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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这下次小心点吧，幸好伤口不严重，来得又及时，不然留了伤疤很难看的”
已经晚上接近九点了，位于市郊的这家大医院，并没有多少病人，急诊处却还是很忙碌。
一身护士装的小姑娘，一边给人包上纱布，一边细声的说。
李夏至点头应是，后背的伤处，可能是一开始自己处理了下，加上自己身体恢复力不比常人，来到医院后，已经没那么严重了。
“哗――”
拉开帘子，那个小护士又皱了皱鼻子回头说。
“回家以后，一定要遵从医嘱，少吃刺激的东西，这几天就别洗澡了，实在忍不住，就拿毛巾擦擦吧！”
她看着十八九岁，应该是刚刚出来实习没几年，头戴护士帽，头发盘在帽里，一身雪白护士衣，脸上还带着些稚气，眉目舒展，看着很是清纯。
“好的，我平时也不会吃那些辛辣刺激的，谢谢了”
李夏至捋了捋自己的衣摆，感受到后背没有什么大痛感了，她希望那个古装女的指甲没带什么古怪细菌之类的，现在身上都不能扣上内衣带，唉。
还没站起身，就听到房外传来一道声音。
“小叔叔，姑姑怎么样了？刚来医院，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小鱼，我姑姑情况怎么样？”
李夏至走出门，就看到一个身高一米七几的女孩子，拉着之前那个小护士问话，旁边还站着一个胖胖的男子，就是她小弟许润泽。
“哎，已经处理好伤口了，等会拿点消炎药就可以了”
小护士遭不住对方的摇晃，无奈的说。
“吁，真的吗？谢谢小鱼”
女孩看到走出来的李夏至，松开小护士，赶紧走上来，也没敢拉起她的衣服，就问。
“姑姑，你现在还疼不疼？”
李夏至拍了拍对方的手，这个女孩是她的侄女，二姑家的大孙女，现在也在这家医院实习。
“不怎么疼了，只是不小心摔到地上，几道小伤口而已，别担心”
转眼看到远处又推进来几个急诊病人，她看着小弟说。
“我们先去拿药结账吧！曦曦你那里不忙吗？”
“还好，现在没什么病人，我跟护士长说了一句，过来看看你。噢――这位是我闺蜜――小鱼，我和你说过的”
余曦曦拉着李夏至的手，介绍起那个小护士。
“什么啊？小席子，你跟你长辈介绍我，竟然就这么马虎吗？”
小护士听到好友这么叫她的名字，就没好气的说。
“曦曦姑姑，我是小席子的好友，平时我们都是互叫外号的，我叫虞向南，初次见面”
虞向南匆匆介绍了自己，朝着众人笑了笑，就去帮同事移动病人。
“曦曦，你这个闺蜜不错呀，怎么没见过你带她回家玩？”
一行三人向着一楼药品区走去，李夏至就和余曦曦说着。
“这不是刚实习嘛，天天忙，每天下班都在寝室，我都好久没回家了，小鱼是和我同一个学校的，这次我们分到一个医院实习，一直没机会带她回家玩”
“曦曦啊！你下次带你朋友回家玩，通知我一下呗”
一旁一直没搭到话的小弟开口了，引来另两个人的眼光。
“小叔叔，你想干嘛？不会是想勾搭我闺蜜了，她可是你侄女的朋友，你们可差着辈儿呢”
曦曦戏谑的打量者许润泽的肚子，当时没想到小叔叔竟然要情窦初开了。
“啊？这你可别冤枉我，我没别的意思，是机器不好玩了，还是游戏腻了？我只是让你没事回家休息休息”
小弟高大肥胖的身体，故作镇静的说。
“哎呀，小叔叔就算你有那个心，恐怕现在也不是好的时机了，最近我家小鱼心情不好，连我们医院的最杰出的柳医生，都没办法吸引她”
“我……我说过我没那意思……”
“好吧，就当你没意思”
“哈哈……”
接过收费员递过来的药盒，还有几张单子和卡，李夏至就带着他们走出急诊大楼。
正好这次来，顺带到曦曦的寝室，看看情况怎么样。
打发了小弟回车上，这次医疗费不多，报销后也是她可以承受的，到是让小弟白陪着她走了一趟。
侄女的寝室看着还不错，两人房，空调也有，小女生的房间充满粉红色的气息。
已经实习大半年的余曦曦，除了工作忙，整天学习，没时间回家外，一切都挺好。
“曦曦，学习工作再忙，你也要注意身体下”
挨着小桌坐着，曦曦点头说。
“我明白，等我再过段时间就回家一趟”
“嗯，你奶奶怪想你的，老人家也不好天天到医院里来看你啊”
“哈哈，我让他们别天天来医院看我，一两个天天还有忌讳呢！本来前段时间就可以回家一次的，不过最近小鱼心情不好，我要陪着她”
“哦，这样啊！怎么了吗？”
“唉，就是小鱼刚确定关系的男朋友，前段时间没了，她很伤心，最近正准备带新人，下个月就辞职不干了”
“她这个男朋友，也是医院里的职工，专管档案记录的，不过又瞎又哑，人很不错，听小鱼说，当天晚上对方和她表白，后来等她下了工后，没想到人就被车撞死了”
抱着李夏立的胳膊，余曦曦感叹的说。
“真是造化弄人，才刚确认关系，就这么……小鱼很伤心……”
