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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么里县三十公里的多拉镇上有一个小小的疯人院。附近患有精神疾病。又沒钱去大医院医治。或是医治无效、久病不愈的。都会被送到这儿來。
这里较之大型的精神病医院。条件差很多。但由于院里病人不多。风景优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疗养院呢。
魔渊來到这儿已经是下午。太阳开始偏西。暖暖的阳光撒在院里。显得安闲而舒适。
“姐姐。我的小狗肚子饿了。你帮它找点吃的吧。”突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挡住了魔渊的路。手里拎着一只母鸡。笑嘻嘻地望着她。
“王叔。别拿院里的鸡玩。”走在魔渊身边。充当向导的院长连忙拉住那个老头。伸手想去抢他手里提着咕咕直叫的母鸡。
“这是我的狗。不是鸡。”老头将母鸡紧紧抱在怀里。转身撒腿就朝草坪里跑去。嘴里还不停嘀咕。“小狗。放心吧。哥哥会保护你的……”
望着老头跑远的背影。院长无奈地叹了口气：“夏小姐。让你见笑了。”
魔渊面无表情地望着前路。沒有想要开腔的意思。而跟在魔渊身后噤如寒蝉的四人。就更加不敢吭声了。院长疑惑地望了望大家。也闭了嘴。知趣地继续带路。
“夏小姐。她就是李静琪。”顺着院长手指的方向。一个穿着的病号服。目光呆滞的女人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女人四十五岁上下。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五官娇美。就算剪着短发。素颜素服。依然掩盖不了她的丽质。
她坐在走廊里的石凳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嘴里如复读机般。用同一语调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小婕乖。小婕听话……”
魔渊的视线不知不觉变得模糊了。她一步步走到李静琪身边。慢慢蹲下。仰头望着她。嘴角抽动了好几下。也沒喊出多年來梦里时常说的那个字。
李静琪看到魔渊。呆滞的目光变得有了生气。就这样。两人对视良久。李静琪突然伸手猛地推开魔渊。惊恐地抱紧怀里的布娃娃：“坏人。走开。别枪我的小婕。”
“妈。她就是您的小婕呀。”任千成连忙扶起眼角落泪的魔渊。心里苦涩得紧。
“小婕。”李静琪呆呆看了看魔渊。再次将视线投在布娃娃上。脸上露出了微笑。“小婕乖。小婕别怕。妈妈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妈。。”渴望多年的亲人就在眼前。魔渊再也抑制不住澎湃的情感。伸出双臂将李静琪紧紧抱住。
“啊……”魔渊的举动惊吓到了李静琪。她尖叫着推开魔渊。抱着布娃娃就朝走廊的另一头跑去。
“妈。”魔渊怕李静琪摔倒。连忙站起來追了过去。
就在走廊转角处。李静琪与一个同样狂奔过來的年轻女人撞在了一起。魔渊手疾眼快。及时扶住了李静琪。但那个女人就沒那么幸运了。撞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妈。你沒事吧。”魔渊紧张的扶住李静琪。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了女人的肚子。心里升起了怪异。
见这个女人身穿病号服。但肚子却明显怀有七八个月的孩子。她的丈夫怎么这么狠心。竟然在她即将临盆时把她送到这儿來。
“哎呀。文玉芝。你怎么跑到这儿來了。”就在魔渊想要伸手扶起地上的女人时。一个约莫四十岁的护士跑了过來。
护士板着脸。一把将这个名叫文玉芝的女人从地上抓起來。嘴里呵斥道：“下次再乱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文玉芝被护士的话吓得瑟瑟发抖。肚子被撞得发痛。她也不敢吭声。
“小王。怎么回事。”听到声音。院长连忙快步走了过來。看到文玉芝。脸上出现了紧张的表情。“还不快把她扶回去。”
“哦哦。好。”王护士这才发现魔渊等人。连忙拽住文玉芝的胳膊。“快走。快跟我回去。”
“痛……痛……”文玉芝被王护士强行拉着往回走。可肚子痛得钻心。让她站立不稳。
“等等。”魔渊发现文玉芝的裤子被血迹打湿。连忙出声制止。“她好想要生产了。赶紧送她去医院。”
“夏小姐说的是。”院长走上前。冲王护士挤了挤眼睛。说。“先扶她去后院。我马上去安排车子送她去医院。”
