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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逆天改命救她的那个人不是楚缙络,而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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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噬君心,棺妃有喜了,【069】逆天改命救她的那个人不是楚缙络,而是……(二)

    夏日里的天气,说变就变。舒悫鹉琻

    原本还是清朗的天空却不知从哪里飘来几朵乌云,暴雨夹杂着凌冽的寒风便猛砸了下来。

    宋姒姒和慕容良睿回不去,只得暂时找个地方避雨。两人的运气大概也算好,不一会儿就真的给他们找了一处可以避雨的地方。

    山间乱石堆里,两人躲在一块可以替他们遮挡暴雨的大石下。

    寒风凛冽的向他们刮来,宋姒姒身子一冷,打了个喷嚏,这才低头发觉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雨给淋湿了钽。

    慕容良睿向她看来,发现他已经湿掉的衣服,他眉头轻蹙,伸手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他的怀抱温暖舒适,宋姒姒心里对他有恨,但也不希望委屈了自己的身子,于是默然的窝在他怀中没有说话。

    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凌冽的寒风夹杂着暴雨向他们躲雨的方向打来。两人再无其他地方可避,只能继续窝在狭窄的大石下。慕容良睿迅速的脱下身上的外袍,高举的罩在两人的头顶。

    宋姒姒双手抱着自己的手臂没有说话。而慕容良睿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看着外面飘起的大雨抉。

    两人在一起,似乎绝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是以沉默的方式来相处的。

    他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

    而她心里对他有恨,又不愿与他说话。

    于是,两人之间只能以这种别扭而尴尬的方式来相处了。

    暴雨下了很久,却没有一点要停息的意思。天边黑云又翻滚而来,骇人的惊雷声时不时的打了下来。天和地都为之颤抖。

    狭窄的空间里,慕容良睿高举着外袍,看了一眼挨着他坐着的宋姒姒。宋姒姒纤细的长睫微半垂,遮住了她眼眸里流露出来的情愫。

    慕容良睿轻咳一声,酷酷道,“朕记得你小时候最怕这种打雷天了,现在你应该不怕了吧?”

    很俗气的开场白,为的只不过是她能多看自己一眼,多和自己说几句话。

    “长大了,也发现其实比这种糟糕天气更可怕的是人。”宋姒姒声音清冷,表情淡淡,慕容良睿啊慕容良睿,你这种反复无常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作法才是最可怕的。

    “也是,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比人更可怕了。”慕容良睿黯然一笑,又把心中早已想好的话说了出来,“宋姒姒,朕派人到宋府调查了,派去调查的人说你娘亲她原谅了宋钧云,最近宋钧云也经常在你娘亲的院子里熄灯歇息。”

    慕容良睿的话让宋姒姒心里一涩,一种说不清的苦涩感便在心底间蔓延开。

    以她娘亲的性子,她早就料到她娘亲会原谅她那如渣滓的父亲,

    对她娘亲来说,宋钧云即使再混账,即使再怎么暴打她,可她骨子里的奴性已经让她觉得自己必须依附与宋钧云这个夫君才能活的更好。至于她这个女儿,她娘亲虽然也是真心疼爱她的。但进了宫的她已经成了远水,解决不了她的近火了。

    她心里其实挺厌恶她娘亲这种软弱凡事总是犹豫不决的性子。如果换成她,她很现实。别人不捧上他的真心,她就一定不会再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人糟蹋。

    眼眸里的阴光一沉,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身子微微向外一挪,拉开她和慕容良睿之间的距离。

    宋姒姒没有回应慕容良睿提的问题,慕容良睿好似并不在意,他继续厚着脸皮胡扯了几个话题,但宋姒姒仍就没有回应他。

    而慕容良睿似乎也习惯了和她之间的这种相处模式。她不说话,他便一直尴尬的扯着一些冷场的话。

    等宋姒姒将自己的视线从雨幕中收回时,她不经意间瞥见慕容良睿已经湿了一大半的肩膀。原来他把被他高高举着的那件外袍都罩在她的上方了,以至于他的一半肩膀暴露在雨中。

    宋姒姒长睫轻扬,轻咂着唇瓣又多看了他一眼。他两只铁臂绷紧,像尊塑像似的认真高举着手上的外袍,仿佛在做着这世上最为重要的事情。

    而他高高束起的头发更是已经被风吹乱零散的贴在刚毅的脸颊上。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正好有一滴冰凉的雨珠从他的发梢间垂落,顺着他脸上的纹路滑落,滑到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处。