“嗯，那你多陪陪你朋友，我看她应该很长时间没休息好了吧？你们不工作的时候带她出去走走。”
“是啊！她想通过工作忙碌，暂时忘掉那些痛吧！”
“不过这两天，好像有些好转了”
看了看手表，余曦曦站起来，就对着李夏至说。
“姑姑，时间也不早了，你今天回家吗？我还要去上班”
“嗯，我回去了，估计你小叔叔又要不耐烦了”
李夏至站起身，走到门口，看到侄女锁好门。
两人在大楼前分开，李夏至顺着大道走着。
突然一阵音乐声传来，听着好像是管乐。
拐过几个弯，她看到一个小楼的二层阳台上，一个青年男子，正收回手中的乐器，有些失落的转身。
嗯？
李夏至看着那个男子，在她眼里远处英挺的青年，身上竟然浮现着另一个男子身影。
等到她走到一棵树下，就看到那个青年从一楼出口处走来，走得近了，她发现青年身上竟然有一半的身躯有灰雾笼罩。
擦身而过之时，她忍不住伸出手拦住对方。
“喂！这位小哥哥，还有什么未了之愿吗？有些时光过去了，就不要那么惦念了”
“啊？你在和我说话吗？”
青年转了转头看下四周，确定李夏至是和他说话。
“嗯，我知道，我已经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明天我就要走了”
“噢”
看了看对方手里的萨克斯，李夏至挑了挑眉。
“我看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既然你明天要走了，能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你要是想听，我可以说给你听”
对方低着头，抚摸着手里的乐器，声音渐渐低下来。
…………
医院的小亭里，四周路灯照着，并不显得黑暗。
李夏至听完对青年的话，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她看了眼，给小弟回复了个消息。
“原来你就是小鱼的男朋友，你们俩也见过了？”
青年点头。
“没想到你变成灵魂后，竟然能看能说了……不过，虽然你们俩对彼此都深爱着，我还是要说，生前死后是不同的世界，你和她在一起时间越久，对你们俩都不好”
青年难过的低着头，他叫杨聪，如果不是小时候得了病，失去了视力和说话的能力，英俊的外表，良好的家庭，恐怕现在境遇就会不同了。
因为成了聋哑人，他的家人一个个离开了他，不过他天生性格开朗，又很聪明，也不愿意成为家人的负担，就来到这家医院成了档案管理员，顺带可以试着等待治疗自己的机会，后来他遇到了小鱼。
小鱼是个善良的小护士，一直视他为知己，因为心里有些事是不能和别人说的，一开始她也认为自己是同情他，后来两个人渐渐被彼此吸引，表白了，可惜杨聪兴奋之下跑到路上被车撞死了。
如今成了游魂的他，竟然不知什么原因附身在这具躯体上，这几天小鱼心情变好了，估计是知道他的存在。
“还有，你知道你身上的这个灰雾从哪来的吗？我可以感受到，它正在不断的侵蚀你的灵魂”
李夏至看着那股灰雾，缠绕在他的灵魂体上，她隐隐觉得这个灰雾和古装女有关系。
“啊？我身上并没有其它东西啊！”
杨聪摸了摸身体，有些疑惑的看着李夏至。
“我自从被车撞了后，基本上都在小鱼身边”
“嗯，我们这个世界，是一直存在灵魂的，就是你这种死后的状态，不过，死的人是影响不了活人的，或者说影响不大。我太爷爷就和我说过，生死一线间，彼此就是鸿沟，他一直告诫我要心存敬畏，但是也不要怕，那时候我还小，只当是故事听……”
看了看对方，李夏至接着说。
“如果是前段时间的我，是不信世上有什么不详的，不过最近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些事，还有现在你坐在我前边。生死轮回，人死后只不过是肉体回归大地，灵魂转变成灵，投入最初。你本来是不是感应到，明天你就会消失？”
“是……”
青年点头。
“不过，你身上这个灰雾如果继续侵蚀你，你可能就会留在世上，至于那时候到底是不是你？那就不一定了。”
杨聪一开始还有些高兴，听到李夏至后半句话，就开始忐忑起来。
“我……我会变成什么样？”
“可能是恶鬼吧？也可能是其他东西，但是极有可能你会失去理智，失去你原先的记忆，到时候连小鱼你可能都不认识。”
按下对方的肩膀，让他坐在椅上，安抚下对方。
“不过你现在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把你身上那个灰雾去除了”
“谢谢……我……”
杨聪看着对面这个女子，他死后一直也没见其他灵魂，或者异能人士，这个人，难道是什么道士之类的？
“我知道你很舍不得这个世界，不过，人生在世，拥有过就很幸运了，也许你消散后，还是可以陪伴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