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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成腾跟马鹏下差回府的时候才知道廷正回来了,马鹏倒还好,看过以后让庄若兰送了不少的药材过去。马成腾就没那么客气了,将廷正狠狠训斥了一顿。
月瑶也趁了这个机会将自己的打算给马成腾说了。马成腾听了有些犹豫:“月瑶,骁骑营还是算了,那里面太苦了,廷正还小哪里受得住,还是让廷正去步兵营或者健锐营。”马家是有一些姻亲关系,托个关系让廷正去考核不难,但是马成腾觉得骁骑营太苦了。要知道,骁骑营可是有魔鬼军营的称号,京城那些纨绔子弟宁死也不去那里,去了骁骑营那就是生不如死。
月瑶笑道:“舅舅,玉不琢不成器。廷正还小就更需要在艰难的环境磨练自己,他自己也答应了。舅舅,骁骑营也不是那么好进的,还得看廷正能不能考进去了!”
马成腾知道廷正也同意去骁骑营,也就没二话了。虽然骁骑营军纪严明,训练也极为刻苦,但是里面的士兵比步兵营、健锐营的士兵强了不止一个档次,只要廷正自己能撑得住,去骁骑营自然是好事:“既然你们决定了,那就骁骑营。”马成腾一直以来就没将月瑶当成孩子看待,对于月瑶的决定他也一向都很尊敬。
廷正身体底子好,休息了两日就好了。不过病好了的廷正也没多闲着,日日练功,从不懈怠。
庄若兰看出了端倪,直接问了月瑶:“月瑶,廷正怎么日日练功,莫非你想让廷正从武?”若是从文,就该日日苦读。
月瑶也没否认:“开始我让廷正练武是希望他能强身健体,却没想到师傅说廷正很有武学天份,既然廷正有这个天份,我也不想浪费了。这次回来,想让他去军营锻炼一下。”
庄若兰有些担心:“月瑶,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万一被连家知道会如何?”连家是百年书香门第之家,现在子嗣要从武,这可等于是狠狠被人扇了一个耳光,连栋方的人如何会答应。
月瑶苦笑道:“嫂子可能不知道,廷正在念书上没什么天份,老师说顶了天将来也只能考一个秀才。现在他自己要从武,我也拦不住。”月瑶是不会承认这件事开始就是她筹谋的。
庄若兰也发愁了:“可若是连家不同意怎么办?”连栋方肯定不同意,到时候又有事了。
月瑶脸上划过一抹讥讽:“嫂子不用担心,廷正也不是三岁小孩了,这件事让他自己解决。”月瑶是早就想好了,连栋方不同意,到时候就让廷正去解决。廷正已经十三岁了,该学会处理这些事了。
庄若兰还是不放心。
月瑶笑道:“嫂子,没事的。大伯也不能将我们怎么样。”难道连家还能因为这件事将她们姐弟两人出族不成。
庄若兰摇摇头,无奈地说道:“你呀!”连栋方虽然是监护人,只是他的身份很敏感。若是亲爹,阻止不让参军还没什么,可是连栋方只是大伯,他想阻止以月瑶的性子恐怕也阻止不了。
日子一日一日过,这日月瑶接到一张帖子,是月冰下的帖子,邀请月瑶回连府。
月瑶看了一下帖子,奇怪地问道:“连家有什么事?”
向薇笑道:“卢阳候府过两天要到连家下聘礼,二姑娘跟卢阳候的亲事定下来了。估计明年开春就要成亲了。”
月瑶倒也没太惊讶,上辈子的事再重来一遍也没什么稀罕的。
向薇见月瑶神色如常,笑道:“上次说这件事姑娘还说二姑娘委屈了,这次真定下亲来,姑娘倒不觉得二姑娘委屈了?”
