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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门,刀子一般的冷风吹过来,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哆嗦。月瑶看着向薇面色有些青,苦笑了一下。她还真是粗心,不,确切地说,她没有真正关心过向薇,否则早就应该发现端倪了。
向薇看着月瑶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姑娘,我不告诉你,就是希望你不要为我担心。你若是每天愁眉苦脸,我会觉得日子很难过的。”不仅她过得不舒心,就是身边的人也都不会舒心的。
月瑶说道:“这次就算了,以后再不许瞒我任何事。要是你早点告诉我你身体的真实情况,你早就好了,也不用受这么多年的罪。”向薇冬天怕冷夏天怕热,也是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
向薇郁闷了:“我要知道你认识名医,我哪里还会瞒着你。姑娘,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李大夫是个名医的?”不管如何,太医都治不好的人被他治好了,肯定医术很好。嗯,就是性子太古怪了。
月瑶笑道:“我说我做梦梦见的,你相不相信?”
向薇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我信。”反正姑娘经常做梦,稀奇的是每次梦都是准的。有过好几次这样的先例,她哪里还敢不信。
月瑶见向薇丝毫没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些难过。也不知道向薇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事,让她承受能力这么强。
向薇奇怪地问道:“那个李大夫开始不是说没法诊治,为什么后来改变主意了?姑娘用了什么法子?”
月瑶笑了一下:“我送了他一本医书当成谢礼。”
向薇从月瑶这里也算了解到不少的知识:“是孤本?”
月瑶点了一下头:“有着医圣之称的孙思邈的《千金方》,完整版的。”这东西对他们没用,但是对李大夫来说却是至宝。
向薇笑了起来:“没想到姑娘竟然还存医书。”
要说,这本书得来还真的很意外,就是在海口的时候给弄到的。按照月瑶的猜测,这本医书应该是那几个官员准备送的礼物。可惜最后便宜了她。
向薇担心月瑶又说起她的事情,于是开口说道:“那李大夫不是说让你给明珠做顿吃的或许有用,姑娘你先去牛府,我去置办药材。”虽然向她不是悲春秋的人,但是能早点将身体治好,谁又愿意多拖一天多受一天的罪。
月瑶见向薇态度这么积极,点了一下头:“你先去置办,若是没有的我们再想办法。”
两人分头行动,向薇去置办药材,月瑶去了牛府。
月瑶看到面黄肌瘦不成样子的明珠,再想着李大夫的话,月瑶觉得还是试一试,有用自然好,没用的话也没关系。
月瑶到了厨房才发现,她虽然是学做了几样糕点,但是真到下厨那真是抓瞎,连个火都不会生。煮个面条,也煮得不成样子。
细雨建议道:“姑娘,要不就煮粥吧!”煮粥可是再简单不过了。
月瑶也觉得成,毕竟煮粥也简单。结果看似简单的事情做起来也不简单,煮久了水没了,全部黏糊在一起,一坨一坨的。月瑶看着煮的粥,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细雨小声道:“姑娘,这东西还是不要给明珠姑娘吃吧!”
月瑶自然不会将这东西拿去给明珠吃,就算明珠愿意吃,她还担心明珠吃了拉肚子了。
月瑶第二次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看着,最后熬出了比较正常的粥了。月瑶取了青瓷碗,舀了一碗端去给明珠吃:“这可是我平生第一次煮粥,不管如何,好歹吃两口。”这次煮的粥虽然跟厨娘煮的没法比,但是没黏糊一起了,看着还过得去。
明珠饿得说话声都特别小:“成,我一定吃完。”明珠忍着恶心,将这一碗米粥喝完。
月瑶赶紧说道:“你不是喜欢听话本吗?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是我自创的,保准你听了喜欢。”月瑶这是为了转移明珠的注意力。
明珠点头:“好,还没听过你自己自创的故事呢!”
