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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初提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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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刚刚小满和五妹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识的模样,文雅忍不住扑哧又笑了。清风徐徐,天色正好,石子路两边栽种着柳树,碧绿的叶片也轻柔的在风中飘扬。侍画、侍棋两人服侍着文雅往抚春阁走去。

    只是到了岔路口,文雅改了主意,“走,去看看大哥。”

    文大少单名一个“兴”,住在诗情画意的春雨楼中。半面墙都都是青碧的,爬满了雅名“枫藤”俗名为爬山虎的植株。进了门,就见青石板缝隙中苍苔累累,满院杜鹃和夕颜肆意的生长着,将整个春雨楼台包容在鲜花丽景中。

    无法理解大哥对“藤蔓”植物的喜爱,文雅等着大哥的贴身侍女琥珀来接,步履从容的进了饶过朱红的双层楼阁,往后面的新雨亭去。

    小亭内,文大少正靠在栏台上,转身举杯凝望夕阳将要落下的灿烂。那么辉煌绚丽的晚霞映照在他脸上,有一种时光雕塑凝固的感觉。

    “哥!”

    既是自家亲兄弟,文雅就省却了平素端庄的礼数,径直坐在兄长对面。不等文大少问,她就将刚刚文素卿不认识她丫鬟的事说了一遍,哀叹道,“五妹都快被三婶教成废人了!我真搞不懂三婶怎么想的!五妹是她唯一的亲生女儿,不交她诗词歌赋,不教她女红管家,尽请些莫名其妙的人来教导五妹!先头学舞,这也罢了;新近又请了外面花坊的娘子教五妹学花艺——纵使学有成,有什么用呢?”

    文大少斜靠围栏,转过头,发丝凌乱的垂下,显得落拓不羁,笑容出奇的俊朗,“你不是和她置气么?为了什么来着?哦,是一个丫头。二妹使人和你说,她跟五妹要,你索性连二妹一起不理了。什么丫头这么得我妹妹的心意?你若喜欢,刘家应该还有其他女眷,我也帮你留心一二。”

    文雅的脸霎时刷得通红,站起身,

    “没有!我是一时气急……不,不是生她们的气,是生我自己的气。”

    “到底为什么呢?”

    文雅咬了咬唇,想到心底的烦恼,艰难的说,“五妹什么都不懂!她不过听我们随意聊了几句,就起了念头,将犯官的女儿收到家里。她……”

    “不知轻重?”文大少接口,帮妹妹把未尽的话说完。随后,呵呵笑了两声,“那你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她犯了再大的错,她仍旧是文素卿,是文府五千金,自然有人替她转圜。”

    “可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五妹其实聪明又懂事,有些道理跟她一说,她就懂了。三婶虽然疼爱她,可我觉得,三婶压根不会教女儿。把五妹教得对世事一无所知——有些时候,简直跟白痴似的!你看,她连自己房里的丫鬟都认不全!问她,只会呵呵的傻笑。将来,也这么稀里糊涂的,可怎么好!”

    “糊涂未必不是福气!”文大少笑着,“不然,她是个聪明乖觉的,识大体,又有心机城府。二妹还会那么喜欢她吗?你呢,还当她是亲妹妹一样,处处护着她?连生气也是偷偷生,不肯跟她吵闹一场?”

    文雅被问住了。

    她对文素卿的感情很复杂。从小,她就知道五妹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大人们不停的在耳边嘱咐,不能碰,不能挨,不能惹,万一有什么差池无论如何也赔不起。所以,她早早就存下了“敬而远之”之心。可是,可能是命中注定,那天她路过,望见年幼的五妹独自坐在池边,全身上下湿漉漉的,大大的眼睛里涌出的不知是水还是眼泪。眼神满是渴望,对关爱的渴望。刹那间,她的心就软了。

    小小的人儿,在那么多人的围聚下,也知道整个文府里真心对她的人不多。对她稍微好一点,她就眷恋不舍,怕自己生气,怯生生的不敢多说一句话的样子……

    “五妹……”

    念叨着这个不仅仅代表称呼的词语,文雅晃过神来,冷静的面对现实,“大哥,那林家表妹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放心!”文大少冷笑一声,“林家还想‘亲上加亲’呢,居然放纵家人在外中伤我们文家的女儿,做春秋大梦去吧!这件事,一定要林家给个交代!”

    “可是林灵估计已说了不少难听的话,五妹的名声……”

    “五妹的身体健康与否,不会影响她将来的婚事。”文大少不以为意,“她的未来,早就定了。所以,在娘家的这几年,顺着她些,由着她快活自在去。”

    文雅听到这话和文素卿的如出一辙,没有得到安慰,反而有种难言的悲哀。五妹,那么晶莹剔透的人儿,深受父母喜爱,真正的掌上明珠,将来也少不了被当成家族联姻的棋子……

    没等哀伤过去,文大少抛下一个重弹,

    “咱们东府就没那么多讲究。妹啊,为兄不需要你联姻增添政治资本。所以,你的婚事,为兄思虑再三,想到一个最佳人选——应氏,你以为如何?”

    “什么!应氏?应如是?”

    “不错!样貌相当!人品相当!门第……额,他们家门槛是高了点。不过我们文府也算是书香门第了,且我会厚厚的陪嫁。保证妹妹你嫁到应氏,不会低人一等!”

    ……

    小满偷偷的观察她的“小主人”,心里不停的在想,好可爱的人啊!

    对,就是可爱,怎么看都爱得不得了。不要说漂亮,漂亮的人太多了。来到文府一个月了,见过的各院的主子,就是丫鬟仆妇也不少姿容出众的。可将她们跟小主人相提并论,简直是辱没!

    小主人文素卿彷佛冰雪融化生成的人儿,肌肤雪白细腻,毫无瑕疵。一双闪闪的眼睛,清亮无比,被她一望,整个人的毛孔都舒服了。她的嘴唇殷红,如玫瑰的花瓣,听她说话,永远不会感到厌倦。

    小满觉得文素卿简直就和画里的人一样,应该是天上的仙女转生来的,不然怎么能说明她现在的状态呢,就想一直看、一直看!舍不得离开她,想要一直追随她。

    回到漱玉阁,文素卿进了内屋,眼角的余光撇到小满还在垫脚偷瞧,无奈的摇摇头。站在大理石西洋镜前,她看着镜中好像芭比娃娃一样的自己,暗想,什么时候告诉小满一声,她就是桂花呢?

    Ps小剧场。

    文雅眼中的女主:小白痴,小呆瓜。没有心机,想什么就做什么。

    文盈眼中的女主:可爱的五妹,不小气,什么都可以分享。

    文梦卿眼中的女主:威胁很大的嫡姐。

    文玉卿眼中的女主:捉摸不定的女人!

    文清眼中的女主:聪明!特别聪明!

    秦氏眼中的女主:女儿,乖巧懂事,好心疼。

    文老太太眼中的女主:占据嫡亲孙女位置的外来者,碍眼。

    应如是眼中的女主:作者,我才见了一面,就要表明心态么?好吧,就一个,声音好听!

    小满眼中的女主:天使!带着闪烁光环的天使!

    福嬷嬷眼中的女主:身世好可怜,遭遇悲催了个去的。

    女主眼中的自己: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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