月瑶摇头道:“有什么好说的。连家要上赶着,我觉得委屈又如何?说不定……”说不定这还是月冰自己期盼的。
向薇笑了一下说道:“姑娘,还有一件事,钱家跟连家提亲的。”
月瑶想了想:“钱家?那个钱家?”月瑶对京城的人家不熟悉,而且月环要说亲,肯定不可能说高门大户的。
向薇摇摇头:“京城皇商钱家,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也不知道你听了多少。”
月瑶轻轻叹气,又是商户人家。上辈子月环嫁的是商户人家,这次又嫁的是商户人家,不过听着钱家是比江南的那户人家好了。
向薇说道:“姑娘,二姑娘嫁给卢阳候为继室,四姑娘再嫁到皇商钱家去,再有廷正从武,连家的书香门第的招牌估计是保不住了。”
月瑶笑道:“女儿嫁到什么人家去,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廷礼跟廷仪,只要他们从科举入仕,将来还有所建树,连家还是书香门第之家。”月冰也好,月环也好,都是在给连家子嗣铺路。
向薇见状笑了一下,也没有说太多。连栋方这么做,可不仅仅是为了给两个儿子铺路,他还有更大的野心。只是向薇觉得这些事没必要告诉月瑶,说多了只会给月瑶增加负担。
月冰听到月瑶拒绝过来,心情很复杂。她既希望见过月瑶,又不想见到月瑶。
崔妈妈小声说道:“姑娘,三姑娘不回来也好。”以三姑娘的秉性,肯定是瞧不上做继室的人了。
月冰嘴角泛苦,之前卢阳候府没过来说亲她忐忑不安,现在卢阳候府过来说亲,她想着卢阳候府已经有嫡子嫡女心里就酸涩不已。
崔妈妈也知道这门婚事有些委屈。若是前头只有嫡女也就罢了,可是前头却有嫡子,嫡长子将来肯定是要继承爵位的。可是连家的当家人官位不显,只是正五品,寻个门当户对的也就只能寻个差不多的。这对于一心想要高嫁的姑娘来说,定然是不满意的。
月冰收敛低落的心情:“妈妈,你让人悄悄打听一下卢阳候府里的事务,这样等我过去也不会手忙脚乱了。”崔妈妈想让莫氏出来,也是有私心的。要由莫氏操持月冰的婚礼,到时候月冰的嫁妆定然会比彭氏准备的丰厚。女子嫁妆丰厚,到时候在腰杆也直。
崔妈妈点了一下头,迟疑了一下后说道:“姑娘,你看要不要求求老爷让夫人出来。”
月冰想了一下后说道:“还是等这门亲事定下再提。”等亲事定下来再提,她爹才会给她三分面子。
崔妈妈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月冰:“姑娘,钱家前两日派了媒人上门说亲,想将我们四姑娘说给钱家五公子钱途。”
月冰认真思索一下,也没想出他们家有跟姓钱的人家交好:“哪个钱家?”
