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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凛终于怀疑小臻儿的身份了,求票纸庆祝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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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容臻伸手挽住秦氏的手臂往人群里走去,身后的暗处,有一双闪着光辉的眼睛紧盯着她,不过很快又移开,以免被她发现,如若她真的是小臻儿的话,就绝非是寻常女子可比的,所以他要小心,不能让她发现了。
容臻点头,秦氏又回望了身后一遭,轻声的叮咛:“待会儿你注意着些,这临华宫里的东西能不碰的尽量不要碰,先前我已经使了人去宸妃娘娘那边,等会儿宸妃娘娘定然派人来宣我们过去说话,这样我们就不用待在临华宫里了,省得鹂昭仪这个女人算计你。”
“婵儿,你离得他远些,这人很阴险鄙卑,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你要当心些。”
秦氏怒,女儿明明不喜欢他,偏还缠着自个的女儿,关键是女儿不喜欢他,若是女儿喜欢他倒也罢了。
“这个人真是太无耻了,。”
容臻看秦氏的脸色变了,生怕她担心,所以并没有把容凛要使的鄙卑事情告诉她:“没事,他就是找我过去说两句话。”
“睿王,”秦氏的脸色变了,飞快的开口:“他想干什么,不会使什么鄙卑的手段吧。”
容臻摇头,压低声音说道:“不是宸妃娘娘找的我,是睿王爷找的我。”
“婵儿,怎么样,宸妃娘娘找你说什么话了?”
容臻领着丁香和月季两个人刚进去,便看到秦氏正和御吏张夫人等命妇在说话,不过秦氏的眼睛一直盯着花园的圆形拱门口,一看到容臻的身影出现,她便和身侧的几位夫人打了招呼,带着人走过来。
三三两两的人群正聚在一起说话,十分的热闹。
临华宫,布置得十分的华丽气派,此时宫殿西侧首的小花园里,搭建起了宴席,花朵锦簇中。
他说完一路前往临华宫而去,这一次他定要查清楚,这位赵家的小姐是不是就是他的小臻儿,若是他的小臻儿还活着,他将倾尽所有的保护她,哪怕她恨他,他也不介意,就算她不认他,他也不在乎,只要她活着就好。
容凛抬头望天,心中轻喃,老天,你给了我二十多年痛苦的人生,总要善待我一些吧,只要小臻儿没死,我再也不会心中有怨恨了。
他的小臻儿没死,老天真的这么好吗,这么善待他吗?
这下弦月震惊了,爷这是怎么了?可惜前面的容凛已经抬脚往临华宫走去,他要看看,看看这位赵家大小姐是不是就是他的小臻儿。
“暂停所有的动作,另外你派最得力的手下去保护她,记着不要让她发现,也不要让她出事。”
“爷,那赵家小姐的事情。”
弦月不禁奇怪,爷先前明明想算计赵家这位小姐的,现在不但没算计,怎么还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说着抬脚往前面走去,这一刻的他完全不复之前的死气沉沉,那死寂的心似乎注入了一抹活力一般。
容凛手指紧握,脸色黑沉阴骜,朝着半空阴森森的开口:“萧墨,本王留你,是因为有你的用处,你等着,很快,本王就撕破你的嘴脸。”
真是打的好如意算盘。
当日的两具尸身很可能就是这位萧大人的手笔,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以为小臻儿已经死了,而他抢先一步找到小臻儿。
容凛脸色狰狞,冷笑连连:“呵呵,果然是他的动的手脚。”
“是的,属下派出去的人禀报,这位萧大人确实一直在找人,但是属下们不知道他找的是谁,而且他也没有找到人。”
“弦月,我让你安排人手盯着萧墨,先前我好像听到你们说,萧墨一直在找人。”
容凛认真的想着,忽地朝身后的弦月冷喝。
现在想来,那两具尸体有可能是别人弄出来的假像,这个人是什么目的?