    狭窄的空间里两人呼出的气息在密闭的空间里流窜,这一刻,她心猛然又跳乱了下,忽的就觉得这样的慕容良睿性感、邪魅、惑人。

    似乎是意识到她正在看着自己,慕容良睿转过头,一双潋目也向她看来。

    她来不及转移目光,四目相撞上。

    他黑眸深幽,好似可以将人绞进去的漩涡。宋姒姒心“砰砰”的乱跳着,似被什么轻撩了下。

    慌乱的避开他的目光,她赶紧强迫自己硬下心肠。对于一个恨不得亲手置她腹中孩子滑胎的男人,哪怕他美的如谪仙,她也不应该多看他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的乌云才飘走,雷声远去,一场暴雨终于落下帷幕。

    雨后的山间空气格外清新,之前躲起来的鸟儿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叽叽喳喳的在林间中穿梭嬉戏着。

    “雨停了!”慕容良睿挑着眉头轻喃了声,而躲在他臂弯下躲雨的宋姒姒便好像在躲避瘟疫似的赶紧从他的臂弯里挣脱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矫情了,她起身的那一刻,便伸手怕打着身上的衣服,想要把从慕容良睿身上沾染到的气息拍走。

    慕容良睿挑着眼角看了她一眼,也起身从蹲着的地方站起来。

    “安公公应该已经在担心我们了。我们还是快点下山吧。”宋姒姒冷冰冰的说了一句,便撩起裙摆,便往下山的方向离去。

    雨后的山间小路有些滑,人走在上方,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滑倒在地。

    慕容良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刚想嘱咐她一句小心。走在前头的宋姒姒突然尖叫了一声,整个身子往后倾。

    慕容良睿身子如离弦的箭,瞬间已经移动到她身侧,伸手扶住了她的楚腰。这才让她没有滑倒在地上。

    “小心!”他叮嘱她。

    “谢谢!”她身子微微一僵,便连忙后退,与他之间拉开距离。

    慕容良睿被她举动给蜇了下,俊逸面庞上的表情显得有些落寞。但在俯瞰了一眼下山的路后,他还是在一阵哑顿后又用霸道的对宋姒姒道,“雨后路滑,还是朕背你吧!”

    宋姒姒伸手摸了一把脸,直接就拒绝了,“不用,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离开的。”有时候她觉得慕容良睿是个疯子。这个男人前一刻有可能对她流露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让你稍微一不注意就陷入他的柔情中。

    可在你陷入他的柔情中,这个男人又会总是会残酷的变脸,在背后用力的捅你一刀。让你猝手不及,根本来不及挣扎就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这样的人男人是可怕的。她已经在他身上败过一次,她实在是不想再重蹈覆辙,将自己再推入到难堪的境地。

    “宋姒姒,你要生朕的气朕不会怪你。但你不能拿你腹中的孩子跟朕赌气。这种天气路滑,你等下若是摔倒了腹中的孩子怎么办?”慕容良睿眼梢高高扬起,宋姒姒脸上那明晃晃的疏离之意让他心沉了沉,说话的语气也变的有些凌厉。

    他颀长的身影走向她,明明只要一伸手,明明只要用力将她抱在怀里,她就可以属于他一人的。

    可老天为什么要让他们以这种残酷的方式相处。

    她恨他!

    他爱她!

    宋姒姒觉得自己一直都在忍受着慕容良睿对她的戕害。她本来就已经忍得非常辛苦了。但当慕容良睿打着为她腹中孩子好的口号讨伐她时,她心里对慕容良睿的恨意一时间被扭曲而推到顶峰。

    她清莹的双眸一冷,好似听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阴阳怪气的笑了。待笑的差不多时,她才停住克制住自己的笑,嘴角边扬起一抹夸张的弧度,“慕容良睿,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在宫中时是谁亲自给我端来落子汤要置我腹中孩子于死地的?那个人难道是鬼吗?现在你又突然用这样一副假惺惺的口吻教训我,说让我别拿腹中的孩子跟你赌气?慕容良睿,不能好人坏人都你一个人当吧?”

