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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陈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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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互相熟悉了以后,再聊起来就热络了许多。凌云和凌夫人是第一次和众夫人见面,但这些夫人之间却是早有来往,眼下只将凌云作为话题中心,好生夸赞了她的装扮之后,大家把焦点放在了她硕大的肚子上。

    一听凌云说自己怀的是双胎,眼下已经八个月,众夫人纷纷开始同她分享自己的怀孕经验,又因她是双胎而开始献计献策。如此大约有一个时辰,才传出太后娘娘懿旨,请她们前往慈安宫。

    自从景德帝即位,荣贵妃被封为太后,按照规矩,她便从兰芷宫搬到了慈安宫,而被封为太皇太后的原太后则搬入了较为清静的福安宫。

    来迎接诸位夫人的是太后身边的孙公公和大宫女冰琴,见到二人,众夫人立刻噤声,举止也更加谨慎起来。

    冰琴笑吟吟地同大家见礼:“冰琴见过诸位夫人,太后娘娘已在宫中等候,请诸位随奴婢前来。”

    诸位夫人连忙还礼:“有劳姑娘。”

    于是,大家按照位分高低自动排了先后,有序地跟在冰琴身后,垂着头默默前行,虽对宫里好奇,却不敢四顾张望。

    大约两刻钟,凌云终于看到了慈安宫的飞檐,她身子沉重,这么急赶着走两刻钟,已经到了她如今运动量的极限,连呼吸都粗重了许多。凌夫人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心里担忧,却不敢说什么。

    一直到了慈安宫,大家鱼贯而入,站定之后,便见太后从内室行出来,众夫人连忙跪拜:“参见太后娘娘。”

    凌云因为身子沉重,动作慢了许多,她刚要跪下,却听太后道:“君夫人快免礼,你这个样子还能来捧哀家的场,哀家很是高兴,你身子重,今日好好坐着就行。”

    凌云的礼行了一半,冰琴立刻便过来扶起了她,她不由笑道:“多谢太后娘娘恩典。”说着,她不着痕迹地偷眼瞧了坐在上位的太后一眼,二十多岁,本是一个女子最灿烂的年纪,却因为儿子成了皇帝就要一辈子守在深宫里。凌云觉得自己可能无法体会她的心思,此时的太后原来的荣贵妃,身着一袭绛红色宫装,端庄地坐在上面,面容虽依然年轻,但打扮却未免老气横秋了些,与曾是贵妃的时候差别甚远。

    在凌云偷偷打量太后的时候,太后已经让诸位夫人起身,先请凌云就坐之后,众夫人再依次就坐,诸位小姐便都立在自家母亲身侧,垂首不语。

    太后扫视一遍大殿,将众夫人和小姐的信息在脑中过了一遍,才温和道:“皇帝即位不久,哀家这里也是乱成一片,好容易有了些闲暇,便想着同诸位夫人一叙,准备仓促了些,诸位夫人不要介意。”

    这么一说,众夫人赶紧又起身一礼:“太后娘娘客气,此乃臣妾之福。”

    太后于是又笑着请大家坐下:“夫人们安坐,万万不要拘束,不如请诸位小姐上前来让哀家瞧一瞧。”

    众夫人于是道:“诺。”

    当下由站在最前面的开始,先是彭将军夫人身边的小姐,她看起来约有十一二,当下莲步轻移,来到大殿中央,与她的母亲容貌有些相似,一眉一眼都略显严肃,神情同样有些刻板,想来是家教极严。

    太后细细地将她看上两眼,柔声细语地问了几句话,诸如多大了,叫什么,平日喜欢做些什么云云,最后再赏下个物件,就轮到下面的了。

    在六位尚书家的小姐们上前见过之后,便是三品夫人家的小姐了,她们大的已经十六七岁,小的不过七八岁,声音或柔婉或稚嫩,看得凌云倒是母性大发,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儿,心内一片柔软。

    太后注意到凌云的神情,在一个小姐刚退下之后打趣道:“君夫人腹中所怀不知是男是女,想来总有一半是女子的概率,她的那一份本宫暂且不给,等两位公子小姐降生之时,本宫再给他们补上。”

    凌云轻笑着答:“借娘娘吉言。”

    听二人如此对话,立刻便有一位尚书夫人接话道:“君夫人一举两得,此次定能儿女双全!”

    太后闻言笑看着这位夫人,对凌云道:“礼部尚书夫人果然是个能说会道的,瞧这话说的。”

    凌云心里也高兴,对礼部尚书夫人道:“若能如此,真是再好不过了,届时定请诸位夫人过府喝满月酒。”

    众夫人于是开口附和道:“君夫人定能心想事成!”

