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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七十章 幽毒扰情解暖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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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方才将来此小叙的徐吾夫人宋觅送走,尊卢阿房已觉得有些疲倦了。

    她将额头轻轻倚在蜷起的指间,闭起双眸。突地在浅浅的梦中她见到了尊卢参媚笑着揭出自己心底的陋处,立即又被惊醒了过来。灯里的火苗扑扑跳跃着,已快要熄灭了去。她轻指一弹,灭了桌上的灯火,从袖中取出了一颗莹亮的夜明珠,腾地满室生光,如同白昼。

    在心底狠狠怒斥着那样违伦悖理的梦境,尊卢阿房却又不禁想起宋觅和叶阳夫人的笑容。叶阳夫人叶阳纤云与宋觅不同,幼时就与阿房相识了。修炼多年下来,从未觉得纤云有甚么不妥之处,但对后来才相识的宋觅倒有些怕了。直到尊卢参对阿房一语道出她对自己亲生姐姐的迷恋,尊卢阿房才慌了手脚。尊卢阿房也觉得并不熟悉的宋觅对自己太过要好,正巧徐吾寂岩倾心于宋觅,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哪像宋觅在成亲前日跑到自己房里来,再没了强硬的脾性,哭着在她那儿过了一夜。翌日,并无埋怨地嫁给了徐吾寂岩。

    尊卢阿房一直都爱恋着秦子都,也一直都认为两个女子相恋是万万不可之事。对尊卢参冷眼驳斥,对宋觅巧言躲避,唯独对叶阳纤云一如既往的畅所欲言。当然亦是因为纤云从医,性格如云纤柔,从不在阿房面前谈及此,也并不执着于情感之事。她也绝不想因此让阿房落入两难之中,反倒让隐隐约约或多或少明了她心事的阿房放下心来。虽说替秦子都医病有些不甘不愿,但也总想让阿房哄她几句,阿房倒也顺了她的意思,两人也一如从前的要好。直到纤云为了阿房舍身去救秦子都,纤云和子都皆是阿房重要之人,阿房心里一下子痛的厉害了。但她也并不认定自己与纤云有相同的心思,两个女子相恋仍是让她觉得有违伦常般地不可行之事。

    谁想她多年来边是想着如此,边是为假扮皇子的秦澍定了亲事。这一举动本是要让朝廷上下和大翳百姓都知晓秦澍仍是受着皇上秦子都的宠爱,就连太尉公公楚家的千金都钦赐订婚给六皇子澍了,那时倒也暂不没多管多想以后秦澍和公楚翎儿的日子了。

    “启禀太后,丹鼎山和盘苍山已有消息。”陈屈如一阵风一般出现在院中,立即快步向前单脚跪在了太后身旁。

    尊卢阿房看了她一眼,面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道:“说。”

    “禀太后,单进等人回报,叶阳蘅岑确系不在丹鼎,且已为寻药出山许久。而丹鼎山代掌门冉钰并不知叶阳夫人尸身已被下了剧毒。当时南海凝魄被蘅岑送入叶阳夫人口中后,就立即被藏入夫人平时炼丹的密室之中了。从头至尾触碰叶阳夫人尸身的,仅只有蘅岑一人而已。随后单进与冉钰往密室查验,便发现夫人身上已有毒物残余。”

    太后一听,又问陈屈道:“那盘苍山如何?可有龄药下落?”

    “盘苍山崖底地势险要,洞府难寻。门人在崖顶放了丹鼎山的急信飞剑下去,守候多日也未见蘅岑子出来。”

    太后听罢,立时长叹一口。正如尊卢参所讲,龄药必是中了洒在纤云身上的剧毒 。“绝鸣幽狱”,此举着实太过狠毒。龄药中毒恐是本人难寻,亦又更难寻养神芝,就算龄药不死寻得养神芝,纤云醒来,还要再费心费时化去身上的奇毒了。