    她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让慕容良睿觉得自己被人拿着一把刀在他的心上刻画着,一刀一刀,深不见血,却足够让他的心腐朽不堪。

    他立在那里,薄凉的唇瓣轻启了后又紧紧的抿起,最后化成一声叹息。但即便这样,他还是固执的来到她的面前,干巴巴的说道,“宋姒姒,即使不为了你腹中的孩子,朕也愿意背你……”

    “我不愿意被一个要杀我孩子的恶魔背着走!”她冷着脸伸手用力的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他,脚下步子急匆匆的往山下的方向奔。

    “宋姒姒,朕已经忍你很久了!你不要再胡闹了!”他追上她,扯着她的袍袖,眼神冷厉,语气残酷道。

    “慕容良睿,我也忍你很久了!你不能开心时把我当成可以供你消遣的玩具,可在你不需要我时,又无情的推开我。我宋姒姒命贱人笨好欺负是不是?既然你说你已经忍我忍得很久了,那你可以……把我从这山上推下去……这样我和我腹中的孩子都可以不用再给你找麻烦了……”她迎上慕容良睿那凶残的目光,伸手又推了推,可慕容良睿像是一座大山似的怎么也推不开了。

    可以说,孩子成了他们之间的死穴。

    她陷在孩子的问题里固执己见的恨着他。而他又不得不把罪恶的魔爪伸向她腹中的孩子。

    这样的两人隔着太多的误会,他们之间似乎就根本没有将来。在以后的岁月里,充斥在他们周围的除了恨或者就是埋怨了。

    慕容良睿浓眉斜飞入鬓如同刀剑一般锋锐,狰狞着俊朗的面孔向她吼道,“宋姒姒,好,你若是想自己回去,那朕也不犯贱的背着你。你就一个人慢慢走吧。朕就先回去享用安公公为朕准备的晚膳了。”

    冷酷的留下这话,他便再也没有看她,转过身就向山下走去。

    目送着他的身影,宋姒姒一咬牙,便也提着裙摆自己小心的在泥泞的林间小路上行走着。她不认路,只能跟在慕容良睿的身后。可慕容良睿脚下生风,很快的就把她甩开了。这样她不得不自己在林间的小路上兜兜转转,可是绕了几圈后,依旧没有能找到一条成功下山的路。

    不仅如此,随着天色渐暗,葱郁的林间小路上已经有野兽心走禽发出的鸣叫声。为了能尽快的下山,她不得不加快脚下的步子,一不小心没有看清路,双脚被石子一崴,右脚就扭伤了。

    懊恼的跌坐在地上,她已经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和慕容良睿硬碰硬了,现在她倒要一个人吃苦了。

    一个本该消失的身影就在此时突兀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轻愣了下,仰头去看,就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慕容良睿。慕容良睿正勾着嘴角,脸色淡漠的俯瞰着她。

    “宋姒姒,你闹完了吧,闹完了就跟朕回去了。”

    “你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宋姒姒嘴张了张,满心的懊恼让她还是不甘心的挤出一句话来挤兑慕容良睿。

    慕容良睿没有回应她的话,一国之君的他默默的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撩开她裙子的裙摆,裙摆下右脚的脚踝处已经高高肿起。

    他剑眉一拧,径直的伸手褪去她脚上的鞋子。他的大手敷在她肿起的脚踝处,轻轻的帮她揉捏着。

    宋姒姒这一次没有忤逆他的意思,乖巧的蹙着黛眉任凭他给自己按摩脚腕。偷偷的抬头,她的目光从慕容良睿俊逸的脸庞上一瞥而过。慕容良睿一只脚半跪,另一只脚上搭着她受伤的脚。他神情专注而认真的帮她揉捏着脚腕,看他脸上那认真的表情,好似在做着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心一乱,她忍痛收回自己的脚。

    “慕容良睿,我的脚没事了!”

    她挣扎着要起身离开,慕容良睿却是又蹲在她的面前,平静道,“你的脚崴了,若是强行的走下去,最后后悔的人只有你。上来吧,朕背你一段路。”

    又是这样一副深情的模样?宋姒姒心里气的已经要抓狂。她已经忍耐的很辛苦了,为什么他总是要装出这样深情的姿态来。难道他不知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即便再铁石心肠,但最后也有可能陷入他编织的虚假柔情中。

    这一次慕容良睿也没有继续让她拿自己的脚胡闹下去。他蹲在她面前,手一伸,将脚受伤的宋姒姒往自己后背处一扯,待宋姒姒趴到他的后背后,他两只手马上箍住她的纤腰。

    宋姒姒咬咬牙,心里虽然不情愿,但认清事实的她这一次并没有再忤逆慕容良睿,而是乖乖的趴在他的后背。

    她一下子就被他托举起来,身形高大的他轻而易举的背着她在林间的小路上行走着。他宽阔的后背比她想象中要来的温暖,隔着衣服,她还隐约的感觉到来自他肌肤上传来的热度。这种热度烫得她的脸隐隐发热,一颗凌乱的心更加烦躁难堪。

    背着宋姒姒的慕容良睿像是把自己整个世界都背在后背上了,他走得很慢,但也很稳。

    夜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天边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爬起来。

    她在他的背上说,“慕容良睿,你这次把我从宫中带出来,你的目的不会是……打掉我腹中的孩子吧。”

    月色下,她的声音带着残酷的清醒。她这话看似在质问慕容良睿,实际上嘛,她或许只是用这个话题来提醒自己,提醒自己一定不要再陷入慕容良睿为她编织的柔情中。这个男人现在可以背着她,回到宫里后,他亦是可以向他宫中的其他女人展示他柔情的一面。

    不能再相信他了,一定不能再相信他了。

    哪怕他对她表现出再多的宠溺和细心,那也只不过是哄骗她的一种手段。她不可以再陷入他编织的这种虚假柔情里了。

    她要恨他!只有这样做才是对的!

