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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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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落从风岚的口中曾经听过,这风馨,是风霖十年前在外遇到的女子王明玉,意外生下的女儿,三年前突然带着女儿便找上风家来,风霖带着她们回了家便让她们住下了,风馨也成了府里的小姐。这三年来,风夫人一直对自己丈夫的行为不满,所以闭门不出,潜心修佛,对家中事务不太上心,那风霖把那王姨娘接到家里来住之后,王姨娘渐渐的把持了风家的大权,所以这风馨才会小小年纪便如此张狂。

    猖狂?敢跟老娘这猖狂,哼……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风馨刚想还嘴,零落立刻抢先说道:“这样也就算了,要是让爹爹知道了……那可就……”

    “哼,你不用拿爹爹来唬我,我自己的侍女我自己来管教,再说,爹爹帮着谁还不一定呢!”风馨在心底恶狠狠的咒骂这零落,你个没身份的嫡女!说完拂袖转身就要走。

    零落则叫住了她,“馨儿妹妹不是说要管教她的么?”

    “你!我带回去在管教不行么?要你多事!”

    “馨儿妹妹既然想要姑息了她,那我也不便再多说了吧,毕竟,养狗的人还是偏爱的自己的狗一些的。”零落故意拉长的声音。

    风馨脸上有些挂不住,她不想落得个不好名声,于是叫过那个刚才被零落掰断手指的侍女,然后狠心一巴掌扇到了那侍女的脸上,那侍女的脸立刻红了半边。

    那侍女捂着半边被打红的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主子,他以为自己是最的她的小姐赏识的人,可是今日她的小姐竟然动手打了她!

    “这样!你满意了吧!”风馨气鼓鼓的蹬着零落,今日的她真的是气愤极了,从昨晚,爹不让她参加宫宴开始,她就一直郁闷着,今日突然遇上了风岚,想着风岚平日里温和善良好欺负,便想着欺辱她一下来解气,但是,谁知道今日的风岚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还对自己的侍女动起手来,而且

    零落淡淡的扫了一眼那风馨,然后将风嫣扶起来,走到风嫣的身后,盘腿而坐,闭上了眼睛,双手放在她的背后,缓缓运功为风嫣逼出胸腔里的积水。零落一接触那风嫣的身体时,便觉得十分奇怪,这个女孩子的气息十分微弱,体内的气息时而急促时而微弱得如同没有一般,全然不似刚才看到的那个活泼的逐蝶少女,怎么会这样?这女孩子难不成有什么病?

    “怎么回事?这样吵闹?”

    只见一个妇人从不远处走来,那是一个大约有四五十岁的年纪,挽着太虚发髻,身上所着的衣裳也是十分朴素的便服,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面容慈善,但依旧不失雍容端庄的妇人,那边是风岚的母亲吧,也就是自己以后的母亲了,方冉。

    “夫人。”风馨的侍女们都跪下行礼。

    她一向不爱出门,就连新春佳节她也不曾踏出佛堂半步,只是今日阳光正好,出门走走的时候,就听到吵闹声,本来也不想多管事情,但是听到风岚的声音,于是她也就走过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了。待她走近一看,自己的小女儿正躺在大女儿的怀里昏迷不醒,脸色苍白,浑身还湿漉漉的时候,她再也不是那一幅从容不迫的态度了。

    她急急的走过来,半道一个小石子让她差点摔了一跤。

    “嫣儿怎么了?嫣儿,嫣儿……”

    “娘,嫣儿暂时没有事。”零落喊出那一声娘的时候,虽然有些别扭,但是依旧还是喊出来了,毕竟自己现在是风岚的身份,不是零落,也不是……慕容清……

    “嫣儿怎么会弄成这样?”方冉看着零落问道,然后再回过头看了看风馨。

    风馨连忙摆手道:“大娘,这可不关我的事啊。”

    “嫣儿不小心落水,我已经让若水和若雨去找大夫了,娘您不用担心。”

    “娘怎么会不担心,娘这么久没有见你姐妹俩,没想到今日一见面竟是这样的情形。”方冉眉头紧皱,唤过她身后的姑姑,“木然,你过来帮我把嫣儿扶起来这地板上这么凉,嫣儿身体本来就不好,快。”

    “是,夫人。”

    不一会儿,昏迷的风嫣重重的朝前吐了一口水,风夫人紧张的急忙扶住前倒的嫣儿,那风嫣吐了一口水之后,疲惫的倒在了零落的怀里,但是呼吸渐渐的清晰起来,被水打湿的睫毛此时微微的颤动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看到了零落,她在沉入水中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就要这么死去的时候,有一个人拖住了自己的身体,她看到了一张脸,那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风岚姐姐。

    此时,风嫣的侍女若雨已经将大夫找来,那大夫看到躺在地上的风嫣,立即低下身子,将药箱放在一旁,伸手把了把脉,脸色愈加凝重起来。

    风夫人注视着大夫的脸色,看见这般,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莫非,嫣儿的病情真的加重了?急忙问道:“大夫,嫣儿怎么样了,有没有事情?”