以他当时的心智,完全不能够分辩那尸身究竟是不是小臻儿的,他只是从衣物上辩认出来的。
当时的他因为整个人失了心智,所以完全的疯魔了,只知道抱住那尸身,整整三天没有松开手,直到最后有人击昏了他,把那两具尸身给葬了。
同时容凛想到了顶重要的一件事,如若小臻儿没有死,当日在雾蜀山下他们找到的两具尸体是谁的,是谁动了这样的手脚,。
如若她是小臻儿,她的脸是易容了,还是戴了易容的面具,这个应该不难查。
他要查清楚,查清楚这赵家的小姐究竟是谁。
容凛抬头看天,忽地便觉得整颗心都是暖暖的,不似之前的冰冷。
哪怕她恨他,不愿意认他,不愿意与他交缠,但是只要她活着啊,他就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他愿意她是他的软肋,现在知道她有可能活着,他就觉得原来人生并不是那么的了无希望。
这世上大抵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软肋,而小臻儿便是他的软肋。
他这个一向冷静自持的人,完全的没办法冷静。
容凛用力的按捺下心头的滔天巨浪,可是他怎么也按压不下去,因为他只要一想到小臻儿还活着,他就觉得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如果他的希望太高了,最后却发现其实这赵家小姐不是小臻儿怎么办?他一定承受不了这样巨大的冲击,所以在没有查清楚真相之前,他不能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可是他更害怕一件事,如若这个人只是有些像小臻儿,怎么办。
想到这个,他就觉得整个人很激动,很狂喜,他想大声的呐喊,叫唤。
小臻儿,她并没有死。
“让我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儿,”他要好好的捋一捋其中的细节,从头到尾的捋一遍,看看有没有一种可能。
主子的脸色好难看,惨白得吓人,可是一双眼里却闪烁着奇异的光泽,闪闪发亮/。
容凛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快跳出了胸腔,他几乎承受不住的身子发软,往宫道一侧的绿荫树上靠去,身后两名手下冒出来,紧张的开口:“王爷,你怎么了?”
身后的容凛呆呆的望着那慢慢走远的身影,小臻儿的身影他是看了无数次的,此时记忆中的身影和眼面前的身影无比的吻合,身高和走路的姿势都很像。
“我们走吧,”容臻开口,丁香和月季两个人赶紧的起身,一路前往临华宫而去。
“小姐。”
容臻却以为这人是被她的话给震慑了,所以不打算再理会他,转身便走,一路走到先前被打昏的两个婢女身边,轻手拍了拍两个丫鬟的脸,直到两个人醒过来。
他身子往后一退,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完全的石化了。
容臻冷讽的笑,她却不知道,她此刻的神容和从前的她无比的吻合,虽然她极力的表现得平和一些,不要和从前吻合,可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说话方式,行事准则,无论如何都有些想像的,如若是不熟悉她的人,倒也罢了,可是对于熟悉她的容凛来说,真的是如遭了雷击一般。
“我不得不说,你打的真是好如意算盘。”
对面的容臻没在意他的心思活动,她依旧冰冷的说着:“何况你想娶我,是真的想娶我吗?我听我哥哥说过,你想娶我是为了报复他,其实我猜测,你娶我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让我作为一枚棋子钓出背后杀你睿王府女人的真凶,有一个人一直在背后杀你府里的人,你想抓住这个人,所以便把目光盯上了我,一来报复赵家的人,二来抓住背后那个杀人的人。”
容凛的心咯噔往下一沉,他的气息瞬间乱了,呼吸急促了,他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女子,一动也不敢动了。
容臻的话,使得容凛心中怒火狂炽,杀气更浓,不过他抬首望向对面的女人时,看着她不卑不亢的举止,举手投足间的从容,还有那身从骨子里折射出来的华贵神韵,这样的她,真的很像一个人。
这个女人?容凛眸色嗜杀的盯着对面的女人,只见她不卑不亢的说道:“睿王爷,你身为开罗的大功臣,名满天下,但是我不得不说一声,你真的很鄙卑,用这样的手段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付一个女人,你认为你配为男人吗?”