    慕容良睿目光深邃,远目看向前方的路。他们已经走进了一片白雾中,白雾缭绕下,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这一刻的慕容良睿多么希望他脚下的路永远没有尽头。

    “慕容良睿,你说话啊……”宋姒姒又开口要求他回答自己提的问题。

    讪讪一笑,他强行的压抑着嘴角边泛起的苦涩,喑哑的回答道,“宋姒姒,你腹中的孩子不仅仅是你一人的。他也是朕的孩子……朕对他也有处置权。”

    宋姒姒素净的小脸上浮起一抹讥讽的笑,咬牙切齿的说着,“慕容良睿,无论如何,你只要再打我腹中孩子的主意,我宋姒姒死也会恨着你的。”

    “那就请便吧。”慕容良睿淡淡的回应着。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之间又很快的陷入沉默中。

    也不知是太累的缘故,还是慕容良睿的后背实在是太宽阔舒服,宋姒姒竟是在他的背上睡着了。

    当听到后背处传来的均细呼吸声,慕容良睿侧头用眼角看了看背上的人,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弧度,脚下迈出去的步子也更加小心翼翼。

    月色溶溶,月下,两人的身影紧密交融在一起,密不可分。

    小院里,安公公早已经站在院门口四处张望了,当他瞥到背着宋姒姒的慕容良睿,他慌的赶紧奔上前。

    “皇上……”安公公刚要向两人恭敬的行礼却被慕容良睿一瞪,慕容良睿向他努了努嘴角,安公公这才发现他背上的宋姒姒早已经睡着了。

    安公公连忙闭上嘴巴,在前头为慕容良睿开路。慕容良睿背着她小心翼翼的进了一间茅草屋。茅草屋里已经被收拾的很干净了。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后才从屋里走出来。

    安公公早已经在门口等他了,看到他从里屋出来,他连忙迎上前,小心翼翼的轻声道,“皇上,尹国师下午就到了。现在他正在西院角的那间屋子里等着你。”

    安公公的话让慕容良睿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去。他们这一次出宫就是为了能打掉姒姒腹中的孩子。现在尹寒溟到了,万事俱备。明天的这个时候,姒姒腹中的孩子应该已经不在了。

    心头好似被什么东西猛砸了下,他迈着沉重的步子便颤巍巍的走向尹寒溟住的屋子。尹寒溟一身绛紫色衣服,戴着面罩似乎正埋头在灯案下写着什么东西。听到脚步声,他头抬也没有抬,只对慕容良睿道,“你先等等我。”

    慕容良睿拣了一处地方坐下,安公公下去又给两人重新沏了一壶好茶。茶香袅袅中,尹寒溟放下手上的狼毫笔,把注意力放在屋里的慕容良睿。

    摇着头,尹寒溟叹气道,“几日不见,我看你的精神越发不振了。”

    慕容良睿扬唇一笑,伸出自己的一只手腕,“先生再给我诊诊看,我大概还能活多久?”

    尹寒溟一双紫眸妖冶如鬼魅,他从善如流的将一只手搭在慕容良睿的手腕处,眯着眼仔细的给他诊着脉。

    燃烧的烛灯发出细微的“啪啪”声。

    许久后,尹寒溟才放下他的手腕,摇着头语气沉重道,“有时候我真不明白,那个女人真的好到让你可以这般不顾一切的为她付出吗?”

    “不值得!”他嘴角边浮起淡淡的笑,“她那样的女人,又愚笨又总是能招来狂蜂浪蝶。当然不值得我对她好了。”

    他的这番话让尹寒溟轻嗤的笑了笑,“你这些话也只能用来骗‘鬼’了,当然也只有‘鬼’才信你的话。”

    慕容良睿摇了摇头,绝世俊颜上露出会心的一笑。他编织的所有谎话本来就是用来骗“鬼”的,现在她信了,其他的他就无所谓了。

    “慕容良睿,你偶尔也应该为自己想想。你自己身子亏盈的太多,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我恐怕到时候你女人前头刚离世,你后头也跟着她走了。”

    本是要为两人续茶的安公公被尹寒溟的话给惊到了,他手一个没有握住,手里端着的被子就“哗”的一笑掉落在地上碎裂开了。

    “尹国师,您说皇上他、他……”安公公双眼的瞳孔剧烈的一缩,他心里虽然早有不好的设想。可尹寒溟说的话让他心跟着一颤。

    皇上他若是……若是真的不在了……那整个北烈国怎么办?整个北烈国的百姓怎么办?

