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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你不愿意回去,那就去我家。没有人养你,我养你。”说完华天成就蹲下,对马忠说道:“把大娘扶到我的背上来。”
老大娘满含热泪地推辞道:“天成,你是个好孩子,但大娘不能害了你。常言说,七十不留宿,八十不留坐。你明白啥意思吗?你把大娘背到你家,大娘随时都会死在你的家里。如今我得了白内障,也不能帮你干重活,你要我这老骨头有什么用,还是让我死了,一了百了。我现在是个多余的人,我三个儿子都嫌弃我,他们都不要我了。”说完老大娘放声大哭。
“大娘,我华天成从小就是个孤儿,我没有亲人,如果你愿意,我华天成愿意给你养老送终。你就以后住到我的家里来,我房子大,也就我一个人住。我华天成不怕你死到我家里,即就是你死了,你的三个儿子不掏钱给你买棺材,这个钱我掏。”听完华天成的话,老大娘哭得更伤心了。
大娘的哭声,让华天成心里的心里很难受。丁香更是跟着在哭泣,马忠也为之落泪,连忙说道:“大哥,还是让我来背吧,你今天累了一天,而且在淤泥里陷了那么长时间。为了给美人沟的老百姓治病,你都快把命豁出去了。”
华天成依然跪在老人的身边说道:“大娘,我背你回家,以后我华天成的家,就是你的家。你看,神龙山上的仙医阁,就是我们的家,回家吧?从明天开始,我带你到人民医院做白内障手术。一周后,你就可以出院了。在医院里让丁香伺候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老娘,不会再有人嫌弃你。”
老大娘伸出颤巍巍的说,用一只眼睛看了华天成好久,说道:“孩子,好人会有好报。你将来是一个大富大贵的人,你会给我们美人沟带来好远的。我们美人沟这次选村主任,算选对了。我从二十岁的时候,就嫁到了美人沟,如今七十三年过去了,我吃过的苦头太多,也经历过许多事情,都可以拍成电视剧了。好,既然你这样说,大娘就信你,大娘就跟你去仙医阁。你的事迹大娘也略知一二,走,我们回家。”
当华天成把老大娘背回家里后,华天成先进去冲了个澡,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然后就对丁香说道:“去,把大娘扶到卫生间里,好好帮大娘洗个澡搓个背,然后把你的深色衣服给老大娘换上一身,明天我给你买新的。”丁香也没有嫌弃和抱怨华天成,她点了点头就把老人扶进了卫生间里洗澡。
一小时后,老大娘被丁香给扶了出来,老人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只见她走到华天成的跟前,拉着他的手哭道:“我已经五年多没有洗过澡了,我的眼睛不好,我又没有个女儿。刚才在洗澡间里,丁香说她愿意当我的女儿。我这马上就要入土的人了,猛然又多了一个高大勇猛的小儿子,也多了一个大美人女儿,我现在死了也知足了。”
“大娘,你能告诉我,你三个儿子为什么不要你了吗?难道仅仅是因为你的白内障和不能干活了?”华天成有些好奇地问道,因为他是美人沟的村主任,他必须要了解到实情。老人见华天成问,就有些惭愧地说:“不怕你笑话。我老头子在我五十岁的时候就死了,我为了三个儿子一直没有再嫁,我一个人把这三个儿子拉扯大,让他们上学给他们娶媳妇,如今我曾孙都有了,可是现在我却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以前我身体好的时候,我怕给儿子儿媳和孙媳妇添麻烦,我都是一个人过的。可是最近两年我身体开始多病,也没有得到及时治疗,身体很差,有时站都站不稳更别说干活了。我怕自己死到烂窑洞里,臭了人都不知道。思前想后我就去找了村干部刘大拿,他把我三个儿子和儿媳妇都叫到跟前,让他们每人管我一个月。你也知道有一个月是小月,是二十八天,大月是三十一天,就为多三天的事情,我三个儿子闹得不可开交。都认为自己多养我三天吃亏了,有时刚到二十八天就要把我送走。你说我的日子过得多难,我想我都活了这么大年纪,死了算了,可是我的命长,就是死不了。
我大儿子快七十了,他这一辈子就学了个厨师,饭做的好,一直在金牛镇镇镇府的食堂当大厨;我二儿子六十多,如今在镇镇府看大门,而我三儿子就是三胖子,也快五十了。这次为了竞选美人沟的村主任,让华雄那个老混蛋把我小儿子的蛋子给捏碎了。我这三个儿子都不成器,他老爸死的早,我也管不了他们。没有老爸的孩子,缺乏教养,对别人不知道尊重,对生命没有敬畏之心。
他们年轻的时候,苦都让我一个人给吃了,他们也没有吃什么苦。如今生活好了,我就成了个累赘。我眼睛好的时候,在谁家里吃饭,我就给他们家里干活,所有的脏衣服都是我给洗的,连儿媳妇的短|裤都是我个子老婆子给洗的,他们还说我不好,嫌我脏,嫌我碍事。对我指桑骂槐,推推搡搡,有一次儿媳妇把我推倒额头都磕破了。可是我儿子看见后,问都没问过,让我很心寒。
我是白白养了三只白眼狼,养一只狗他还给你看个门,摇摇尾巴,可是我三个儿子,让我伤透了心。我的一个儿媳妇,还动手打过我,你说这都是什么事?我们国家五千年的传统美德,都到哪里去了?美人沟的街道脏了,难道连人的心都脏了吗?
我三个儿子有时当着我的面就说:“老妈,你咋还不死呢?你眼睛都看不见了,活着有啥意思?还是死了好。你们听听,这是儿子应该说的话吗?今天晚上,我一人想了好久,就自己摸|到了仙女湖畔的断桥边,想了断自己的一生,可是被你救了。看来我这老婆子是死不了啦!”说完老大娘笑中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