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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色牛头车停在马忠家的门口时,只见老干娘就站在院子里向外张望。
九十四的她,在看到华天成的那一瞬间,竟然泪流满面。华天成走过去将老干娘搂入怀中,也动情地说:”干娘,都是儿子不孝,让您老人家担心了!“
“儿子,只要你没有事,干娘比什么都高兴。前一段时间,突然知道你被警方通缉之后,干娘都着急死了。我每天都盼你来接我回家。仙医阁才是我们的家,要是你真杀人了,被判了刑,干娘活着也就没有意思了。
你现在是干娘的依靠,干娘前一段时间,晚上睡不着,白天就站在门口久久地望着大门口,希望你能突然看到你。
有的说你被警方抓了,有人还说你死了,你不知道干娘晚上哭了多久。我还以为是自己给你带来了厄运,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通缉令被取消,我的心里才好受了许多。这两天才睡着了觉,儿行千里母担忧!“
听了这些话,华天成也是感动的热泪盈眶:“干娘,我来接你,我们回家吧。以后这样的事情会少一些,但我不敢保证没有。”一听华天成回来了,马忠的父母也是老泪纵横地走出来,含着泪看着华天成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要是闵霞能活过来就好了。”
马忠看到华天成的表情有些尴尬,赶紧走过去对父亲说道:“爸,闵霞已经死了,以后就不要再提起她了。我的心情刚好了一些。我大哥不是不想救闵霞,闵霞死了那么久,都已经下葬了。”
这时老干娘抬头看着华天成小声问道:“儿子,闵霞真的没有办法救活了?”
“是的,闵霞的父母是我救的,她家的廉租房也是我帮给租的,要是能救活闵霞,我能不救吗?闵霞也是我介绍给马忠的。紫薇冷冻在大冰柜里被救活了,是我求了更高的人帮的忙。要是紫薇救不活,我永远就无法洗脱罪名。
要是我的杀人罪名洗脱不了,我华天成只能生活在黑暗中,永远就是一个罪犯。神龙山中医院这一辈子也无法开业,我的四个公司,也会相继倒闭,这么多跟着吃饭的人都会失去工作。我华天成的命运,牵涉到跟我相关的所有人的命运,你们想看到我永远背着杀人的罪名吗?
闵霞和小胖子,能救当然会全力以赴地救。但是下葬了的人,不出一个月尸体都会腐烂,这些常识你们都不懂?
我华天成是那种坏心眼的人吗?闵霞是我兄弟马忠的对象,我当然想让他过得幸福。还有小胖子是我的兄弟,这两人死了,我比谁都痛心。况且从十月二十二日之后,我就已经悄悄地离开了美人沟和金牛镇。去到了一个离我们这里有万里之遥的地方。
在这件事情上,我真的希望家人和兄弟们,能理解我的难处。“
华天成越说越激动,马忠走过来安慰道:“大哥,别说了,我理解你。要是杜子腾不理解,我可以好好地劝劝他。我爸妈也是随便说了这么一句,你就不要想多了。我知道你的心里也很难受,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
“马忠,等我们神龙山中医院开业之后,挣钱了,帮闵霞家买上一套两室两厅的楼房,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等忙完这一阵子,你要是去西京市,就从我那里拿十万元给闵霞家送去。绑匪绑架闵霞就是为了把你引到西京市,然后对你下手。而你是我华天成的兄弟,都是因大哥而起的,大哥有责任承担损失。”
马忠泪眼朦胧地说:“大哥,有你这句话就行了。闵霞是为我挡了一枪才被打死的。这钱应该我来掏,可是我现在也没有那么多钱,等以后有钱了,我帮闵霞的父母买楼房。”
“马忠,你不要跟大哥争,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去拿干娘的东西,我们回仙医阁。”说完华天成扶着老干娘坐上了车。
不到半个小时,白色牛头车就直接开到了仙医阁的大门口。当大门被打开后,老干娘看着这衰败的场景,十分感慨地说:“夏秋之际,我们的仙医阁一片丰收的景象,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有些蔬菜我都没有来得及摘,就这样被浪费了,可惜呀,可惜!”
华天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扶着老干娘安慰道:“干娘,这一切都是身外之物,不要太伤感。只要人活着,一起都会有的。明年的春夏秋,我们的仙医阁会再次兴兴向荣起来。都怪儿子的命运太坎坷,让大家跟着遭殃。”
“儿子,不要怪自己,你做得已经够好了,别人不理解你,干娘理解你。无论别人怎么评价你,你在干娘的心里,永远是一个真正善良的人。你的本事干娘看在眼里,要是谁不服气你,他自己干个事业我看看?
天下谁人背后不被说,谁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吧。你还能把别人的嘴给堵上。只要儿子在,干娘就在。“
正在这个时候,仙医阁的房间门被从里面推开了,丁香眼睛里含着泪站在了门口,突然向华天成和老干娘跑来。
“干娘——天成——”丁香晃动着两条粗辫子,身体扭动着跑向了华天成和老干娘。
在夕阳的照射下,丁香的身上披上了一道金光,这让华天成猛然想起来,他去年被看守所无罪释放回家时,那天丁香就像他的妻子一样,迎接他归来的画面。丁香也抬起头看着华天成,他在丁香的脸上看到还有伤疤的痕迹,但是已经不很明显了。曾经丁香从白云山山顶上跳下去时,正好有根五公分左右的树枝刺进了她的腹部。
“丁香,你瘦了!”华天成说道,丁香消瘦的脸上泪如雨下:“只要你活着,比什么都好。我天天盼,夜夜想,终于把你盼回来了。进去吧,是我给金宝打了电话,她说你今天已经回来了。我有家里的钥匙,就提前回来把家里擦洗了一下。”
“有亲人的感觉真好!”华天成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