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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扫过裴凤桐沉默的脸,夜语昊继续轻声说道,“刺杀你之后,你再次强行为她解除催眠,你想,这还有可能失败吗?答案自然是,不可能。所以,那时候她的催眠就已经彻底解除了,而就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引燃了整栋别墅,造成那一场大火。那场大火烧得很干净,除了一根肋骨,我们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她活着的东西,所以我们也就认为她已经死了……换个角度想,连我们都认为她死了,那么别人就更不会怀疑……这个所谓的【别人】应该就是她的雇主,也就是派她来杀你的那群人。”
酒吧里的灯光非常昏暗,水晶灯折射着无数光晕,台上少年歌声清澈干净,在这样一个环境中优雅奢华。
夜语昊的脸上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沉智而沉稳,令人不敢直视的庄严清睿。
“她没有死。”极轻的说,然后又慢慢勾唇,“她还活着,裴凤,她还活着。”
“……昊,你是要给我希望吗?”裴凤桐抬头看他,瑰丽的美目在以一种极快的节奏在颤动。
“五年了,也够了,对你对她来说都太漫长了。”夜语昊一笑,“我知道你很爱她,不然不会让希儿出生,只不过我不能理解她那样背叛你,你竟然还对她一往情深……算了,这辈子我估计也理解不了。”
裴凤桐茫然地看着酒杯,慢慢开口:“第一年的时候还会恨,第二年的时候恨变得少了,到了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剩下的都是回忆,没有背叛的回忆……”
“所以说我们四个人中只有你是情圣。”夜语昊一摊手,“我就做不到你这样的……不过我家舞儿也不会像你老婆那样,对我挥刀子。”
“……我一直很同情苏妍舞。”云疏影摇摇头,叹息:“这个世界人那么多,居然只倒霉了她一个,这种几率还真是……低。”
夜语昊但笑不语。
“昊。”裴凤桐蓦然眯起眼眸,笔直看着夜语昊,扯动唇角,一字一句,“你不可能忽然提出这种质疑,为什么?”
少年的声音在一曲中拔高,裴凤桐慢慢的开启红润薄唇,再次重复自己的话,“为什么?”
灯光被细碎的菱镜折射,夜语昊安静优雅地微笑,“我会旧事重提,是因为我……”
“你怎么样?”
忽然地一笑,夜语昊一双华丽狭长的凤眸望向裴凤桐:“我亲眼看见她了。”
哐——
酒杯落地,碎成一片。
云疏影都怔住了。
不同于裴凤桐掉了酒杯的失态,他也仅仅是怔住了一瞬,然后,推了推银边眼镜,镜片在灯光下晃了一晃,隐去了目光,轻飘飘的问道:“你确定是本人?”
“确定。”夜语昊微笑,斩钉截铁。
云疏影再问:“人在海岛?”
“没错。”夜语昊笑着看他,顺便加了句,“你的眼皮底下,如果我没猜错,这五年她一直在海岛。”
云疏影唇角一动,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