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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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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_83961当第二刊出来了的时候,卖的就更火热了,晋州的大街小巷里都是小乞丐们呼喊的声音。

    这一期还特地找王大人做了些时政的宣传,王立文也在编辑人员里面,王大人自然是给面子的,而且对于这份报纸很满意,还特地买了许多给其他州的朋友送过去。

    最近编辑部也很忙,编辑部要招收新人,很快书院里就引起了沸腾,编辑部短短一天内就收到了一打名单。

    本来书院里都是读书人,对于他们来说,这等扬名的好事情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但这样一来,竞争的人也就越多。

    大家都有些头痛,书院里的学生许多人的文采都很好,层次也很近。

    最后还是挑选了十个人先进来学习学习。

    “诶,云师兄,谢师兄,你们快过来看,这边有封横岳书院的夫子的信。”

    其他人也都好奇了,都停下手里的事情,要知道自从横岳书院的人挑衅之后,衡山书院和横岳书院不自觉地就对立了起来。

    谢显抽过来看了看,然后递给云毅,“挑衅来的。”

    云毅看了也笑了,“也没什么,就是找个不痛快。”

    所有人都看了一遍,评论了一番。

    云珞狡黠地说:“那我们不如就应战吧,他们不是说我们哗众取宠嘛,我们把他给我们信刊登上去,然后写一篇回复给他寄过去,正好也让他们横岳书院领略一下我们书院的风采。”

    “哈哈,师妹,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人家好歹也是夫子。”

    “好像年龄也有些大了,气坏了怎么办!”

    但大家却还是照着做了,都写了一篇反驳那位夫子观点的文章,大家探讨了一下,最后还是选了云毅的和陆循的登上去,这两篇写的最为精辟和直戳人心。

    【复横岳书院杨夫子书】(翻译版内容如下)夫子的话呢,我们这些小辈都铭记在心了,感谢夫子给我们晚辈的建意,但是有一些地方不敢和夫子苟同呢。哗众取宠?衡山月报创办以来的宗旨就是希望是天下的有志之士有个交流,打破了地域的隔阂,使文学更加有生机。天下莘莘学子,而晚辈眼界浅薄,但也任不愿意固定于区区衡山,区区晋州。我愿阅天下学士之佳作,集天下学士是才智。夫子说,读书人就安静读书,不追求名利。学生认同不追求名利。学生敢问一句,夫子一月的月钱怕是有点二三十两,请问夫子可愿意不求这利钱将自己的毕生学问教授给学生?

    人有七情六欲,出生时,婴儿本能寻求母乳,皆为本能,上天给予,岂能说无就无?人在世上,吃喝乃常事。学生认为只要得到的不是亏心之前,双方都满意,那便是正常买卖!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如若只在家中读圣贤书,而不了解天下时事,要这些圣贤书又有何用?读书?到底是什么是圣贤书呢?圣贤写了这些书,是为了使人更加智明,使人更加有教化,若是单单为了考科举而读书那就违背了圣贤的意思。更何况,只呆在家中岂不是犹如坐井观天,眼界狭窄至此,学生并不认为这是好事情。多读书,多见闻,多思考,这才是我们衡山书院的校训。书读的再多,于世无用,于百姓无用,岂不是仅仅为自己?狭隘至此,我不其然!

    ......

    学生与师兄弟一起创办衡山月报,乃是希望给天下不相识的读书人有个能够交流的地方,同时让读过书的人也能有文章可以阅读,通俗的文化传播有利于百姓提高教养,此等好事为何总有士人抨击呢?百姓无教养时,嫌弃其无教养,而将要提升其教养,却又道不合于时。学生粗陋之言,还请夫子指教。

    有了前几期的经验,这一期的制作更为精致顺利。云珞看了看周围空白的地方,说:“这边似乎太空了。”

    “不好加东西,加一篇文章又不够,边上又已经有画了。”

    云珞想起最近晋州拐子似乎蛮多了,有许多人家的孩子都被人拐走了,“不若我们在这边放个寻人启事吧,最近晋州城似乎被拐走了许多孩子,我们去人家家里走一趟,要一下孩子的画像,然后登在报上。”

    “好主意,广布各州,也许有人看到了也不一定。”

    几个人就走访了几家孩子丢了的人家,把孩子的描述记下来了,赔了画像放在了几处空白的地方,看上去似乎更接地气了。

    云仲全看了这一期的样板,大为称赞,“你们这一期做得好,为民办事,若是再多一点这种就更好了,读书人毕竟只是少部分,你们报纸却全花在文章这种华而不实的地方,百姓却没有多少阅读的空间。”