    后果是他所不敢去想象的。

    “安平海!你给朕退下去!”慕容良睿不悦的拧了拧眉,大喝一声让安公公离开。安公公却像是入了魔怔似的,他匍匐的爬到尹寒溟的面前,不顾形象的抱住尹寒溟的大腿,向他乞求着,“尹国师,老奴人贱话轻,但还是恳求您帮帮皇上吧。老奴下辈子做牛做马都愿意报答尹国师的大恩大德。”

    “安平海,你放肆。”慕容良睿大喝一声,上前扯住安公公衣服的领子,就要将安公公扔出去。但他的举止马上就被尹寒溟给制止了。

    尹寒溟看着安公公,轻声道,“慕容良睿,饶过他吧。他也是太在乎你了。其实我也想劝你一句。你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你为什么不把话和那个女人说开。她有权知道到底是谁在帮他的。”

    慕容良睿放开安公公的衣领,背转过身,幽幽道,“朕做的这些事情都是自己心甘情愿做的,告诉她后,她怎么办?”她能承受得住这个残酷的真相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既是如此,那还是将这个秘密维持下去吧。

    尹寒溟紫眸闪过异常灼亮的光芒,嘴皮微微一动,只对他评价道,“疯子!”

    安公公偷偷抹泪,红颜果真从来都是祸水啊。

    一个宋姒姒,就害了整个北烈国。

    他仰头看向慕容良睿,一路走来,他亲眼目睹了这个少年皇帝是如何在险象环生的皇宫中步步走来的。而现在,他还没有成为整个北烈国的骄傲,还没有成亲,更没有孩子……如果在宋姒姒离世后,他这个少年皇帝也紧随她而去。

    那这个残酷的人世就欠他一个公道。

    眼里有盈盈的泪光在闪烁着,安公公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第一时间里就能够把握住事情的关键。皇上不是说不能告诉宋姒姒逆天改命的事情吗?那他若是直接杀了宋姒姒呢?没有了宋姒姒,皇上可能会伤心难过,但总不至于被宋姒姒继续吸***气吧。

    安公公下定决心,这一次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胆怯了。哪怕是丟了他的老命,他也一定要把宋姒姒除掉。

    “算了,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尹国师,剩下的事情我就拜托你了。”慕容良睿又抿着唇看向尹寒溟。有尹寒溟在,他相信他一定能让她腹中的孩子成功的流掉。

    半柱香后,尹寒溟和慕容良睿已经站在昏睡的宋姒姒床榻前。被慕容良睿点了睡穴的她现在已经熟睡了过去,外界的嘈杂声似乎已经不能吵醒她了。

    尹寒溟给她诊了脉,慕容良睿马上关切的问道,“尹国师,到底怎么样了?”

    “她腹中所怀的孩子是鬼胎,阳间的一般滑胎药并不能让她顺利的把孩子给流下来。等下我再开些药特别的药,你们拿去煎。喝了我的药后,我再给她施针,她腹中的孩子便能流下来了。”

    有了尹寒溟的话,慕容良睿紧攒的眉心微微一松,压在胸口的那块大石也落了地。

    两个时辰后,安公公端着刚熬好的一碗黑稠的药汤进了宋姒姒的屋里。黑稠的药汤散发着刺鼻的味道,可在慕容良睿看来却是救她命的仙丹药草。

    他从安公公手里接过那碗药汤,安公公手一抖,黑稠的药汤就溢出一些来。安公公眼皮一跳,赶紧的往后退下。

    慕容良睿捧着药汤坐在她的床头,将手里的那碗药汤仔细的吹了吹,待感觉差不多时,他便伸手扶起她,要将手里的那一碗药汤灌入她的嘴里。

    安公公低着头,太阳穴处已经有冷汗渗出。

    尹寒溟锐利的目光将安公公的反应收入眼底,他双手抱胸,似乎并不想拆穿安公公。

    PS:这章卡的要命,从早上三点多起床,到现在才挤出八千字。下一章姒姒就知道真相啦。发愁,我昨天欠下的三千字也不知道晚上能挤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