对面的容凛忽地停了下来,此时离得她也不过几步之遥,他停了下来,脸色布满了黑沉沉的气息,鼻端间充斥的幽香之息,让他明白,这女人没有说错,她竟然再一次的有了防备,她事先猜测到他可能会在宫中动她,所以在自个的身上放了毒药,现在他若是靠近她,必然会中毒。
容臻轻声冷语,眉色拢着薄怒,眸间幽暗至极。
“呵呵,容我提醒睿王爷一下,你最好停下来,不要再往前走一步了,要不然你中毒了,可怨不得我。”
她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应该知道,本王说过的话,绝对不会容许人反驳。”
容凛一想到这个,就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周身的戾气瞬间爆涨,双瞳凶残的盯着容臻,缓缓的一步一步走走过来。
可是今日面对这靖江候府的小姐,他竟然再次的想起了小臻儿,而且先前他面对这位赵小姐的时候,竟然错以为她是他的小臻儿。
以往他是不敢想的,因为每想一次,便是钻心般的疼痛,他就像死过去一般。
一言使得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容凛,忽地清醒过来,他一醒过神来只觉得周身窜起冷汗,整个人虚脱得可怕。
他的耳边忽地响起清冷的声音:“睿王爷打的算盘难道不是想给我安一个私会男人的名声吗,这样我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了。”
容凛脸色变幻莫测,心中掀起滔天的巨浪,浮浮沉沉,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了。
这一言给他重新的动力,他又活了过来,没错,他活着就要让这些人下地狱,统统的去陪她,他要让他们全去地下向臻儿解释,不是他下旨攻城的,不是他做的。
“王爷,难道你不为嘉宜公主和十一殿下报仇吗?若不是攻城的人,他们不会死的。”
当时他犹记得自己好像活死人一般,不吃不活的足足躺了十天,整个人好像死过去一般,最后还是花姐在他的耳边喃喃的低语。
这世上没有人能承受心爱的人,因为不相信自己,宁愿跳进雾蜀崖的举动。
想到这个,容凛只觉得心脏被撕裂了一般的痛,他的手指下意识的去抓自己的心口。
他知道小臻儿恨他,当时她宁愿跳进雾蜀山也不愿意相信他。
无数次的睡梦中,他努力的入睡,就想看到小臻儿来到他的梦里,可是这么长时间,一次也没有。
容凛激动的在心里呐喊,想走上前去抱住她,紧紧的抱住她,告诉她,自己有多么的思念她,有多么的想她,若不是为了替她报仇,他一定忍受不了失去她的痛苦,一定会追随着她而去的。
小臻儿,小臻儿。
他似乎看到一个艳丽无双的女子冷冷的不满的瞪视着他,即便她满脸怒色,可是他的心一刹那几乎飞上了天,怦怦的跳动了起来,这是继小臻儿死后,他的心第一次跳得如此热切,他贪恋的盯着那娇颜。
容凛先是满是戾气的望着对面的容臻,慢慢的他的瞳眸起了微微的涟漪,一丝暖色融于瞳底。
此时若是别的寻常女子,只怕早就吓得尖叫连连,更甚至于昏迷过去了,可是眼面前的女子,气势冷然,不卑不亢,整个人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卑睨不安,容凛知道自己此刻嗜血的气势有多么的骇人,就是一般的男子都承受不住他的冷戾之气,可是眼面前这个女人却很镇定很坦然。
容凛瞳眸泛起血一样嗜杀的气息,浓浓的好似一张大网包裹着容臻。
容凛幽幽的开口:“靖江候府的大小姐不是很聪明吗,第一次猜出本王会进宫请旨,第二次想到本王会夜探香闺,那么现在你来猜猜本王想做什么?”
容臻冷冷开口:“睿王爷,你想做什么?”