    云珞惊喜地看着云仲全,没想到第一次提出的居然是她爹,要知道现在识字的都是读书人,本来出这种文学类的报纸也是正常的,那种市民报就算提出来了也没有多少人看,因为大多数百姓不识字,但她爹居然能想到这个。“可是,爹,很多老百姓都不识字,看得大多数都是读书人。”

    “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云仲全笑了笑,表示自己不提供任何意见。

    第三期发下去的当天,似乎情况超出的想象,第一天全部都卖光了,只能赶紧加印,陆家自从和云家合作之后,也尝到了不少甜头,陆老爷就算宠着小妾也不必须尊敬自己的发妻,对云宝莲这个儿媳妇更是捧着的。

    要知道现在陆家一大半的生意都是和云家有关系的,陆循虽然不怎么打理家里的生意,但耐不住有个会生钱的媳妇,家里的财源更是滚滚而来。

    陆老爷也放松不少,本来想把生意交给小儿子的,但是不少都掌握在云宝莲手里,云家也不见得允许,陆老爷也只能乘着自己还在,把原先的一些祖业给小儿子一些,但那些祖业现在反而是陆家最薄弱的,和云宝莲掌控的印刷坊和冶铁窑根本不能比。

    陆夫人自从云宝莲过门之后身子反而越来越好了,孙子陆嘉禾出生后,更是舍不得早走了,直夸云宝莲旺家,陆老爷也深信不疑。

    陆夫人看着儿媳妇嫁进来五年,还是像少女一般年轻,“莲儿啊,快来帮我看看,这个花样给绣一件衣服给嘉禾怎么样?”

    云宝莲刚巡视印刷厂,漾开柔和的笑容,“娘,都说了嘉禾哪里缺衣服啊,我嫂子上次还帮嘉禾做了两套衣服呢,你眼睛不好,就好好休息,嘉禾现在也太吵闹了。”

    “小孩子都这样,我们家嘉禾还是乖的呢,总是担心我累了,跟我说,祖母别管我,你去休息,哎呦,我这心里要是哪天见不到我这乖孙子,心里就难受。”陆夫人哪里舍得大孙子啊!

    “娘,你看,这是新的衡山月报,阿循这次登了两篇文章。”

    陆夫人骄傲地笑了,拿过报纸,找到儿子的名字,就满足了,“阿循现在弄这个报纸,满晋州都在传,许多夫人都来问我是不是我家阿循呢!阿循遇到你们云家也算是遇到了贵人,你二哥没名气的时候,我家阿循就一定要在那边读书,老爷不同意,那边还嘲笑,我啊相信阿循自己有主意。老天有眼啊,让他碰到了贵人,还娶到你这样的好媳妇,阿循福气好!”

    这几年里陆夫人总是在她耳边念叨这些东西,云宝莲还是笑了,“娘,说什么呢,我碰阿循和你这样的婆婆才是我这辈最大的福气。”

    “你哥哥嫂子对你也好,你就是苦在了前面。”陆夫人想起云宝莲的同胞妹妹,就忍不住摇头,现在哪像是姐妹啊。

    云宝玫和云宝莲同胞出生,可是现在见过两个人的谁敢说这两个是姐妹,云宝莲还嫩得和十几岁的少女似的,而云宝玫脸上连皱纹都有了,穿着打扮又过气,这日子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云宝玫嫁到李家之后,先是嫁妆被李寡妇收了,一开始手里还有点钱的时候,李寡妇和李小妹对她也不错,巴结巴结,更何况还有云家这门好亲戚呢!后来云宝玫手里的钱也被用光了,她们也发现云家二房对云宝玫根本不管什么,才得知当初分家的时候就说好了二房只管云宝莲,还知道了云宝玫以前的事迹,那简直就是和二房绝交了的节奏啊!

    李寡妇后悔得要命,要什么妹妹啊,他们本来要的就是姐姐!李寡妇对云宝玫就更加不好了,家里的活基本是都让云宝玫来。李秀才和妻子新婚里关系也是不错的,但渐渐的妻子总是和娘吵架,他又夹在中间,读书人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家庭琐事,一开始还愿意维护维护妻子,后来次数多了,也就不想了。

    刘氏没闹?怎么可能,刘氏更是和李寡妇大闹了三百个回合,但结果只能是云宝玫的境遇越来越差。早年出嫁之前云宝玫就得罪了大房,大房也没有为她出头的意思,然后呢,然后就这样悲剧了呀!

