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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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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随着第一朵烟花在空中绽放,漆黑无垠的夜空中,接二连三的开起了绚烂的花朵,与夜空之下这座灯火辉煌的未来之城遥相呼应。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虚拟时钟在烟花簇拥下出现在半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

    现在,是星历999年12月31日夜晚11点59分,马上要迎来的,正是人类自地球毁灭之后,踏入茫茫星际海的第一千个年头。

    位于星际海北部的白色联盟总部凡尔克林星,与其他地方一样举行了盛大而隆重的庆典。他们效仿古地球时代的跨年方式,燃起了礼花一起倒数。无数的人或待在家里,或站在街口,或坐在来来往往的飞行车里,一起遥望着千年的尽头。

    40、39、37……

    巨大的白色数字在天空中跳动着,白色数字下,一张张人脸戴着喜悦或其他不具名的表情,翘首以盼。

    10、9、8……5……

    2!

    1!

    0!

    闪耀的数字明亮万分,那巨大的零渐渐扩大,宛如一道亮眼的光圈向外辐射。刹那间,又是一轮烟火齐鸣,群众的热情被瞬间点燃,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

    一千年,整整以前一千年了!

    然而就在此时,那白色的光圈还不曾消散之时,原本好好行驶在浮空轨道上的几辆飞行车,就忽然间偏离了轨道,在无数人惊愕的目光中,以飞蛾扑火之姿狠狠地撞向了白色联盟总部大楼。

    “轰——”

    飞行车在撞上墙体的一刹那便骤然自爆,剧烈的轰鸣声震得所有人都耳朵生疼。然而他们震惊的根本来不及去捂住自己的耳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巨大的烟尘飘入夜空,看着那大楼将倾,轰然倒塌向一旁,竟又生生砸断了旁边一条浮空轨道的磁力枢纽,刹那间电光迸溅!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甚至在人们惊惧四散的时候,天空中的烟花还没有放完。

    警报拉响于烟花燃尽的最后一秒,与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和人们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共同叩开了星历1000年的大门。而就在混乱发生地不远处的天台上,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迎风而立。他看着手里的终端机,好像眼前这惊世骇俗的一幕还不如一条短信来得好玩。

    这终端机是手机经过不知多少代后发展而成的产物,所谓终端,便意味着只要这一个掌心大的小东西,便可以解决大部分事情。

    你在哪儿?

    男人嘴角勾了勾,恰到好处的弧度透着几分雅意,但那雅意里偏生又带着几分邪气。就像是温文尔雅和邪气凛然的碰撞,从而衍生出一个矛盾体。夜风刮过他的耳畔,拂起耳鬓几缕黑发,他伸个懒腰,舞动手指在终端机延伸出来的虚拟光屏上敲下一串字。点击,发送。

    我在烟花燃起之处。

    偶尔的咬文拽字是为了给无趣的生活添加乐趣,他一直这么坚信着,也这么贯彻着。然后,他伸手将那几缕不听话的头发卡回耳后,再度凝望了一眼那倾颓的大楼,赞叹一声今晚的演出真不错,而后转身,信步离去。

    星历1000年1月1日零点,史称‘凡尔克林的烟花’的恐怖袭击事件震惊星际海。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件事的影响远不止于此,仅仅五日之后,白色联盟现任联盟主席被迫下台,联盟分裂,陷入了长久的内战。

    半个月后,星际海东部,夏亚帝国首都星——北都,首府千叶城,某处秘密基地。

    “教官,你说什么?”男人倚着栏杆,收回看向下面大厅里那万千光屏的目光,眉梢微微向上一扬,漂亮的眼珠子里噙着莫名的笑意。

    站在他身前的教官宁河一看到这笑容,顿时一个头比两个大,上头怎么就做了那么个决定呢,还让他来说。“宁夭,我今天就是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宁夭伸出两根手指拔下卡着耳后头发的那个黑色发卡,这发卡很是奇特,就像亮片迷你的柳叶刀贴合在一起。宁河看着那发卡被宁夭放在手里反复把玩着,心都提起来了。

    这时,又听宁夭问道:“跟楚家联姻的不是梧桐么?怎么找到我头上来了?你们这么急召我回来,就为了这事儿?”

    “宁夭,梧桐她……前段时间忽然说在外头有人了,而且这段时间一直不见踪影。木已成舟,我们不能拿一个已经跟了别人的女人去塞给楚家。而且,约定好的婚期也快到了。”宁河说起来也是有气又恼,这谈好了多少年的婚事,梧桐应该早有觉悟,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哟,梧桐这女人还真是敢做,竟然敢给楚家那位戴绿帽子,啧啧。”

    宁河听他那语气,也琢磨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来,“那你的意思?”

