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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是一个最讲脸面的地方,不管是不是误会,林清菡将外甥女的嫁妆拿去给亲娘当贺礼,这件事足够京城的官夫人嘲笑一番了。
马鹏听到外面的传闻,皱着眉头说道:“廷正怎么娶了这样一个媳妇?”马鹏跟林清菡只见过一次,就是会亲那会见过,所以他对林清菡并不算熟悉。
庄若兰也只有摇头了:“月瑶当日并没有看上林氏的,只是廷正自己愿意,月瑶也没办法,只好顺了廷正的意了。可是,咳,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也就月瑶性子宽厚,若是我,绝对容不了她如此放肆?”当日林家的态度就让她觉得,这林氏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只是庄若兰却没想到,这林氏竟然能蠢成这样,这么简单的事都能弄错。
马鹏听了这话就知道不对了:“林氏做了什么?”
庄若兰将她所知道的都说了一遍:“要我说,能碰到月瑶这么宽厚的大姑姐,那是林氏的福气。从林氏嫁到连家到现在,月瑶从没为难过她半分,可这林氏却好,不仅三番四次给月瑶没脸,还在外说着月瑶的坏话。”庄若兰也是将月瑶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见到林氏这样不识好歹,心里难免也不爽快。
马鹏皱着眉头道:“廷正怎么说?”
说到廷正,庄若兰也不知道如何评价了,都说儿大不由娘,廷正这是长大了也由不得月瑶做他的主了。
马鹏也没再发表意见了,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情他就是有心相帮也帮不了。家务事,外人插手只会弄得更糟糕。
庄若兰说道:“我明日过去看看。”碰到这样的糟心事,谁心情都不会好的。
马鹏点头说道:“将珂玥跟妍琦也带过去吧!”
说起女儿,庄若兰难免说到两个孩子的婚事。珂玥已经定亲了,但是妍琦却还没定亲,另外聪霈年龄也到了,也差不多要说亲了。
马鹏却是说道:“聪霈不着急,等他考取功名再说亲不迟。”马鹏虽然很厌恶马跃,但是人已经死了,他也不会跟一个孩子过不去,马鹏这个当大伯父应该做的从不推脱。
不仅庄若兰在考虑聪霈的婚事,马成腾也一样在为聪霈的婚事着急:“你觉得可馨这孩子怎么样?”
马鹏一怔,觉得他爹还真能想。先不说聪霈比可馨大了九岁,单就聪霈这个孩子身上没一点出彩的地方,月瑶跟安之琛若是瞧得上才奇怪呢!马鹏也不跟马成腾磨叽,毫不留情地说道:“若是聪霈能考中前三甲,倒不是没有可能。”以聪霈的资质,以后能考中进士就不错了,前三甲,想都不要想。
马成腾被噎住了,不过转而说道:“都没问过月瑶,你怎么就知道不成了呢?”
马鹏可不是傻子,在官场历练了这么久,到这会已经看出了门道:“爹,想将可馨说给聪霈,这不是你的主意吧?”
马成腾赶紧说道:“我也就这么一说,你要也觉得不好,那就算了。”其实马成腾也觉得这事有些不大妥当。
马鹏听了这话,心里已经有数了,等出了屋子,脸色就沉下来了。聪霈资质不好,但他从没有瞧不起聪霈过。可人不聪明没关系,关键是得有自知之明。
马鹏叫来了心腹随从阿巴,嘱咐了几句后说道:“别让人发现了。”
事实却是如马鹏所预料的,这件事根本就不是马成腾气的心思,而是聪霈,是聪霈自己起的心思。马成腾一向疼爱这个无父也等于无母的孙儿,所以也动了一下心思。不过这点心思在马鹏的打击下,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当天晚上,庄若兰就知道了这件事。庄若兰非常的意外:“这真的是聪霈自己想的?”
马鹏脸色很不好看:“是他自己想的,还好爹没老糊涂,没有直接跟月瑶提,而是先跟我讲。”从这点可以看出,马成腾自己也觉得这事不大靠谱。
庄若兰无语了:“他还真敢想。”随着安之琛的地位上升,可馨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以前庄若兰也有这些心思,可现在她也打消了这个念头了。
马鹏的想法跟庄若兰却不一样:“只要孩子有出息,月瑶怎么会看不上呢?”关键还得是自个有出息,以后能奔好前程。若是孩子没用,就算是王子皇孙月瑶都未必看得上。
庄若兰咦了一声:“老爷有什么看法?”
马鹏笑了一下:“你想太多了,能有什么看法。你明日过去跟月瑶提一提,看能不能让敏哥儿也跟着闵先生学习。”马鹏想让儿子明年下场试试身手,有了闵先生的指导,希望能得一个好的名次。
庄若兰知道有些事不用明说,只要敏哥儿好,月瑶迟早会注意的。当然,若是月瑶没注意上也没关系,能跟着闵先生学习对儿子也是有莫大的好处:“老爷,那聪霈的事怎么办?”