容臻硬生生的忍下了指尖上的劲气,冷眼望向对面的容凛,只见他徐步优雅的一步步的走了过来,眸光森冷血腥,整个人充满了阴邪之气,仿似地狱窜起来的鬼差一般,周身都是阴暗嘲湿之气,没有一点的暖意。
所以她不能动。
容臻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现在的她,因为她不想让这人知道她和容离已潜进开罗,若是他知道,说不定能杀了容离。
容臻脸色冰冷,手指一凝一道劲气凝在指尖,便想对着对面的男人挥出去,可是到手的劲气硬生生的忍住了,因为她所练的功力,乃是当日容凛破解禁止而练成的,可以说他清楚她的内力,虽然现在比过去厉害得多,但是所使的方法,容凛是知道的,她若一动手,容凛便知道她就是容臻。
容凛眉色满是戾气,唇角是血腥的笑意,看上去甚是残忍,他一抬手,强大的劲气荡了开来,对着丁香和月季毫不怜香惜玉的横扫了过来,丁香和月季两个人被他的劲气荡了开去,扑通一声直接的扔出去几米远,两个人胸中一股血气翻腾,承受不住的直接昏迷了过去。
容臻这边的丁香和月季两个人却齐齐的开口:“睿王爷,你意欲何为?”
容臻话落,浓密的青幽通道边飘然而出一道黑色的身影,无声无息,仿似幽灵似的,缓缓的立于容臻对面的宫道之上,他身后先前领着容臻过来的手下,闪身便退了下去。
对面的人明显的呆了一呆,容臻又说到:“我不但知道你是个假的,还知道你背后的主子是睿王爷,还是请你的主子出来吧,不知道他搞这么一出意欲何为?”
容臻幽然的开口:“事实上你一出现,我便怀疑你是假的,只不过你打着宸妃的旗子,我找不到破绽,所以不能拒绝。”
他冷笑两声说道:“靖江候府的大小姐果然不同凡响,这么快就认出我这个假太监来了。”
前面本来一直行走的杨信杨公公听了容臻的话,嘿嘿冷笑两声,转身望过来,只见他慢慢的抬手掩面,很快从脸上摘下了一张易容面具,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容。
容臻一开口,身侧的丁香和月季二女脸色有些难看,两个人飞快的一左一右的护在容臻身侧,紧张的注视着四周。
如此一想,她冷声开口:“别走了,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冒充宸妃娘娘宫中的亲信太监,把我领到这里来,意欲何为?”
这分明是有古怪的,容臻停下脚步不走了,唇角浮出幽冷的笑意,停着前面的杨信杨公公,她几乎可以肯定前面的人绝对不是宸妃宫里的亲信太监,这人一定是假冒的,说不定是易容的。
因为他们走的路线越来越冷清,几乎一个人没有。
宫道寂静,一行人往宸妃的宫殿走去,容臻对于开罗皇宫的地理位置图虽然不了解,但是却明显的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相较于临华宫,椒宸宫更富丽堂皇,离得皇后的正宫更近,本来尧景帝想赐封宸妃为皇后的,可惜宸妃拒绝了,他便把离得皇后最近的宫殿指给了宸妃,这份荣宠除了宸妃,宫中再没有第二个人能享受到。
她说着领着丁香和月季两个人跟着杨信的身后离开,一路往宸妃所住的椒宸宫而去,椒宸宫和临华宫是两个方向。
容臻想着点头:“嗯,娘亲放心吧,我过去一趟。”
容臻一直注意着说话的杨信,发现这人进退得当,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样子,自己找不到这人的破绽,这人又打着宸妃的旗子要见她,她就不能不过去,要不然定要落得一个藐视宸妃娘娘的罪名。
“喔,这样啊,”秦氏点了一下头,不疑有他的望向容臻:“婵儿,你姑姑有事找你说,你过去一趟吧。”
不过秦氏话落,对面立着的杨信立刻回道:“回靖江候夫人的话,我们娘娘说了,只召见赵小姐一个人,有话要和她单独说,让奴才和夫人打一声招呼。”
其实她是巴不得躲在椒宸宫里不出来,省得在临华宫里生出什么事来,反正她有一种感觉,鹂昭仪那个女人肯定要出什么幺蛾子。
秦氏一听宸妃要见女儿的,点了一下头说道:“原来是娘娘想见我们家的婵儿,那我陪她一起前往椒宸宫走一趟吧。”
“回靖江候夫人的话,宸妃娘娘想见见赵小姐,命奴才过来带小姐过椒宸宫一趟。”
秦氏在后面看到动静,紧走几步走过来,一眼便认出这太监乃是宸妃宫里的亲信太监杨信,逐笑着问道:“杨公公这是?”