    “族里这次可真开放,放着那么多女人不选,竟然来找我一个男的顶包。难不成族长大人也出柜了?”宁夭调笑着。

    宁河的眼皮挑了挑,恨不得把宁夭的嘴缝起来,“你可别乱说!当心被别人听去了。而且,找你去可不是族里的意思。其实在我看来,以你的性子,并不适合嫁进楚家。”

    宁夭是谁?一个欺诈师?一个医术高超的白衣天使?一个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情报头头?宁夭就是个异类,就是族长,也不敢打包票说镇得住他。

    而楚家是什么家庭?五十年前那场动乱中,贵为皇室的紫罗兰家昏庸无能,是楚家的人征战沙场保住夏亚不倒。从那之后,皇室便无形之间变成了摆设,楚家坐镇军部,谁能说他们不是真的掌权者?况且现在的皇帝就是楚家的外甥,早就跟楚家分不开了。

    让宁夭嫁过去?让宁夭乖乖的当□,给那个人生孩子?虽然因为现代科技的发展,生孩子的男人也不在少数,但是放在宁夭身上,卧槽,想想都让人觉得脊背发凉啊。

    “所以,这究竟是谁的提议?”宁夭瞟了一眼走神的宁河,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过发卡上冰凉的利刃,这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浑然天成。

    宁河只好硬着头皮说,还兀自在心里叹了口气,“是那人自己指名的,他亲自,从军中打了电话回来。”

    “哦?是吗。”宁夭的眼眸里陡然划过一道若有所思的神光,而后动动手,将发卡别回耳后。

    十分钟后,宁河看着宁夭的背影消失在通道口的转弯处,暗自摇头。宁夭看起来对这件事没有多大的反弹,反而颇感兴趣的样子,可是谁能知道那平静的外表下是否潜藏着汹涌的暗流呢。就是族里,如果不是楚家那人坚持,也并不赞成宁夭过去联姻的。

    毕竟光光是宁夭的过去,就能让人斟酌上好几天了。嘛,虽然宁夭那张脸确实让女人都自叹不如,难不成那位是看上他这点了?

    宁河兀自一个人纠结着,盘算着待会儿要怎么跟族里复命。然后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赶紧朝着宁夭远去的背影追过去。

    “宁夭!别忘了烟花!烟花!”

    宁夭听见了,却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他不禁想起刚刚宁河问他的一句话来——你是不是跟那位认识啊,不然他怎么指明了要你?

    认识吗,倒不至于。宁夭想来想去,自己与那人的交集也仅限于那一晚。难道……他知道那个人就是我了?

    宁夭不禁抹了抹嘴唇,呵,想起来,那位少将的接吻技术可真烂。

    约半个小时后,千叶城某处。

    “你说什么?!联姻的人选改成宁夭了?”一个扎着黑长直马尾的男人腾地从自己那张奢华的沙发上站起来,还顺带打翻了手边的咖啡,以此表示自己的惊讶。

    棕发碧瞳的管家站在旁边,年轻的脸庞看上去跟他主人差不多大。他似是早有预料,弯身收拾茶杯的同时,恭敬答道:“是的,少爷,这个消息千真万确。”

    “等等,先让我冷静一下……”男人坐下,扶额沉思。

    管家看着少爷这模样,一边淡定地擦干茶几上的咖啡,一边在心里倒数‘三、二、一’。倒数一完,他家少爷非常给面子的笑出了声,笑得肩膀直抽抽倒在了沙发上,“哎哟,不行,我得打个电话给他。”

    说话的当口,管家已经从他那百宝箱似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了终端机递上。

    “喂?”男人扯着慵懒的语调,拨通了电话。

    “你好,这里是军情六处,请问需要什么特殊服务么,先生?”

    “宁妖精,也就你,好端端的情报部门能被你说出了青楼的味道。”

    “那可真是承蒙夸奖。”电话那端的宁夭正站在第一军事学院中央,那个巨大喷水池旁的告示栏前,充分利用了它镜子的功能。拿出胸前口袋里挂着的金丝边眼睛戴上,把多余的头发卡回脑后,然后满意的露出一个谦和温雅的笑意。

    回头,朝着站在他身后盯着偷看了好几秒的一个女生,点头致意,“你好。”

    “啊,你好!”女生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几乎不敢抬头看他。真丢人啊!不过这人长得真的好帅,一袭白大褂,一副金丝边眼睛,衬得无论是气质还是风度都让人移不开视线。所以看得出神了绝不是我的错!

    女生这么想着,抬头想再瞄几眼的时候,却见那男人已经走远。斑驳的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他的周身,微微被风吹起的白色衣角,那人……是谁?看他穿着那件衣服,难道是机甲制造系的老师?

    这一边,电话还在继续。

    “妖精,现在在哪儿啊?”

    “出任务中,你有兴趣?”

    “没,我就是听说你要嫁人了?身为你的好友……”

    “你准备好红包了?”宁夭截断了他的话,反问。

    “不让人把话说完真是个坏习惯,我谴责你。”

    “在好友身陷两难之时,祁大少你却笑得那么开心,我诅咒你。”

    互相吐槽是个好习惯,相爱相杀的戏码从来不会过时。祁连懒洋洋的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联姻的事你当真愿意?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船还没到桥头,怎么知道直不直呢?”宁夭语气轻松,略带调侃,“最令我惊讶的是——”

    出于多年的默契,祁连会意地接过话头,“那位少将居然是个基佬。”

    管家斐尔听到祁连的话,很自动的左耳进右耳出,不发表任何言论。

    “而且这位少将大人目前还在边防巡视,可不会为了我特地赶回来,好戏还在后头呢。”宁夭微笑着走进机甲制造系的大楼,自今天起,他这个临时助教就得走马上任了。

    “宁妖精,你可悠着点儿。那位的能耐,就算我们俩捆在一起再乘以一百都拧不过。”

    “所以啊,无谓的反抗有意义吗?”

    祁连心里暗叹,妖爷您是会计较有意义没意义的人吗?这么模棱两可的态度,比起直接拒绝更让人觉得胆战心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