王打算让朝堂上的朝臣上奏立十一殿下为太子,眼下林贤妃进大狱,不管康王有没有参与进去,他都与太子无缘了,现在正是让各位大人请奏的时候。”
容凛和容臻亲热了小半天,终于说到了正事。
宫中。
康王和各位大人也都由着他,自顾商量自己的事情。
因为多了九营兵马司的参与,康王和书房里的各家大人,一下子心定了,开始筹备谋夺皇帝宝座的事情,至于银面则一声不吭的,微眯眼睛靠在软榻上休息,似乎对于康王和各位大人所说的事情不太感兴趣一样。
“好,爽快。”
“请,”银面走进来,自到房间坐下来,大刺刺的开口:“好了,各位继续商量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吧,本统领定然全力配合王爷和各位大人行事。”
银面转身望着身后房里的人,个个都一脸不甘的瞪着他,不过康王倒是满脸的笑意:“银面大人,请。”
书房里有人惊叫,康王冷沉着脸瞪着:“住嘴,这事就这么定了,依了银面大人的条件。”
“王爷。”
现在假意答应他,日后他身为大历的皇帝,自然可以想办法从他的手里把驻军大营的兵马夺回来,最主要是眼面前如何处理这件事。
所以康王飞快的叫起来:“银面大人请留步,你的要求本王答应了。”
康王脸色更是变了,难得银面过来,若是今日他走了,以后要想再拉拢他,根本不可能。
银面说完再不停留,抬脚往书房外面走去,身后的一干人脸色冒起冷汗来,他们不但没拉拢到银面,反而把此人给得罪了,日后他若是找他们的麻烦,他们谁也落不了好。
他说完转身就走,完全不给别人思考的时间,不过走了几步又停住了,冷冷的扫了一眼书房:“今日本统领先放过你们一次,但下一次就未必了。”
银面说完,冷哼一声:“无知老儿,既然不愿意拿出筹码来,以后不要再找本统领。”
“本统领一对将相王候不感兴趣,二对富贵奢华不感兴趣,三对美人钱财不感兴趣,就爱这么点手握兵权的感觉,你们说,若是本统领帮你们成事,一点利益都没有,本统领有必要帮你们吗?”
银面狂妄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本统领可以这么说,没有本统领的加入,你们谁也成不了事,不但成不了事,你们还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现在你们还要说本统领要得多吗?”
他说完,秋家人垂下头不敢吭声了。
银面望向秋家人,冷笑起来:“喔,我知道了,秋家手里的有兵权,不过你别忘了,秋家远隔千里之外,另外秋家手里的兵权有多少是听信秋家的,又有多少是听信皇上调派的,这个你知道吗?这些兵将是为了国斗,不是为你们秋家而斗。”
他说完秋家的人怒目,他们怎么没有实质的兵权。
康王张嘴想缓和气氛,银面却沉声开口:“若是没有本统领相帮,以你们这些人估计能成得了事吗?手中没有任何的实质的兵权,也敢密谋议事,这不是找死吗?”
这下所有人不吭声了,再没有了先前的激动,个个不安的望着银面,银面缓缓的起身在书房里踱步,逐一的望过去,所有被他望到的人,都哆嗦了一下。
一声使得所有人都愣住了,随之个个心惶惶的,他们先前太激动了,所以忘了自己此刻身处康王府的书房,大臣私下和王爷密议,只要银面大统领一声令下,他们这些人一个也跑不掉。
“各位出现在这里,难道不知道,若是本统领一声令下,你们所有人都要进刑部大牢去等死吗?”