容臻点头:“你是?”
“奴才见过靖候府的小姐。”
不过走了一段路程后,容臻被人拦住了,来人是一名太监,恭敬的福身子向容臻行礼。
“好,”几个人说着话一路往里走去,容臻和张蔷以及两个官家小姐说话,身后秦氏和御吏夫人等说着话,众人热热闹闹的往临华宫走去。
“嗯,一起进去吧。”
“赵姐姐,你来了。”
秦氏和容臻二人领着几个丫鬟刚下马车,便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其中御吏家的张蔷,笑眯眯的和容臻打招呼。
靖江候府的马车很快进了宫,一路从外宫门往内宫门行驶,行到内宫门又有太监盘查,最后马车留在内宫门的门外,所有人都必须步行入后宫。
鹂昭仪召集了自己的心腹定下了计策,静等容臻进宫。
如此一想,鹂昭仪高兴了,不过想到最近儿子最亲近的人不是她,而是靖江候府的那个女人,鹂昭仪的眼神便有些阴冷了,这个女人她绝对不能留,要不然她儿子上位,亲近那女人,她岂不是白忙一场,所以那个女人必须除掉,当然这事不能让宸妃以及靖江候府的人看出来,否则她的麻烦也很大。
最近这几天,她发现自个的儿子变聪明了,这可是好事一桩,说不定儿子最后真能上位。
虽然眼下皇室有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十二皇子还有她儿子,可是不代表她儿子没有机会。
除了明面上这个,鹂昭仪也想看看有多少朝中命妇愿意和她走得近的。
今日鹂昭仪邀请了不少的命妇进宫,这是皇上给她的体面,她自然要多请些人,好让众人知道她是宫中除了宸妃之外,最受宠的后妃了。
马车一路驶往宫门口,宫门口有侍卫盘查,一辆辆的放行进宫。
但看女儿坚持,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一路上又仔细的说了临华宫里的事情,以及鹂昭仪的为人。
秦氏想了想是这么一个理,可是她还是担心啊。
她伸手握着秦氏的手:“娘亲,你放心,我不是那种让人随便欺负的人,再一个鹂昭仪若是一心想算计我,即便我躲了今儿个,回头她还会算计我,倒不如正面和她交锋。”
言而无信可不是她的作风。
不过容臻答应了离儿,就不可能不去。
秦氏说到最后,还是担心的叹气:“其实若不是你要去看十三殿下,我就找个借口不去临华宫了。”
马车里,秦氏没忘了叮咛容臻几句:“待会儿进了临华宫,你要小心些,临华宫里的东西,你轻易不要碰,碰前仔细的观察那些宫女的神色,自己也要仔细的闻闻看看,不要着了鹂昭仪的道,若是发现了,一定要大声的说出来,鹂昭仪敢算计我们的话,我们就闹大了让皇上去处理,总之宫里有宸妃娘娘,只要她做的坏事,被我们发现了,我们就反咬她一口,让她落不得好。”
两个人一路出了秦氏住的院子,上府门外的马车。
“这倒是,”秦氏终于不再纠结别的事情,收拾好自己,又检查了一遍,确定自己仪容得体之后,逐起身拉着容臻的手一路往外走去。
容臻一听到秦氏提到这件事,便赶紧的转移话题:“娘亲,天色不早了,我们该进宫了,不能让鹂昭仪挑刺。”
做母亲的心,最害怕女儿所嫁非人,秦氏想到了靖江候赵傅明,冷心薄情的男人要不得啊。
“嗯,过那么长做什么,娘亲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得遇到个良人,真心待你,此生不负,若是真的看到了,我也知足了。”
“娘亲,你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我还想你长命百岁呢。”