    凌云笑着颔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一片慈爱的光辉。

    太后瞧了她一眼,目光微微闪烁,这才看向下方:“该轮到哪位小姐了?”

    众夫人见太后不再打趣凌云,也略略收敛了笑意,将目光放到下一位小姐的身上。凌云也不由抬眼望去,却见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子一脸沉静地上前,屈身对太后一福:“小女陈雅静见过太后娘娘,娘娘千岁。”

    太后看着她,见她面容姣好,身段窈窕,低垂着眼眸显得异常乖巧,便问道:“你父亲是哪一位?”

    陈雅静道:“家父乃国子监祭酒。”

    凌云一开始见到这女子还没反应过来,听她说自己的父亲是国子监祭酒,不由得想起了一人,不由细细打量起来。

    那边太后又问:“你年方几何?”

    “小女虚岁十八。”陈雅静声音微低,又细又柔。

    “十八已是不小了,可曾许了人家?”这一句,她却是看向陈夫人问的。

    陈雅静则瞬间红了脸,低着头不敢抬起,面上十分羞怯。

    陈夫人没想到前面那么多小姐都没有问这个话题,轮到自己女儿却被问了起来,心里不禁一慌,不过一瞬间,她便沉稳地起身回道:“回太后娘娘,因为夫君和臣妾舍不得女儿,便想多留两年,因此尚未曾许人家。”

    太后略显不赞同地摇摇头:“咱们大宁朝自女子十五岁及笄便可嫁人,十八岁已是不小,你们岂可因为父母私心荒废女儿的大好年华?”

    陈夫人连忙受教:“太后说的是,是臣妾这个做母亲的失职了,此次回去定当同我家老爷禀明此事。”

    太后却道:“不知本宫可不可以与陈夫人结个善缘,改日皇帝会宴请诸位大人和公子,不如让哀家给雅静做个媒,若是可行,再请陛下赐婚?”

    陈夫人身子微微一颤,下意识向自家女儿望去,见她面上闪过一丝不情愿,眸中瞬间升起了水汽,遂暗中叹口气,斟酌了词句对太后道:“多谢太后娘娘挂心,只是小女骄纵,怕是会令娘娘不喜。”

    这话已经说得十分严重了,不由得惹来了众夫人侧视,做母亲的竟然这么贬低自家女儿,真是令她们大吃一惊。

    凌云也是将这母女打量个遍,尤其她坐在最前面,能够完全将这母女俩的神态看个清楚,发现是那位陈小姐不愿,不由皱起了眉头。

    一开始她并没有认出陈雅静,直到听说她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这才想起自己同她有过一面之缘,甚至同她父亲也有过一面之缘。记得上次她陪同凌夫人出行西山,中途转道去萧景那里接回梅雁,便是见到这位陈小姐伴在萧景身边。当时离得远,仅仅瞧了几眼,凌云并未将她放在心上,后来听梅雁说她是国子监祭酒陈大人的女儿,想来正是此女。

    凌云垂眼沉思,看当时的情形,这位陈小姐与萧景的关系应是相当熟悉,而一个大家小姐能这么堂皇地出现在一个男子的别院中,想来应是得到父母允许的。她想着,以萧景的魅力,这位陈小姐怕是早将心遗落在他的身上了,太后要为她指婚,萧景却直接被排除在外,这小姐不愿意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陈夫人不惜在众夫人面前败坏自家女儿的名声,也要拒绝掉太后的好意,难道陈大人和陈夫人也非常支持自家女儿的想法不成?萧景并无官位,只是一个已故将军的儿子,竟然能让陈大人夫妇这么看重?

    太后似乎并没有听出陈夫人话中之意,而是道:“陈夫人太过谦虚了,陈大人乃国子监祭酒,是众学生只导师,颇有声誉,想来他教出的女儿应是不会差的。”

    陈夫人心中一紧,想来想去也找不到更好的推脱之语,若是再拒绝,就等于承认国子监祭酒家教不好,有负盛名,名不副实,如此受到影响的可不单单是他们一家人,更有甚者可能是陈氏一族,她不能冒这个险。再说太后十分热心地为自家女儿赐婚,这是天大的荣耀,别人家想要都要不来,若是一味拒绝,惹怒了太后,一定要给女儿指婚,若是指个好的还好,若是指个坏的,他们也只有打掉牙齿和血吞,万万没有抗旨的道理。

    因此,想了所有的关系利弊,陈夫人也只有决定委屈了女儿,对太后道:“多谢太后为小女费心,请太后为小女做主。”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笑道:“这可是哀家做的第一桩媒,一定会尽心尽力,陈夫人大可放心。”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