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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暂离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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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夫人每天都会来探视林苗苗,两天后,发现她脸色泛润,已无先前那般苍白,双眸炯炯,也不再惶惶无神。

    林夫人一高兴,握住她的手,慈祥地笑着:“苗苗,你今天气色好多了!”

    “妈妈,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想见到他。”林苗苗急切地说。

    林夫人微一思忖。“那好,不过你爸爸有言在先,你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出去。”

    “妈妈,我想你已经有对策了。”林苗苗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故意激她。

    “你呀,什么事都瞒不了你!不过你得先答应妈妈,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该回来的时候,你都得回来。爸爸的脾气你最清楚,要是知道你偷溜,还去见拉车的小子,还不把他给杀了!”林夫人警告地说。

    “我知道了,妈妈!”她说着,想起下个月强逼的婚礼,内心一阵难受。

    “嗯!”林夫人放心地一笑,招手让正在收拾房间的小姞过来。

    小姞匆忙放下手头的工作,站到她的面前。“夫人,有什么吩咐?”

    “待会儿,你和小姐换一下衣服,我们没回来之前,你就做一回小姐。不过,万一有情况,小心点,千万别露了陷。”林夫人交代着。

    小姞一脸紧张和胆怯:“夫人,我怕我——”

    “小姞,别怕。还记得冯赫来找我的那次,你是怎么应付的吗?你要相信你自己,拿出你的机灵来。”林苗苗柔声鼓励。

    “好——好吧!”小姞依然忐忑不安。

    两人正换好衣服,房门突然开起。

    小姞吓了一跳,连忙侧过身,将脸朝里,生怕被人认出。林苗苗在她身旁,戳了她一下:“镇定点。”

    二姨太扭捏着身段,款步进来。

    林夫人立即绷起脸大喝:“你来干什么?”

    “啊呦,夫人,苗苗这么多天闷闷不乐,我不放心,特地过来看看。”二姨太娇声说。

    “哼哼!”林夫人冷笑,“你到是有心啊,恐怕你是有心过来幸灾乐祸的吧!”

    “夫人,你看看,你又冤枉我了!你是知道的,我哪有这份心呀!”二姨太摆出深受委屈的样子。

    “别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那天你非但不帮苗苗,还设计预备让她当众出丑,我倒想问问你,你到底安得是什么心?”林夫人怒目瞋视,剑一般的目光直刺二姨太。

    二姨太突然胸膛一挺,不再伪装,娇步一踱,全然一副趾高气扬的阔太太样。

    “好了,夫人,别以为你是大夫人,就可以随随便便数落我这个二夫人!告诉你,这林家公馆,在不久的将来,就要更换主人了!”

    她踱了几步,骤然地转过身,得意洋洋地凑近林夫人,发出妩媚的酥声:“那个主人,将会是我!”

    林夫人怒极,右掌一拂,便往二姨太脸上扇去。

    二姨太早有防备,娇臂一扬,竟将她的手死死抓住。“夫人,你老了,该好好静养,这火气就别那么大了!呵呵!”

    “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快滚!”林夫人气得发抖,一把抽回右手,强而有力地指着门口,愤然大呼。

    二姨太娇笑叠叠,妖媚地说:“夫人,你放心,等我把话说完了,我会走的!”

    她不再搭理林夫人,走到小姞身边打量着。

    小姞紧张得把脸直往里靠。

    随后,她又将目光移到林苗苗身上,审视了会儿,才收回,重新看着小姞,媚声再起。

    “苗苗,二姨娘呢,劝你还是放开点吧,你那小子虽然有几分魅力,也挺讨人喜欢,不过毕竟和你不是一路,你们两个始终是没有结果的。”

    她见小姞没有反应,继续说道:“冯少爷虽然行事作风过于跋扈嚣张,但男人嘛,终归该有点霸气。难得他对你一往情深,你就别拒人于千里之外了。更何况,老爷对这门亲事非常满意,已经着手置办,你就更别违逆他的意思了。”

    林苗苗听着,满腔怒火,只是已换身份,无奈强忍着。

    小姞强抑着内心的惊惶,栗栗地点着头。

    “呵呵!这就对了!”二姨太似乎十分满意。回头将目光扫过林夫人,抛下“夫人,我走了”几个字,直往门口大摇大摆而去。

    “这二姨太仗着老爷的宠护,越来越目中无人了!现在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林夫人待她离去,抱怨地说。

    “妈妈,先别生气了,我们想办法出去吧。”林苗苗想起於峰,心急地说。

    “嗯!苗苗,你跟我出去吧。小姞,”林夫人嘱咐说,“你自己小心。这样,你放下帘帐,躺床上佯装睡觉,我会交代门口那两人,尽量不放人进来。”

    小姞怯怯地点着头。

    房门口,林苗苗把头垂得很低。家丁一见林夫人都垂手恭敬而立,不敢正眼相对。林夫人交代一番,成功将她带出。

    大门口,徐业在林夫人的安排下,早已支开下人,自己守着。林苗苗安全地走出了那栋洋房,呼吸到了许久未能品尝的新鲜空气。

    布庄在离洋房一百米处的斜对角处,两人急忙赶过去。

    “妈妈,这布庄离家这么近,不怕被爸爸发现吗?”林苗苗不禁担心起来。

    “你放心,布庄是你爸爸唯一全权交给我管理的产业,无论盈亏,他从不过问,也从不到店里。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我想,你爸爸不会想到的。”林夫人自信地说。

    一晃眼,布庄便到了。一头白发,年过花甲的掌柜花慕海慌忙迎上。

    “夫人,小姐,里面请。”

    “老花,怎么样?他没事吧?”林夫人边走边问道。

    “大夫已经看过了,都是一些皮外伤,内脏微有震荡,问题并不大。只是——”花慕海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花爷爷,你快告诉我!”林苗苗急切地问。

    “只是他情绪低落,抗拒治疗。不肯上药,不肯吃药,任我们怎么劝都无动于衷。虽说皮外伤,如若不加处理,腐烂化脓,轻伤完全会变成重伤。看他的样子,根本就不想活下去!年纪轻轻,真是可惜了!唉——”花慕海喟然长叹。

    林苗苗听得万分揪心,焦如火焚。“花爷爷,快带我去见他!”

    “是,请跟我来,这边上楼。”花慕海伸手指引,两人随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