这一点容臻可以肯定的。
不过寇寇一定不会回来的。
容臻眸色暗了暗,想到寇寇来,也幸好自己冒名顶替了寇寇,若是她真的让寇寇回来认亲,寇寇的脸让秦氏看到,只怕秦氏连死的心都有了,她一定会认为是自己害得寇寇这样的。
因为实在不敢想,有一日女儿会长得这么好。
秦氏感叹至极,竟然抹起了眼泪,她是真的欣慰得就算自己现在死,也知足了。
秦氏忍不住赞叹:“婵儿真好看,娘亲看到你这样,真是死了也甘愿了。”
她还没有收拾好,容臻便穿戴整齐的过来了,今日她穿一袭素白掐花束腰长裙,裙摆缀满了蛟人泪,不过束胸的长裙外面披了一件艳红的烟纱短衫,红白相映,映得她肤白如雪,眉若弯柳,眸如桃花,微微一笑,便似笑弯了的桃花一般让人未酒微醺。
秦氏前思后想一番后,便梳妆打扮的准备进宫。
罢罢,她就陪她进宫一趟吧,不过她定然要小心些,不能让女儿中招。
自个的这个女儿心肠太软了,一直惦念着十三殿下,先前她还答应了十三殿下进宫探望他呢。
这样一想,秦氏便想拒绝,可是鹂昭仪再怎么样,也是皇上的后妃,都下了贴子了,她若拒绝进宫,这就是直接的打鹂昭仪的脸子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女儿也想见见十三殿下。
靖江候府也接到了贴子,秦氏拿着贴子,满脸的迟疑,因为她知道这个鹂昭仪摆明了对自个的女儿不满,这一次宴席,她不会借机找女儿的麻烦,或者让她难堪吧。
因十三殿下大难不死,所以鹂昭仪拿到皇上的旨意,在自个的云华宫里举办了宴席,庆祝十三殿下平安无事。
两日后,临华宫的鹂昭仪在宫中设宴,招待朝中的一些贵妇和小姐。
……
赵子风惊骇的脸色都变了,偏偏他还没办法进宫禀报皇上这件事,因为他若告诉皇上,皇上定然不会相信的。
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赵子风认真的想过,随之心惊的想到一件事,睿王之所以不动手杀他和当初进大历的种子,是因为他在布署,他把他的人安插到开罗各个地方去,所以他才会表面风平浪静的,其实他已经动了。
可是凭他和手中的三千亲卫,有可能办到这件事吗?
这人之所以不杀他,不是不杀,而是等他毁掉了开罗,让他们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开罗被毁掉了,然后他再来杀掉他们,他就是让他们看清楚了,他们尽心尽力保护着的开罗,最后和大历一样的下场。
如此一想,顿觉周身的血液都凉透了,惊骇得无以复加。
这说明他在筹谋什么,或者说他在做什么惊天的大阴谋,赵子风忽地想到一种可能,这人既然疯魔了,他不会想毁掉开罗吧。
赵子风一想到这人残忍血腥的手段,便觉得他对他,恐怕有更大的谋算。
他可是知道的,大历皇室的十公主,因为在城门前认出了太子容臻,从而害了太子容臻,因为这个,他命人抓了十公主,不杀十公主,却把十公主送进了开罗最大的妓院接客,每天十个客人,这十个客人还要符合几个条件,老,丑,穷,残疾,总之现在那女人完全的生不如死,偏偏睿王还下令了人看住了那女人,不准她死,要让她活着,生生承受这些痛苦。
可是以他对他的了解,他该痛下杀手收拾他才是,或者说毫不犹豫的杀掉他,可是他却没有杀他。
赵子风现在就有一个念头,这人因为太子之死已经疯魔了。
这人疯了不成,竟然对一个女人下黑手。
先前的刺客之事,他猜测多半和睿王爷有关,难道是那个人派人来刺杀的臻儿,那他真是混帐。
不能再让任何人靠近玉华轩,赵子风遵母命派了大量的护卫来保护容臻。