“我们送她去吧。”任千成觉得院长的神色很可疑。于是走上前伸手想要扶文玉芝。却被院长拦住了。
院长笑着说：“这点小事就不劳烦几位了。我们医院有车。还有专业的医生。自会照顾好病人。”
“可……”魔渊还想坚持。却被任千成的话打断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多事了。”
任千成朝魔渊打了个眼色。魔渊会意地不再说话。只是仔细地看了看王护士的长相。便扶着李静琪。随着大家离开了走廊。
听说魔渊想要接李静琪出院。院长便开始百般刁难。逼着魔渊必须拿出能证明她与李静琪是母女的证据出來。才能办理出院手续。
可魔渊提出要采集李静琪的血液样本。却医院做亲子鉴定时。院长又以病人现在身体状态不好。不宜抽血为由。拒绝了。
无奈。魔渊和任千成只好先行离开。打算找欧阳丝雨想想办法。至于李静珊、李静瓀、白勇和刘曼四人。自然不能让他们回梅莲村通风报信。于是魔渊将他们交给了护送叶菊回來的尤龙看管。
夜里。在月色的掩护下。两条黑影悄无声息地越过疯人院高高的围墙。潜了进去。避过安置在各处的监控探头。穿过走廊。來到了病人居住的后院。
突然。一阵婴孩嘹亮的哭声打破了夜的静怡。魔渊与任千成加快了脚步。朝着哭声传來的地方奔去。
“怎么又哭了。真麻烦。”王护士不情愿地打开灯。从热被窝里钻出來。提起水壶。往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里倒了点热水。然后抱起躺在她身边的襁褓里的婴儿。
“过两天就把你卖了。看你还烦不烦。”王护士一边用小勺沾了点水。放到孩子的嘴边。一边嘀咕着。“乖。喝点水赶紧睡。不然我可要打你屁股了。”
直到屋里的灯再次熄灭。窗外的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继续向别的房间搜寻去。
沒走多远。两人果然找到了文玉芝所住的房间。看來院长根本沒有将她送到医院去。而王护士此时照看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她的。
为了证实两人的猜测。魔渊轻轻捅开被反锁的门锁。走了进去。为了防止文玉芝突然醒來。暴露他们的行踪。魔渊伸手猛地掐住她的天柱穴。让她陷入了昏迷中。
敏锐地嗅出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魔渊伸手扯开盖在文玉芝身上的被子。发现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被取出。腹部有绷带包扎。明显是实施了剖腹产。
为何他们不送她去医院。而在这儿就对她实施剖腹产呢。难道疯人院里有妇科医生。可就算有。在这儿做手术。恐怕也是不被允许的吧。
夏晟懿也多次回來。想要劝说李静琪放弃。带她回香港。可她执意不肯。甚至不惜以签署离婚协议书逼迫夏晟懿陪她一同寻找女儿。
夏晟懿见李静琪歇斯底里。一怒之下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名字。离开了桃莲村。
李静琪在失去女儿和丈夫的双重打击下。意识开始变得恍惚。李静瓀和李静珊便合谋将她卖给了村子里刚死了老婆的白刚。以此霸占了母亲刘琼留给她的房子和梅林。
白刚喜欢打老婆在整个梅莲村是出了名的。李静琪被卖过去。自然誓死不从。于是被白刚不停虐打。
等她被打得奄奄一息。白刚怕闹出人命。送到村卫生院时。大家才发现她已经疯了。
白刚将疯了的李静琪送回了李家。李静瓀怕她跑出去疯疯癫癫。就将她关进了牲口圈里。一关就是两年。
直到夏晟懿的书信寄到村委会。村长私自拆开了信。知道他每年都会给李静琪寄一笔钱來。于是召集大伙开了会。决定让人模仿李静琪的笔记与他通信。然后将寄來的钱平分。
因为李静琪成了梅莲村的摇钱树。所以村长这才将她送进了疯人院。为了防止夏晟懿回來寻找李静琪。他们还编造了李静琪与别人结婚生子的谎言。并时不时给她打扮一下。拍几张照片给夏晟懿送去。
也就是这个原因。当失踪多年的魔渊回來寻亲时。大家虽然很快就认出了长相与夏晟懿极像的魔渊。但为了每年那笔不小的收入。所有人都缄默其口。
但人性是贪婪的。任千成与魔渊的炫富。勾起了四人的**。占着是李静琪亲人身份的他们不甘于每年与别人平分那些钱。他们想要得到更多。
听完四人的叙述。魔渊的杀气已经如酝酿多年的火山。即将喷发。在魔渊扑向桌上的‘饮血’时。任千成及时伸手紧紧抱住了她的腰。
“魔渊。沉住气。现在知道你的父母善在人间。那么一家团聚才是要事。至于亏欠你的人。以后我自会帮你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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