马鹏想了一下后说道:“你先帮着相看一下,挑好了人,等过了孝期就将他的婚事定下来,省得他在那里胡思乱想。”既然聪霈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还是早点将这点心思掐断。
庄若兰有些迟疑:“公爹那里?”
马鹏摆摆手说道:“爹那边你不用操心,到时候我去说,等他成家以后,就让他分出去吧!反正他手里的钱财也不少,就算什么都不做,这一辈子也是衣食无忧。”从这次的事马鹏也算看出来了,聪霈人不大心眼却挺多的。还是早点将他分出去,这样以后能少些是非。
庄若兰虽然觉得不大妥当,但是这家里当家作主的是马鹏,既然马鹏发话了,她也不好反对。
第二天,庄若兰就带这个两个女儿去了雨花胡同了。
可馨听到两位表姐过来,非常高兴。月瑶也知道自己的弱点,就是不大出外应酬,连带着女儿接触同年龄的朋友都不多。月瑶摸了一下可馨的头,轻声说道:“你陪着两位表姐回去说说话!”
珂玥跟妍琦也很喜欢这个小表妹,跟月瑶见过礼以后就去了可馨住的院子里。
庄若兰问了月瑶一些关于这次珊瑚树惹出来的事:“月瑶,也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宽厚了,林氏这才没将你放在眼里。”
月瑶不大愿意提起林氏,笑着道:“不说这个了,珂玥过年后可就十八岁了,婚期定下来了吗?”
庄若兰笑着说道:“没呢!我外祖母跟舅母都说不急,等守完孝再议日子。”虽然丈夫如今因为守孝赋闲在家,但是国公府并没有因此就有所怠慢,所以庄若兰也不担心这婚事有什么差池。
月瑶心头一动,将姑娘说到亲戚家也是有莫大的好处的。知根知底不说,也不会碰到一点事就翻脸。月瑶笑着道:“有这么开明的太婆婆跟婆婆,珂玥嫁过去以后日子也好过。”
庄若兰点头道:“是啊!所以我也不担心珂玥,如今正在发愁妍琦呢!年后也十六了,也得赶紧找婆家了。”
月瑶笑了起来:“等你定下妍琦的婚事,又得开始操心伟哥儿三兄弟的婚事了,等孩子都成家了,又得开始操心下一辈子的事了。当娘的,就没一刻轻松的时候。”只有当了父母,才知道想放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庄若兰也笑了:“谁说不是呢!月瑶,这次过来我有件事想求求你。”庄若兰将她想让敏哥儿让闵先生指点的事说了下。
月瑶也不敢一口应承:“这事我得问一下闵先生。”闵先生不跟一般的先生,这件事还是先问过一下对方的意见。
两人说了好一会话,庄若兰面露犹豫。
月瑶笑着说道:“嫂子,有什么话你就说。”月瑶以为庄若兰是有什么为难的事不好开口。
庄若兰想了一下还是将马成腾想让可馨当孙媳妇的事说了一下:“月瑶,我也是给你提个醒。”以庄若兰对月瑶的了解,就算马成腾提了这件事,她想月瑶也不会答应,再大的恩情月瑶也不可能拿孩子的终身大事来还。当然,庄若兰也没觉得马家对月瑶有什么天大的恩情,反倒是马家得月瑶许多的助益。
月瑶有些疑惑:“这是舅舅亲口说的?”在月瑶心目中,马成腾不至于这么糊涂吧!做亲做亲,不仅讲究门当户对,还得讲究相配吧!就聪霈,没一个方面跟可馨合适的,舅舅怎么会开得了这个口?
庄若兰也不瞒着月瑶,将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月瑶有些纳闷:“不可能呀!若是年龄相当聪霈起这个心思还说得过去,可聪霈与可馨相差了九岁呢!这中间怕是有事了。”两人年岁相当,还可以说是爱慕,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纯粹是从利益出发,觉得娶可馨可以为他带来许多的利益。
月瑶对聪霈不算特别了解,但是她也知道,聪霈应该不至于连可馨都能算计得上,怕是有人给聪霈支招了。
庄若兰不得不佩服月瑶的敏锐:“嗯,这事跟汤家脱不开关系。”马成腾虽然不想让聪霈接触汤家的人,但是孩子长大了,很多事马成腾也管不了了。
月瑶失笑道:“汤家还真是无利不起早。”这件事,月瑶也没啥好生气的。别人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可馨的婚事自然是由他们夫妻做主,可不是别人想算计就能算计得上的。
庄若兰见月瑶没在意,笑着跟月瑶说了一件喜事:“我听我家老爷说,西北的战局已经明朗化了,要不了多久,西北的战事很快就会结束。”马鹏虽然在家守孝,但是朝堂上的事他也没松懈。
月瑶眼睛一亮:“真的吗?”虽然向薇跟大管家会跟她说西北的战事,她知道西北最近一直在打胜仗,但是却不知道战事会这么快结束。若是战事结束了,安之琛也就会回来了。
庄若兰很少见到月瑶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不过她也理解,毕竟夫妻分别也有六年了:“这是老爷亲口跟我说的,不会有错的。”
月瑶自言自语道:“这就好,这就好。”终于要回来了,她以为还得再等两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