这刺客事件使得秦氏不放心至极,让儿子加派了很多人手在玉华轩四周保护自个的女儿。
老夫人和林姨娘听到这个消息后,气了个仰倒,只恨老天不开眼,为什么不让刺客收了那小贱人的命,若是刺客收了小贱人的命,秦氏必然气倒,到时候这靖江候府可又是她们的天下了。
当听到下人禀报,说大小姐一点事都没有,不但一点事都没有,还差点抓住了刺客。
老夫人的院子里,一样派了人出来打探消息。
玉华轩出了刺客事件,倒是让府里别的地方的人高兴坏了,林姨娘和赵雪赵柔立刻派了人出来打探消息,看看赵婵这个小贱人有没有被杀掉,若是赵婵被杀掉,她们就烧高香了。
正因为容臻的这样的心情,所以两个人像亲母女一般的亲厚。
容臻不敢往深里想,只能眼下尽可能的关心秦氏,把她当成自己的娘亲,让她好过一点。
现在秦氏又这样的关爱自己,可是自己却是想杀赵子风的,若是以后她知道,会不会很心痛。
容臻看到秦氏对她的关爱,便想起了蒋皇后来,她也是爱自己的,最后却死了。
靖江候府里,此时一片闹腾,秦氏听到女儿的院子里闹起了刺客的事情,早吓得惊慌失措的赶了过来,知道容臻没事后才放下了一颗心。
一行人直奔睿王府而去。
“是,王爷。”
容凛点头,冷硬嗜杀的命令:“立刻回睿王府去。”
容凛身后的弦月沉声问道:“爷,那谣言不需要传了吧。”
今晚他们这一闹,明儿个他本来要传的谣传,根本没用了。
容凛看到靖江候闹腾得十分的厉害,不少人大叫:“抓刺客,抓刺客。”
好,他倒要看看这人有多厉害。
原来他没有多想,现在深想,看来这让靖江候夫人进宫的人,应该也是这位赵家的大小姐。
但偏偏人家抢先一步知道了他所想所要做的,所以紧跟着他之后进了皇宫,找宸妃出面。
容凛想到先前他进宫时,赵家的人紧跟着也进了宫,若是他们家手脚略慢一点,他就成功了,到时候圣旨一下,他们想不同意也不可能,就算宸妃出面,皇上也不可能废这圣旨,他可是金口玉言。
今晚这一出,明显他失利了。
赵婵,他记下了,看来这位赵家的大小姐还有些智慧。
那飘然而走的身影控制不住的握紧了拳头,胃一阵翻滚,若不是忍着,他都要吐了。
容凛周身的幽冷寒气,身形一动飘然而走,身后的老妖婆,大声的叫唤着:“采花贼哥哥,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愿意的,我愿意被你踩。”
他的眼神瞬间布满了阴骜,这老妖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为什么外面又围满了人,很显然的这是赵家大小姐的手笔,不但阻止了他毁她声誉,还让这么一个老妖婆来恶心他,他可以说,她成功的办到了。
容凛清晰的看到床上尖叫起来的人,根本就不是赵家的大小姐赵婵,而是一个年老的满脸皱褶子的女人,偏这女人还擦脂抹粉的,连口红都擦了,她一笑的时候,就像一个碜人的老妖怪,这对于容凛这样一向有洁癖的人来说,真正是恶心得想吐了。
不过容凛还没有坐下来,忽地看到窗外耀起了无数的火把,一下子照亮了整个玉华轩,而床上的人,忽地动了,一掀纱帐朝着外面大叫起来:“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杀人了。”
他退后一步,打算找个地方坐下来,今晚他过来,可没打算对这女人做什么,只不过来待一会儿,明日整个闵京就会传出谣言,睿王殿下夜会靖江候府的嫡女,若是这事传出去,相信赵家的人会着急,到时候不是他想娶,而是赵家求着他娶。
房里站着的人,嘴角几不可见的勾出一丝嘲讽之笑,一个无知的蠢女人罢了,赵家竟然捧成至宝,至于吗?