    “小姐的身子因着哮症,本就虚弱,刚才又溺了水,肺部进入大量的冰冷的潭水,更加加剧了小姐的病情。”

    风嫣自出生身上便带着哮症,这是从娘胎里便带出来的病根,十四年来都没有治好。虽然也请过不少的名医但是就是不见好。风嫣也总是病恹恹的样子,因而性格也十分的孤僻,但是确实十分的依赖风岚。近来天气连连放晴,风嫣的病情也稍稍减缓了些,今日竟然还走出院子到花园中游玩,但是却不料遭遇了溺水。

    原来嫣儿是因为有着哮症,无怪乎自己刚才运功的时候,感觉到她的气息十分的紊乱。

    那大夫将风嫣的手放下,看了看周围,皱眉说道:“这地上十分潮湿,快点把小姐抬到房间,帮她换一件衣物,免得染了风寒,那便更不好了。”

    “快,你们几个过来。”风夫人将若水找来的几个人喊道跟前,让他们小心的将风嫣抬进房间里。留下风馨一行人在花园里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要怎么办,见不得得逞,那风馨跺了跺脚,生气的转身就走了,几个侍女也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却不料那几人将风嫣抬进房间的时候,不小心掉下了一直鞋子,零落跟在后面,将鞋子捡了起来。

    若水和若雨便快速的给风嫣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风嫣因为极其的虚弱,只能躺在床上,但是那双小手,依旧不肯放开零落,零落只好跟在她的身边,守着她,一直到她睡着。风夫人因为丈夫风霖下了早朝,便也去了前堂。大夫开了点药,若水跟着去取药了。玥儿这时走进来,手里提着一只鞋子。

    是一双月白色绣着鹦鹉戏水桃的鞋子,绣工精湛,那鹦鹉栩栩如生,在桃树下活灵活现的,底下是象牙鞋底,通透非常,竟似白瓷一般。零落那指甲轻敲,竟闻得清脆的声响,到底是嫡女,吃穿用度一应都是最好的。零落笑了笑,将鞋子摆在床边上。

    零落感觉手上似乎占了些什么东西,拿起来一看:“咦?”

    这是……桐油?

    可是自己的手上怎么会站上桐油,从房门里出来的时候,自己还因为翻阅书本沾了灰尘特意去洗过手的呢。

    然后自己就到了花园了啊,在花园子里大部分时间泡在水里,不可能沾上桐油的啊,然后就到了嫣儿的房间里,自己的手一直被嫣儿握着,没有碰过任何的东西,然后就是刚刚接过了那双鞋子,对!就是那双鞋子之后,就发现自己的手上沾了桐油。

    急忙弯下身子将刚才那只鞋子拿起,果然,那双鞋子的象牙鞋底上沾了些许桐油。嫣儿是什么时候沾上这些桐油的?

    正想着,环依突然进了门来,“小姐,门外有人找你。”

    “是什么人?”

    “昨晚一起入宫的玥儿姑娘。”

    玥儿?她怎么回来了?莫非落阁出了什么事情?

    零落想也不想快速的出了门,见到玥儿的时候,只见她身上背着一个包袱,一个人在风府的门口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往里探着头看看。

    “玥儿?”

    “小姐……风岚小姐。”玥儿看到零落分外开心,但是一撇到零落身后跟着出来的环依,脸色立即变得正常。

    零落知道身后环依在那里,于是语气稍微客气的说着:“玥儿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玥儿突然跪在地上,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搭的说着:“还请风岚姑娘收留我。”

    “发生什么事情了?”零落一时也没有搞明白。

    “我家小姐突然留下一封书信,说是出家去了,让我自谋生路,可我一个弱女子在这大京城里,无依无靠,父母自小就抛弃了我,我该怎么办呢我。”说着玥儿已经一副哭的软趴在地上的样子了。

    出家……玥儿,你编理由能不能编点好听的?零落的脸有些抽搐。

    环依在后面听得一头雾水,上前来问道:“零落姑娘怎么会好好的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