明珠喜欢听爱情故事,而且是那种特别美好的爱情故事。月瑶就特意编了一个。月瑶的口才很好,又受了向薇的影响,说起故事来也不错,抑扬顿挫,连细雨跟白易都听得入迷了。
月瑶听着明珠均匀的呼吸声,笑道:“睡着了。”这几天,明珠因为饿,也没睡过一个好觉。这次睡着了是好现象。
月瑶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对着白易说道:“我回去一趟。若是有什么事就派个人过来告诉我。”住得近有这个好处,可以随时来回。
月瑶回到府邸,若晓小声说道:“夫人,爷在书房。”月瑶刚才已经派人过来,让安之琛自己先用午膳,月瑶自己也是在牛府用的午膳。
月瑶一走进书房就看着安之琛在看书,月瑶扫了一眼那本书,是兵书:“明珠姐姐刚才吃了一碗粥,已经睡着了。只希望醒过来以后别再吐了。”
安之琛笑道:“肯定不会再吐了。说起来,你还没有给为夫下过厨呢?”他这个丈夫都没享受到的权利,倒是让表姐先享受到。
月瑶含笑道:“我只会做几道菜,而且做得不好,你若是不嫌弃,我下午给你做。”
安之琛也只是这么随口一说:“不用,等以后你闲了再给我做吧!”这段时间月瑶也忙得很,他也不忍心月瑶再受累了。
月瑶心里熨帖,不过很快就想起向薇的事。当下就将向薇的事告诉了安之琛:“和悦,你身上也有好几道疤,等会我陪你去李大夫那里,让他看看。”有向薇的事,月瑶也担心安之琛身上也存了隐患。
安之琛知道月瑶是担心他,一口应道:“今天就算了,等我明日我下了差就去,正好回来的时候路过那条街。”若真是如月瑶说的那么医术高超,他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月瑶提醒道:“李大夫的字我认识,你可不要糊弄我。”
安之琛见月瑶这样,想了一下后跟月瑶说道:“在海口很多当兵的老了以后关节各处会疼痛,大夫这是受了风邪跟湿邪,日积月累积攒下来,没法根治。我想让大夫看看,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其实不仅如此,他身上还有一些暗伤,只是以前他没放在心上,可向薇的事,却让他上了心。有问题及早发现及早治疗,若是讳疾忌医,一旦错过最佳治疗时期,到时候后悔莫及。
月瑶这下又开始着急了:“你哪里受伤了?”
安之琛也没瞒着,说道:“腿上曾经受过伤,不过已经敲过大夫了。我这也是怕有后遗症,既然有好大夫,就让大夫看看。”没有固然好,有现在时间还早,肯定能防范一二。
月瑶悬着心:“那你明日一定要去看看。”
牛阳晖这几日为着明珠的事,急得都上火了,众人也都体恤他,年底忙也没让他加班加点。牛阳晖一到点就往家赶。
一回到家牛阳晖听到明珠不仅吃了一碗粥,还睡下了,心里头宽松不少。能吃下东西就好,再这样下去他都怕明珠扛不住。
白易笑着道:“多亏了月瑶姑娘。”月瑶不厌其烦地连煮三次粥,连她看了都感动。
牛阳晖点了一下头,这份恩义他自然记在心中。牛阳晖悄悄地走进去,刚一到床边,明珠就睁开眼睛了。
白易又端来一碗粥。牛阳晖接过来,一口一口地喂了明珠。明珠吃了一口,欣喜地说道:“没再觉得恶心了。”
白易小心翼翼地说道:“姑娘,这是月瑶姑娘熬的那锅粥。这白粥什么都没放。”刚才厨娘已经舀了一勺尝过了,结果发现月瑶煮的粥连盐都没放。
牛阳晖听了忙说道:“让人去下一碗面条,也不要放盐。”也许明珠是吃不了盐,所以吃什么吐什么。
厨娘很快端了一碗面条过来,面条里放了一点精肉,还打了一个鸡蛋在里面。
明珠接过来吃,竟然也没觉得恶心,吃下去了。过了小半个时辰也没有吐的感觉。
傍晚时分,芷琴亲自过来跟月瑶说了明珠一切安好,现在也能吃下东西了。
月瑶失笑:“能吃下东西就好,可不能再受折腾了,要不然大人孩子都吃不消。”
芷琴走后,月瑶偷偷地看了一旁的安之琛,见安之琛面无表情的模样,心里汗颜不已,煮个粥都忘记放盐她是没有当厨子的天份了。不过说起来明珠这口味也够怪的,竟然不能吃盐。
向薇晚上回来了,将李大夫列的单子给月瑶:“姑娘,上面打了勾的没买着。”没买着的药材也不多,只有六样。
月瑶看了一下,自己手里有三样,还差的:“明天我让人去马府跟侯府问一下,若是他们有,我们也不用去寻摸了。”每家都有珍藏药材的习惯,希望两家都有吧!
晚上,安之琛跟月瑶说了一件事:“礼部那边已经有了回复,过几天就会下来。”
月瑶非常惊讶:“怎么会这么快?”她对诰命这个流程也很熟悉,知道请封到批文正式下来最少也得三五个月。他们成亲才一年多。
安之琛笑道:“也是赶上了年底,所以才这么快。”
月瑶点头。安之琛是正四品的官员,她也就是正四品的诰命夫人。想到这里,月瑶心里五味俱杂。
安之琛伸手佛了一下月瑶额头的发丝:“怎么了?”女人听到自己得到诰命应该高兴才对,这么感觉月瑶好像不大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