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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整装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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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知道,其实自己什么都不是,以前总端着撑着小心翼翼,每走一步都要反复斟酌谨慎考虑,唯恐走错一步,便会被人笑话被人看不起;什么都不敢去尝试吧,自尊心还特强,自己没努力,还总抱怨别人不给机会;谈个恋爱就把对方当成所有的精神寄托,每天眼里看的心里想的,睁眼闭眼吃饭聊天全是那位,全心的投入和依赖换来的是对方的厌倦,他说——你就像个小女孩,依赖性太强,永远也长不大,我累了。我就这样失恋了,整个儿心都稀碎,成日哭天抹泪神形憔悴,动不动还整点儿小酒玩点儿颓废,弄得自己半死不活不人不鬼,好像全世界人民都欠了自己,放眼天下唯我最惨。

    现在想想,那个曾经每回想一遍都痛彻心扉的分手理由,说的也不无道理。失恋的伤痛与今时今日所经历的,相较之下显得何其渺小!我现在一点也不伤心了,自从穿越的那一夜,我便已经脱胎换骨。人说有失就有得,今日的成长却是用与亲人永隔换来的。

    我相信,凡是上天赋予的生命,都有它存在的意义。而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要好好活,活得好!誓要学武,不仅仅是为了自保,而且还要行侠仗义,除暴安良!

    就在我的思绪波澜起伏汹涌澎湃的时候,忽然发现身边那位一直悄无声息,仿佛整个人已经融入空气。

    我扭头看向小莲莲,他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草地上,呼吸清浅。

    难道睡着了?

    我支起脑袋凑向他:“小莲莲,你睡着了吗?”

    “没有。”清幽的声音。

    “哦……你不是来陪我聊天的吗?怎么都不说话?”

    “说什么?”

    “随便聊啊!天文地理,是非八卦,人生哲学,银河,外星人,吹牛,泄愤,骂人……很多很多啊!”

    小莲莲闭着眼睛,嘴角翘了起来:“我不会。”

    “哎呀,你怎么那么笨呢?”我一激灵坐了起来,恨铁不成钢地冲他嚷道。

    小莲莲睁开眼睛,一脸无辜地望着我,晶亮的瞳孔好似把天上的繁星都纳了进去,闪啊闪,闪得我心烦意乱小心肝儿乱颤,差点儿又要发花痴。

    淡定淡定,理智理智!他是病人,他脑子有病,我不跟病人一般见识……我慢慢催眠自己……

    调整好心情,我又重新躺下。

    “喂,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问。

    “嗯。”

    “那你怎么还记得那些武功?”

    “不知道。”

    “失去记忆是什么感觉?”

    “说不清。”

    ……

    “你曾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你知道吗?”

    “真的吗?”

    ……

    我靠!这天没法聊了!

    我又一挺身弹了起来,郁闷地叫道:“给老子上酒!”

    小莲莲忽悠坐起来:“你又要酒做什么?”

    我乐了:“哎哟?有进步。我还以为你只会三个字、三个字的往外蹦呢!”

    发现我在逗他,小莲莲咬了咬唇,扭过身子不理我了。

    得,又犯病了!不过我发现,这厮发起别扭来比“闷葫芦”的时候要可爱得多!嘿嘿!

    我腆着笑脸凑过去,“不是吧?开个玩笑就生气啦?”

    他别过脑袋,一手扯着地上的青草。嘿嘿,太可爱了!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想逗他。

    “诶,我给你讲个笑话怎么样?可好笑了,我就指着这个笑话活着了!”

    他不说话也不理我。

    “嘿嘿,那我讲了啊!”我自说自话地开始讲:“说——噗!哈哈哈……”还没讲呢我自己就先笑开了。

    小莲莲转过头来,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神经病。

    “扫瑞扫瑞,重来重来……”我努力憋下笑,继续讲:“说有5个鸡蛋并排着,第一个对第二个说:你看第五个鸡蛋,好恶心哦,一身的毛。第二个对第三个说:咦……你看,第五个鸡蛋好恶心哦,一身的毛。第三个又对第四个说:第五个鸡蛋真恶心,一身的毛……第五个鸡蛋听见了,大吼一声:滚!老子是猕猴桃!”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我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着,笑得快要岔了气。

    小莲莲一点都没笑,望着我的眼神透出一丝恐惧。

    等我大笑的□过去,他才小小声地问道:“猕猴桃是什么?”

    “这个么……”哦对了,这里很可能没有猕猴桃这种东西,真笨!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算了,反正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小莲莲又和我说话了,嘿嘿!

    “诶,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我换了个比较现实的话题。

    “我不知道,这里是租来的。”

    “租的?”我怎么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哪儿来的钱?”

    “从你身上找到的。”

    “什么?!”我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双眼膛得快要夺眶而出。果然!果然啊!啊啊啊!我的钱!!呜呜呜……

    我捂着额头颤着唇,痛彻心扉地哆嗦道:“一共……一共花了……花了多少钱?”