银面一脸好心的提醒上书房内的众位大人。
银面冷眸微睨着这些人,唇角是讥讽的笑,果然是物以类似,人以群分,这些人想当皇帝想疯了,没一个能成得了大事的。
有人冷喝出声,书房内吵闹成一团。
“这人分明是狼子野心。”
“不对,是整个大历都是他的天下,他掌控了京城的驻军大营,又手握九营兵马司,以后就算王爷登基也是要看他脸色行事的。”
“是啊,若是答应他,以后整个京城都是他的天下。”
永林候府的人率先开口:“王爷,不行,这事不能答应他。”
暗室里有人憋不住了,推门走了出来,然后所有人都走了出来。
不行,不行。
银面一开口,康王倒抽一口冷气,暗室里的人个个大骂银面奸佞,这人眼下便掌管着九营兵马司,还想要驻军大宫的兵权,这怎么行,如果是这样,以后他即便不是将相王候,也比将相王候还要有实权,就是那些将相王候只怕还要看他的眼色行事,最主要就是皇上也要看他的眼色行事。
“京城调度兵马指挥使,不但可统领九营兵马司,还可调动驻军大营的兵将。”
“那银面大统领想要什么。”
康王错愕,封王拜相,多少人拼尽一生为的就是这个,到了这人这里竟然不稀憾,那他想要什么。
可惜外面的银面压根不买康王的帐,冷笑一声说道:“封王拜相,本统领不稀憾。”
暗室里的人个个倒抽气,王爷真是太大方了,一出口便答应给这家伙封王拜相,这怎么行。
“封王拜相?”
外面,康王挑眉望着银面,认真的开口:“银面大统领,若是你助本王成事了,本王定给你封王拜相,你说,不管你要哪一种,只要你提出来的,本王定然会答应你。”
康王不在意,暗室里的人却蹙起了眉,个个不满的瞪着墙壁,咬牙切齿的暗骂外面这厮太猖狂,若是康王成事了,康王可就是皇上,他竟然对皇上这样无礼,真是混帐。
银面冷哼,一点也不买康王的帐。
“这些都是虚的,说实的吧。”
康王想着沉稳的说道:“若是银面大统领帮助本王成事了,本王定不会亏待银面大统领的。”
银面一出口便谈条件,康王倒也没有不舒服,眼下他最迫切的就是拉拢这位爷。
银面也不和康王客气,一甩手,披风簌簌生响,他俐落的端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缓缓的开口:“王爷一再的邀请本统领与王爷谋事,只不知道王爷要拿出什么样的条件来和银某谈交议。”
康王一看到他,立刻起身迎了过去,笑容满面的开口:“银面大统领过来了,真是稀客啊稀客,请坐。”
众人起身,缓缓的避入了暗室,他们刚进去,门外,一道嗜冷幽暗的身影走了进来,身着黑色的锦衣,外罩白色的披风,脸戴银制的面具,周身上下都是冰冷的气息,这人正是九宫兵马司的银面大统领。
“是,王爷。”
康王想着望向书房里的人:“各位到暗室避一避吧,本王要看看银面大统领是不是有意与本王合作。”
一片喜悦之色,康王站起身沉稳的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稍安勿燥,银面大统领过来究竟为了什么事,还有得他试探,若不是,岂不是让他们白欢喜一场。
“这真是太好了。”
“真的吗?”