    尊卢阿房挥了挥手让陈屈退去,蹙眉坐□来。诸多困扰在她脑海,更让她清醒了许多。除龄药之事外,另有注视着百越前方的战事。与百越之战正如公楚献之预料的那样,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让澍儿前往军营去取翳珀和澹水环佩,也是必行之事。百越因参、虚等人笼络了许多异派妖人,而且此次天蟾一行还抓了吴征、桓隽等朝中叛臣,出乎原先的预料,且阿房现下还有些担心像桓隽之流隐藏在九卿要员之中的暗棋。再是长叹一笑,百越一战,绝非皇帝和反贼这一对双胞手足想的那么简单的。

    冬夜,银白雪色仍是覆盖了整座的天蟾山庄,掩盖了部分被贼人光顾后的破败,与山庄喜用的淡色倒也相映成趣。亦君原来住在后山居时常去的瀑布已少了许多水量,一夜之间整个瀑布成了结起了水花冰尖的冰带了,更不消说山庄园林里的几个湖也覆盖上了一层冰冻。但去了湖冰上的雪迹,仍可见到冰下水中的游鱼嬉戏,别有一番趣味。

    太后接手天蟾山庄后,山庄所剩的各个院落里不但住了救出的山庄之人,还暂住了玄令门人和其他一些太后的部下,而商庄主、璧胭和璧胤则仍是居住在原处。

    说到璧胭的苑里,有一点与山庄别处不同。天蟾山庄四处都植着杏树、桃树等,在各个花园树林更甚,当然最多的要数浮香林的杏树了,已是远近闻名的一景了。不然,公楚翎儿也不会带亦君来赏燕盈歌舞之时,还特地跑到浮香林去赏赏杏。而在璧胭这儿的院子里却多了几株梅树。冰雪下的梅花寒彻透骨,但也开的豪放不拘。她也时常朝窗外一瞧,白雪皑皑之中几抹红色,赏心悦目。

    不过现下,房间里的窗户已经被紧紧合了上,角落里的暖炉还在缓缓的烧着,案桌上的玉壶玉盏尚在原处,玉盏中的佳酿沉静如璧。璧胭亦是喜欢整洁干净的女子,房里的各样物什整理的有理有序,花瓶、盆景、铜器摆放的整整齐齐,字画、牌匾等也都悬挂排开半点不乱,可有几件并非同一人所有的衣裳却交叠散落在了床榻边,在这样有条不紊的屋内,不免有些耐人寻味。

    “嗯——”

    一声又酥又媚的甜腻吟叫从暖帐里传了出来,婉转暧昧的撩人心魄。

    房内的温度温暖舒适,然而交缠在锦被里的两人俱是忙碌地香汗淋漓。鬓角的刘海略显濡湿的贴在了姣美的颊边,更显妩媚动人。从帐内伸出了凝上细细密密汗珠的瘫软玉臂,一手无力地慢慢扯去敷在二人身上、让二人更加灼热的锦被,登时两个年轻白皙的少女*半露了出来。璧胭的哼吟已然不能诠释她的感受,樱口中的贝齿只得难耐地衔住了自己的一支玉指,但也依然是娇喘连连,却不想她此举更是媚惑的让亦君无法自持。

    一如平常,亲热时亦君总被璧胭燃起难以抑制的热情,而璧胭也想与亦君就这么永远地融合在一起。带了满面酡红、如丝媚眼凝视着亦君,更捧起她的脸颊,肆情地亲吻她双唇。

    亦君急促的呼吸着,宠溺着的身下千娇百媚的绝色尤物,只想自己是爱璧胭的,两人爱的深了,竟有一种不可自拔的感觉。

    *过后,璧胭的粉色娇躯被亦君搂在怀里,有如一团酥泥一般喘息着,娇柔道:“说是只一口,都几口了?”

    亦君也喘着凑在她耳边笑道:“话是不错,可你不也一同喝了?我们喝了几口来着?”

    话甫一出口,璧胭娇羞地没了话,一口便咬在了亦君肩上。才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说你究竟是谁呢?”