    小莲莲眨巴着眼睛,老老实实地道:“两千两。”

    “两千??!!”我又一次蹦了起来,捂着心脏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两千……两千两啊……就租了这么个破屋子……呜呜呜……这个杀千刀的家伙……呜呜呜呜呜……

    “无忧……”小莲莲可怜巴巴地拽拽我的衣袖。

    “走开啦!呜呜呜……”我狠狠一甩袖子,捂着脸内牛满面。

    唉,老子这回是失算了,此厮如此败家,老子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呜呜呜……

    ……

    次日——

    一白一绿两个身影站在山谷间,遥望着那桃瓣儿纷飞的桃花林。

    白影小心翼翼地道:“我们真的要走吗?”

    绿影狠狠白了他一眼:“不走喝西北风啊?GO!”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走去。忽高忽低的歌声响起在蜿蜒的山道上:

    “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

    梦已经醒来,心不会害怕

    有一个地方,那是快乐老家

    它近在心灵,却远在天涯

    我所有的一切都只为找到它

    哪怕付出忧伤代价

    也许再穿过一条烦恼的河流

    明天就能够到达

    我生命的一切都只为拥有它

    让我们来真心对待吧

    等每一颗飘流的心都不再牵挂

    快乐是永远的家……”

    ——

    脚不停歇地行了半日,我俩终于在中午时分下了山。

    在山脚下找到一家小茶馆儿,我一屁股瘫坐在凳子上。才行了半日,我就搞得筋疲力尽,头发蓬乱,浑身脏兮兮。我抬起脚丫不停地揉着,连这古代的山路都比现代的难走,脚丫子都磨出泡来了。

    再看小莲莲,依旧是气定神闲精神焕发,从头到脚一尘不染,连头发丝儿都没乱。靠,练过武的就是不一样,我在心里狠狠地嫉妒了一把。

    “哟,两位客官喝点儿什么?”老板热情地上来招呼。

    那厮张嘴便道:“一壶龙井。”

    我惊得一把捂住他的嘴,冲那老板讪笑着:“嘿嘿,我们不要龙井,要两碗凉白开。”

    “可是,那位客官好像很想喝龙井……”

    “呵呵,您别听他的,”我指指自己脑袋:“他这儿有点毛病。”

    老板有些不悦,“二位到底要喝什么?”

    “凉白开!”

    “碧螺春。”

    嘿!你丫故意跟我唱反调是不是?我攥起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要什么自行车?边儿呆着去!”

    转脸冲老板道:“两碗凉白开。”

    老板应声而去。再看小莲莲,耷拉着眼皮撅着嘴,一副委屈无比的模样。

    哟呵,他还委屈上了?一出手,一年的银子都没了,这败家孩子居然还好意思点龙井碧螺春?!真想知道这丫的脸皮是用什么做的!

    不一会儿,水上来了。我端起来“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一碗清凉的泉水下肚,顿觉神清气爽浑身舒畅,我吧唧吧唧嘴,这古代的水果然是纯天然无污染不添加化合剂的上佳饮品那!

    我看看对面,那厮耷拉着脑袋皱着眉,碗里的水一动没动。

    “怎么不喝?”我问。

    “不好喝。”那厮撅着嘴道。

    嘿我这暴脾气!介倒霉孩杂不教育教育是不行了!

    于是我卷卷袖子,学着爷爷平时教育我的口吻语重心长地道:“看你这一身细皮嫩肉,就知道没吃过什么苦,想当年我生长在农村,那日子过的一穷二白,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回家还得挑水砍柴擀棒子喂猪,哪像你们这些娃,就知道吃好的喝好的,把老一辈的那点光荣传统都抛在脑后了!”

    我边说边将那碗水端到他面前:“乖,喝一口,凉白开多好哇,清凉解渴消除疲劳!”

    谁知那家伙居然脑袋一扭:“我不要!”

    怒火蹭的窜了上来,这家伙敬酒不吃,想吃罚酒!

    刚要发作,突然跟前响起一个急切的声音:“老板!来一壶茶!要快一点!”

    “好嘞!”老板应声忙活开了。

    我这才发现,茶棚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男一女。男的容长脸,剑眉削鼻,身形魁梧,手上拿着一把剑,一看便是江湖中人;女的带个垂着黑纱的斗笠;两人皆身着粗布衣衫,神色似乎有些慌张。

    茶水上来,那男的先给女的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斟上,边喝边警觉地四下观望。

    直觉告诉我,这两人一定有问题!不是逃犯就是被仇家追杀,人在江湖漂这种事情是避免不了的。

    喝了一会,只听那女的开口道:“伍哥,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城?”

    男的压低声音答:“再等等,现在城门有重兵把守,咱们现在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女的带着斗笠看不到神情,只听她声音略带哽咽:“伍哥,是我连累了你。要不你自己走吧,别管我了!”

    那男的皱起眉头握上她的手:“说什么傻话!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放开你的!”

    噗!原来是一对逃难的小情侣。

    此时女的小声啜泣起来,男的不停地轻声安慰着。

    晌午煦烈的阳光熏得人发困,男人轻声的安慰变成了祥和的催眠曲。就在我拖着腮快要睡着的时候,四周草丛突然一阵悉悉索索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