    云家族里的人都忍不住感叹,这风水轮流转啊,这云宝玫以前比云宝莲过的好多了,模样也好,现在呢,云宝莲都成了晋州陆家的当家少奶奶了,云家二房现在也都晋州最有名的读书人家,衡山书院开得名声越来越响亮了。

    云家族里人也受益不少,族里的人家里条件还可以的都会选择还孩子送到衡山书院去,云仲全对族里人的收费标准也是下调的,但也仅限去少儿班,若是过了十二岁也是要考的。

    有了前面的销路,第三期立即就传到了各个州去。

    “我先来的,先给我一份。”

    “不行,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好不容易抢到一份报纸,还有许多人一起合看。

    “你看,这边,横岳书院的夫子的信,这是衡山书院的回复,这回复写得这好,言语精辟,比夫子写的还要好。这横岳书院怪不得越来越不行了。”

    “可不是嘛,衡山书院才短短三年就培育了这么多人才,横岳书院现在进去出来最大也就是秀才举人了。这云毅不愧是云院长的长子,文笔老练至极,年岁好似比我还小。”

    “我去过晋州,听过云毅的斗学赛,在衡山书馆,基本上十天半个月就会有个学术的辩论赛,俗称斗学。那言语激烈得真是耳不暇接,我听了一次就终生难忘。”

    “这么利害!我明年要去晋州赶考,正好也去看看。”

    这句话立即得到了许多学子的响应,“我去年去过了,今年再去,你早点去好了,要是晚了,就吃亏了,那边衡山书馆里的书比我们这边衡山书馆里的书多,今年要是出了新书,我们这边还没有,他们那边肯定有了。钱倒不用多带,那边有政策,给我们这些学子低价投宿费,要是找不到客栈,还可以去青田村招呼人家,那边还不收钱,人家还会好吃好喝供你。”

    “这么好!”“那青田村人都靠着云家日子过的不要太好,真的是家家户户夜里门都不关也没人来偷盗的。丰衣足食的,村里的孩子还都读书。”

    “可惜没有生在晋州。”

    “掌柜的,最新的衡山月报到了没有?”一群书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掌柜的抬了抬眼,“还没有,明天来看吧,晋州那边都缺货呢,更别说我们这儿了。”

    “唉,怎么还缺货啊,有没有谁买到了,借来看看。”

    “早就被人借走了,听说这一期还有横岳书院的夫子,我冲着那个来的。”

    “明天早点来看看。”

    “唉,这孩子可真可怜啊,居然被拐走了,这家里人都难过啊,你们有没有看到过这个小孩子啊?”

    “看上去和隔壁老王家的孩子有点像,就是少了颗痣,哈哈哈!”大胡子笑得一颤一颤的。

    大婶白了他一眼,“说正经呢,唉,我们这儿也被拐了很多小孩子,怎么就没人去登个报呢?晋州这报纸可真好,哪像我们这儿啊,这横岳书院越来越不行了,等我儿子大了,我让他去衡山书院。”

    “哈哈哈,我儿子今年就要去衡山书院赶考。”

    “大胡子,考上了别忘了请我们吃点肉啊!”

    大胡子是个屠夫,爽朗一笑,“肯定啊!”

    “我怎么觉得这孩子这么眼熟,像是看到过。”一个中年妇女喃喃地说。

    “你觉得像不像咱们村头的老张夫妻最近领来的那个孩子?”

    “诶诶,你不说还真有的像,不会真的是拐来的吧,那,那要不要告诉老张啊,老张他们也可怜,儿子二十岁就死了还没个后,好不容易养了个孩子,最近我看老张抱着那孩子脚下都生风。”

    “这该怎么办啊,我们还是先去和老张说说看,老张要是不愿意,咱们谁也别说了。”

    这份报纸在横岳书院也引起了很大的反响,“衡山书院真是狂妄之极!竟然敢这样对杨夫子。”

    “现在的后辈真是......”

    “难道我们横岳就真的后继无人了,对付这几个小辈也无人?”

    横岳书院的一些学生也很气愤,商讨着如何反击衡山书院,“不若我们也出一份报纸,和他们对抗对抗!”

    “对,我们也可以出一份横岳月报!”

    “好,咱们这就找夫子去!”

    众人走后,余林还坐在哪里。“余兄,你怎么不走啊?”

    “我在想事情,唉,我们书院现在的风气真的不好。”

    “师兄们也就是偏激了一点。”

    余林摇头,只是偏激吗?和衡山书院的那群人比,简直是幼稚,报纸上的文章都是衡山书院的人写的,他看过,他自认为自己也很难写出来,也许他去投个稿子,还不一定录取。他今年还在报纸上看到了曾今和他一个地方的老乡,没想到他去了衡山书院。

    几年前他和他一起报考横岳,他考上了,老乡没考上,他还自鸣得意。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他在这里反而没有什么长进,反观老乡,文笔进步不少不说,想法开阔明朗,实为佳作。但纵观整个报纸,比他好的还有。

    云毅写给杨夫子那篇文章,如果他不是横岳书院的人,他一定忍不住拍案叫绝。余林深吸一口气,书院的气氛太浮躁了,倒不如衡山这个刚办的书院朴素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