    亦君摸着她细腻的背,道:“以前是柏亦君,现在是真的成了秦澍了。”知道璧胭必然不解其中曲折,遂又望着她双眼解释说:“小时候神相批命说我在大翳天生劫数难逃,怕会早早夭折了,父皇母后要保我性命,把我当皇子养,还被母后送去了异界避劫。异界那儿风俗不同,怕长大了六指不便,被养父母送去医院截去了我麟趾。”亦君直直抬起左脚,指着左边那个似是剩了一块鳞片的疤说道:“你都知道就是那儿啦,我服下火焰胆,毒疮褪去后,就只剩了这个。母后说必是火焰胆之功让麟趾有所恢复,也让我忆起旧时往事,总算是万幸了。”

    “原来你那处疼痛是因此缘由。”璧胭半眯着眼睛虽是有些慵懒,但思绪倒还是清晰的,问道:“现下领兵平叛百越的那个六王殿下又是何人?”

    “我的翳珀不知为何落在了他的手里,母后和舅舅接我回来之时,因他身上翳珀,天蚕丝把他也给缠住。尊卢虚那玄令叛徒趁虚而入,给我二人身上下了无名咒混淆视听,又以为那人身上有翳珀便是我,就立即劫了他去。母后那时也分不清谁是谁,让离火带了我先回咸阳。可离火在路上又被尊卢虚的箭弩射中,我就与他们失散了。再后来,即是从遇逢冰矜开始了。此后之事,你也都知晓了。”

    璧胭专心听亦君言说,听见“离火”二字便联系了起来,道:“那墨麒麟印就是离火,太后的坐骑?”

    亦君用鼻尖蹭了蹭璧胭的,道:“这些你都知道?我胭儿真是厉害了。”

    璧胭轻轻推开她,道:“去你的,快把话说完整了。”

    “那墨麒麟印就是墨麒麟离火的封印之状,离火被荡天弩打到受伤就成了墨麒麟印了,印鉴掉在了南郡的鸣湖里,没了气息,不然母后也好早些找到我来。之后,就被那些宵小之辈给寻得了送上山庄成了庄主的寿礼了。”

    “嗯,”璧胭点点头道,“冰矜姑娘和翎儿姑娘都是太后身边的人,因为都对你有心思,所以也不敢暴露你一二。要不你早就回了宫做回了六王殿下,怕是我碰到你的半点机会都没了。”她把亦君仍有汗湿的额前刘海轻抹开来,亦君顿觉舒服了不少。但亦君听她这样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和其她姑娘的关系来,煞是红了脸,赶忙道:“早察觉我一回来就开始命途不顺,所以也想的开些。胭儿说的虽然对,可我既是有机会遇见了胭儿,迟早要把胭儿娶过来的。”

    璧胭听到那个“娶”字,令她心底触动不已,丝丝甜意从心里流出,可仍然清醒问道:“那与你有婚约在身的翎儿姑娘呢?”虽是同恋上一个人,但璧胭对翎儿也并非没有好感,何况翎儿也曾在白水洞中对她客客气气,火蛇一事倒下亦君后,翎儿也是在出手相救。璧胭又是知恩图报之人,分的清前后左右是非黑白,丝毫没有嫉妒贬低翎儿之意。

    亦君神色沉静下来,看着怀里的璧胭道:“我要把你们一并娶了。”目光里炽热的决意哪像是柏亦君所有?璧胭看的愣了一愣,竟觉亦君吸引自己的模样更甚从前。她扬起头认真对亦君说道:“我知你不会甚么花言巧语骗我,我也信你在崖底时对我说过的话。你已经不是柏亦君口中那个外乡来大翳的小草民了,你岂止是皇宫贵族,还是早有盛名的六王殿下。山庄所谓的腰缠万贯富甲一方在你母后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商家罢了。可我仍像以前那样喜欢你,愿意跟你在一块儿。无论你是柏亦君还是秦澍,你对我说过的话……这些账都是要记一辈子的,知道么?”

    “我岂敢不知!”璧胭语毕,亦君已觉眼里有些湿润了,但她仍是搂紧了璧胭调笑道:“我胭儿这样一个好女孩儿给我娶到,谁敢说本王命不好?”

    璧胭轻拍着她肩膀,“瞧你美的!”心里却在自嘲笑道亦君拼了命换了自己一颗心,总该还是自己赚了罢。

    正想着,那密密麻麻的吻又打在了她的面上、雪颈,她酥软地推着亦君,可那狡猾的双手又在她身上蠢蠢欲动了。帐中再度传来了荡人的哼吟之声,此夜,还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