可是床上的人睡得很死,似乎一无所察似的。
黑漆漆的房间里,幽幽的泛起一丝光亮,绣牡丹图案的粉红纱帐之中隐约睡着一个人,先前滑进房间的人并没有往前走一步,而是定定的望着床上的人,漆黑深邃的瞳眸泛起幽寒嗜冷的暗芒。
忽地几道幽灵似的身影窜过玉华轩的外墙,直奔容臻所住的地方而来,眨眼的功夫便滑行到了主居外面,其中一人身影悠然的闪身进了房间,其余四名手下皆在房外候着。
是夜,整个玉华轩一片寂静,月光如水,泻在了姹紫嫣红的花草之上,空气中是香浓的花香味。
容臻吩咐丁香月季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两个大丫鬟什么都没有问,直接的执行了容臻的指令,安排了下去。
丁香活泼伶俐,月季沉稳聪慧,两个人十分的有默契,是容臻目前的得力助手。
两个丫鬟,一个叫丁香,一个叫月季。
如此一想,她便有了主意,立刻招了身侧的两个大丫鬟商量,这两个大丫鬟不是靖江候府的人,乃是秦氏娘家那边的人,对秦氏自是忠心耿耿的,因为这两人的一家子全在秦府里。
呵呵,容臻轻笑,真正是打的一手好如意盘算。
其中最直接最阴毒的招数,便是毁坏她的声誉,到时候不是他娶不娶,而是靖江候府要求着他娶。
先前他进宫请求指婚,被宸妃和赵子风阻止了,那么接下来他的手段恐怕有些激烈。
何况先前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说了,他娶她,不是征询她的意思,而是通知她的。
不过容臻没忘了容凛此人的阴险,他若想做成一件事,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要不然也不能够潜伏在大历二十年之久,一面和她谈着情说着爱,一面背后谋算大历的万里河山。
当晚,容臻便得到消息,宸妃和赵子风二人两个人同时出面,总算阻止了皇上把她指给睿王爷,不过皇上下了旨意,若是她喜欢上睿王爷的话,他就给他们两个指婚,容臻冷笑,她是眼瞎了,还是怎么的,竟然要嫁给这样的男人。
赵子风甩了一下头,抬脚离开了宫中,一路回靖江候府去了。
赵子风应声退了出去,背后又响起皇帝细细的关怀之音,赵子风抬头,脑海中闪过一双绝望的眼眸,她还好吗?他一直派人在查她的下落,但愿她活得好好的,他自会给她一个交待的。
“臣遵旨。”
尧景帝点头,叮咛赵子风:“你和你妹妹说一声,若是她喜欢上睿王爷,朕自会给他们两个人指婚。”
“皇上,臣告退了。”
不过她并没有问,下首的赵子风看上首皇帝和宸妃娘娘夫妻融洽的在一起,他自是不好再留下,赶紧的起身告安。
尧景帝的话,使得一直静坐着的宸妃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来,她很想问一句,皇上你做到了吗?
温婉的声音没有一丁点的委屈,却更让尧景帝心疼,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和的说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不就是一门婚事吗?再说朕不是说了吗,只要靖江候府的大小姐同意,朕定会把她指婚给他的,这婚事本来就该你情我愿才是。”
“皇上,是臣妾让皇上为难了,以后臣妾不会了。”
他身侧的宸妃自然也感受到了尧景帝的心思,不过她的眸光还在容凛的身上,从容凛的身上,她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那个疼她捧着她的男人,可惜一一,宸妃只觉得心口疼,脸色微微有些白,不过当她掉首望向身侧的男人时,脸色便恢复如常了,伸出手来扯了扯尧景帝的衣袖,温声说道。
尧景帝挥了挥手,容凛缓缓起身往外走去,其背影说不出的孤绝,身后的皇帝忽地便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儿子,只不过要求指一门婚事,怎么就不能成全他呢,如此一想,尧景帝心情不畅了,一声不吭。
让他追求靖江候府的大小姐吗?呵呵,追求,这天下能配得上他追求的永远只有一个,可惜那人已经不在了。
“父皇,儿臣遵旨就是了。”
他说完缓缓起身。
臻儿,你死了,我要让这开罗替你和容离陪葬,我说过要推容离上位,既然大历灭了,我就送你们一个开罗,即便你们在地下,我也要完成我的诺言,到那时候,也许我就会去找你们了,我就有脸面对你们了。
想到这个,容凛的心情舒畅了很多,又在心中默念一句。
不过他看着尧景帝,就像看一个笑话,这个男人也许自以为天下一切皆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却不知道其实有些事并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现在笑大历的老皇帝,很快自己就要成为大历的那个老皇帝了。
勤政殿里,皇上的意思一下,饶是容凛也没办法反驳,必竟上面坐着的乃是九五之尊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