月冰听到是京城皇商钱家愣了好半响:“皇商?”皇商也敢上门来说亲,她爹肯定不答应的。
崔妈妈摇摇头:“大少夫人只说这件事得老爷做主,没给准确的答复。”崔妈妈觉得这门婚事多半是要成的,钱家若是没有把握也不可能上门说亲。
月冰皱了一下眉头:“大嫂怎么没有直接拒绝?我们家的姑娘,怎么能嫁到皇商家去?”连家是书香门第之家,怎么能将女儿嫁到商户人家去。若是真许了这门婚事,到时候连家面上无光。
崔妈妈笑道:“姑娘知道这件事就好了。”
崔妈妈能知道的事,苏姨娘又岂能不知道。苏姨娘得了消息立即去寻了月环,将这件事告诉了月环。
月环很无奈,问她意见?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她能有什么意见:“姨娘,那钱家五公子叫什么名字?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就是盲婚哑嫁。
苏姨娘这两日也派人打听了一下,知道的不多:“叫钱途,是二房的嫡长子,现在帮着打理生意。姑娘,钱家是商户人家,有利也有弊。”好处是钱家是商户人家,月瑶嫁过去算是低嫁,以后钱家的人自然是不敢小瞧了月环。弊端是商妇的地位低,以后难免要受委屈。
月环是现代人,对做生意的人没什么太大的感触。而她到了这个社会虽然知道士农工商,但是却没有很大的感触,所以她并没有抵触:“姨娘,若是可以,让人打听一下这个钱家五公子的品性?重要的是品性好。”可别是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人,若是那样的人可得想法子拒了这门婚事。
苏姨娘见月环不抵触这门婚事,心安不少。她也觉得这门婚事不错,月环庶出,要是寻门当户对的人家就只能说个庶出的,再不然就跟大姑娘似的。与其受委屈,还不如选钱家,钱家有钱,名份上差点,但是日子宽裕:“我让人去打听打听。”
苏姨娘走后,红梅有些难过:“姑娘,二姑娘是跟卢阳候府定亲,怎么到你就……”
月环打断了红梅的话:“婚事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的上我来挑的。”
红梅只为自家姑娘委屈,自家姑娘无论样貌品性样样都是一等一,可是二姑娘定的是卢阳候,他们姑娘却要说一个商户,这差别也太大了。
月环苦笑一声。
连栋方想了两天,最终决定答应钱家的婚事。
廷礼得了这个消息强烈,廷礼反对的原因很简单,将月环许配给钱家名声有碍,廷礼无法理解连栋方的做派。月冰的婚事他就不满意,好好的让妹妹去给卢阳候府当继室,他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连栋方拍板决定,他劝了数次也没用,这次又要将月环许配给皇商钱家,廷礼真的不明白他爹要做什么。
廷礼是长子,连栋方还是会给三分面子的:“月环只是一个庶女,许给钱家无妨碍。”若是将嫡女许配给皇商,那肯定是有闲话的。可是庶女就没那么多的讲究了。
廷礼无奈地说道:“爹,月环虽是庶出,但是样貌品德样样不差,说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完全可以。月环现在还小,慢慢寻总能寻到合适的。”廷礼说的这个合适,是指既门当户对又对家族有助益的。
连栋方见长子怎么也说不通,也不想说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再说了。说起来,明年又是三年考核,你有什么打算?”
廷礼想留在京城。
连栋方却想让儿子外放:“吏部尚书明年要致休,你岳父不仅资历高,也得皇帝信任,不出差错这个位置应该是你岳丈的。到时候,你还是外放的好!”朝中有人,儿子外放磨砺磨砺,等攒到了资历就回京,到时候升起来也快。
廷礼有些诧异:“爹,这消息准确吗?”
连栋方点了一下头:“八九不离十了。”有了一个吏部尚书的岳丈,儿子的仕途定然能一帆风顺,而不是像自己一路坎坎坷坷。
卢阳候府按照约定的日子下了聘礼,这门婚事也就铁板钉钉了,婚期也定在了明年的年底。这主要是廷仪还没有定亲,总不能哥哥没成亲,妹妹还先嫁吧!
卢阳候府那边倒是没有异议。
月冰的婚事定下来以后,月环的婚事也很快就定下来了。过了小定,写了婚事,至于成亲的日子还没定。
月环定亲的时候,红梅借机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脸上满是惊喜:“姑娘,钱家五公子长相俊朗,举止斯文有礼,跟大少爷也是有说有笑的。”在红梅眼里,能跟大少爷说得上话的,肯定是不差的。
月环听到长相俊朗皱了一下眉头。男人长得太好可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她不觉得是好事。不过婚事已经定下,现在担心这些也无用。月环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三姑娘怎么样了?”这个时代姑娘退亲,很难再说道门当户对的亲事了。
红梅觉得这个喜庆的日子,不应该说起三姑娘的事:“姑娘,三姑娘才貌双全,肯定能说到一门好亲的。”
月环摇头:“哪里这么容易。”以月瑶的眼光,一般的男子哪里能入得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