手下立刻去请人,这里,不少人望着康王,有人明白过来,高兴的望向康王:“王爷的意思是银面大统领过来是为了和王爷成事的。”
康王立刻激动的吩咐下去:“去,立刻把银面大统领请进来。”
他相信,他来不是为了抓人,而是愿意与他成事。
康王惊讶过后,心却一阵大喜,难道真是老天庇佑他登上大历的宝座,先前他怎么也拉拢不了这位大统领,现在他竟然过来了。
书房内,众人面面相觑,不少人下意识的站起来,满脸的惊吓,这时候这位爷过来做什么,他不会是带人过来抓他们的吧。
康王正想着,忽地书房外面有人敲门,手下在外面禀报:“王爷,银面大统领过来了。”
康王一想到这个,便火大不已,心里狠狠的发着狠:“若是本王成事了,第一个收拾的便是这货,定要把他下入大牢,让他生不如死。”
今晚他还派人去请他过来商量事情呢,其实也是看他态度,现如今看来,他恐怕依旧不屑于站在他们这一派系。
康王蹙眉,脸色不好看,他是找人拉拢了这银面大统领了,许诺了他颇多好处,可惜他愣是盐油不进,不搭理他。
康王话一落,便听到有人问:“王爷先前不是让人拉拢这位银面大统领了吗?这人是顽石不成,怎么就拉拢不过来呢。”
他说着停了一下,又缓缓的开口:“可是就算这样,我们要想动手也未必会成功啊,京机要地的兵权本王一个也没有拿下,只除了拉拢了宫中的侍卫队长,别的人并没有拉拢过来,例如九营兵马司的大统领银面,还有京城外驻军将军贾石,这些兵马调动不了,单靠本王手里的一点兵马,根本成不了事,若是被九营兵马司的人发现,只怕我们还没有出手便被他们抓了。”
“对,对,就这样,本王认为这条可行。”
吏部尚书话一落,康王便点头了。
永林候府的人停住了话,吏部尚书接话:“其实王爷不想杀皇上也不是不可行,我们逼宫的时候,若是皇上配合我们行事,愿意下诏书赐封王爷为大历的新君,那我们就不用杀皇上,只把皇上圈养起来,其实也没什么。”
永宁候府的人自然知道这事,赶紧的开口:“王爷心中仁义,不想伤皇上,可是眼下不是王爷想不想杀的问题,而是若是王爷不动手,那么我们所有人都会受到牵连,当然其中最受牵连的就是王爷,王爷要三思而行。”
书房里好几个朝中大臣,望着康王,眼神十分的幽暗古怪。
这心狠手辣的手段,才具备储君的风范,哪像这位爷,到这种时候还行妇人之仁。
他们先前可是听说十一殿下小小年纪便威慑惊人,在德妃的听竹宫里,随便的便砍了一个小太监,听说眼都不眨一下。
康王话一起,书房里不少人蹙眉,都觉得这位爷太过于妇人之仁了,眼下这样的状况,不是皇上死就是他们所有人死,这种时候了,他还有顾虑,这王爷真的是上不了台面的。
“难道非要杀父皇吗?本王不忍心。”
可是康王想到要杀自个的父皇,还是下不了决心。
秋家开口,眼下秋家手里握有二十万兵权,他们力保康王登基,起码胜算更大一些。
“对,皇上别担心,我秋家必保王爷顺利登基。”
有人点头,附议:“眼下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抓王爷把柄这件事上,恐怕所有人都想不到,我们敢对皇上动手,这是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等到他们发现了,我们已经控制了皇上。”
永宁候府的人缓缓开口:“王爷,不是没有别的办法,而是不敢随便动,现在我们四周,很可能到处都是局,若是我们动,很可能会碰上荣亲王爷和蒋家以及那个嘉宜公主设的局,那么我们所有人只得死。”
康王咬牙,望着书房内的幕僚:“难道非杀不可,没有别的办法可行吗?”
他原来的计划只是让人杀掉十一殿下,然后顺利登上太子之位,等到父皇死了,他顺理成章的当上大历的皇帝,谁曾想现在竟然走到这步田地,要杀自个的父皇。
康王爷脸色有些白,想到要杀自个的父皇他就害怕,他想到了父皇的威慑,他从小便在这样的威慑下长大的,现在想到自己要杀那个一言九鼎的人,他就手脚发软。
最后所有人都望向坐在上首位置上的康王爷。
“臣也认为可行,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没错,下官也认为此法可行。”
率先出声的是林家的人,林家人一开口,余者陆续的出声。
“这主意倒也不错。”
没错,眼下最快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乘蒋皇后和朝臣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出手对付上面的那一位,更甚至于说拿到那一位手中的诏书,只要拿到传位诏书,就算皇后和蒋家再厉害,也没办法让十一殿下登位,若是让康王率先登位了,到时候再来收拾蒋家和十一殿下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书房里没人吭声,但是大家的心思却因为潭韦中的这一句话而活了起来。
说话的是兵部侍郎潭韦中,潭韦中看个个瞪着他,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太骇人听闻了,逐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好吧,当我没说。”
康王府书房,一片死寂,人人脸色难看的瞪着说话的人,康王容奕的脸更是阴沉沉的瞪着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