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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班师回朝,参加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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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大军班师回朝,随皇帝回京的还有这次的新贵--孟狂,这个名字早已传遍早已传遍了天汉的每个角落,不仅如此,这个名字同样让匈奴人闻风丧胆,所有人都在暗地里讨论,他是继当年裴修之后的第二代战神。

    皇帝赐了他一个大宅子,就在长安城最富庶最中心的地段,他在安排家丁和侍卫的时候,堂而皇之地将烈阳门的手下都安排进了自己的院子,现在他人红是非多,这样做至少能保证他的院子里不会来一些无缘无故的人。

    “夕儿,今夜宫里有宫宴,犒赏我们这些凯旋的将士,会迟一些回来,要是晚了,你就不必等我了,早些歇下。”他恋恋不舍地交代,他才不想去赴那该死的宫宴,他只想带在家里,看着他的浅夕发傻。

    “进未央宫不是你的愿望吗?好好表现吧!”她提他抚平外袍,又将他将齐耳的短发束好,他已经长了头发,不需要再带着头巾,可以勉强将头发梳成一个小髻子,戴上玉冠插上玉簪,这样一个面貌,又让她傻眼了一回,他见过穿着不合身的僧衣的阿狂,见过穿着粗布衣裳的阿狂,也见过穿着威风凛凛的战袍的阿狂,虽不是第一次看着他穿着锦衣华服,却没有哪次觉得他有这样出众,他好像带着一种王者风度,比天家的皇帝还要更有气魄。

    “怎么了?不认识了?”他柔柔地捏起她的小下巴,笑眯眯地询问。

    “才没呢!不许打趣我!”她将他的下摆摆平,不敢正眼看他,就快被他帅瞎了,怎么敢承认?

    “将军,该入宫了!”管家跑进来禀告道,他姓刘,一样是烈阳门下的人。

    “我知道了,即刻就去!”孟狂拢了拢外袍,在孟浅夕的发间一吻,说道:“等着我!乖!”

    孟浅夕含笑,目送他的背影离开,现在这个将军府就是她的家了,她和他的家,从今以后,只需要在家里安心地等他回来就够了。

    车马不准入宫,在宫门口,孟狂就下马,步行进去,他一步一步踏在青石板上,仰着头四处看着,他在着宫里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很熟悉,他环眼看去,其实宫里并没有起多大的变化,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不过是将一些破损的地方修葺了一下。

    为他领路的太监,也知道他是现在的红人,看着他四处观望,以为他第一次来宫里,有些好奇,就带着点拍马屁地成分道:“孟将军,这条是白玉桥, 用的是白玉石雕砌,是先皇所制,再往前走,就到了……”

    孟狂含笑听着这个太监的介绍,这个宫里他知道的不不比这里的太监少,但是竟然人家如此热情,他就不拂这个意,耐心听下去。

    “骠骑将军到!”

    宴会上,很多大臣都已经到齐了,人人都知道现在孟狂是长安城里的第一红人,他的几场战役,几次功勋都被人口相传,是不折不扣的战神,也是不折不扣的新贵。

    很多人还没有见过他的面,都没有料到他的年纪还是这么轻轻,这样年轻有为的人,可得好好把握,最好是带回家里做女婿,那肯定能跟着沾光,一时间找他攀谈的人蜂拥而至,期间,多是夸赞与打听之语。

    “大将军到!”这一声让沸腾的现场暂时平静了下来。

    众人回过头看,江野带着次子江雄和独女江倚柔一起出席了这次宴会,像这样的庆功宴,将士是可以带着自己的妻女出席的,所以江野带着江倚柔出席不足为奇,更重要的是,江野今天是让女儿进宫来见北宫焰的。

    江野见着许多人都围着孟狂说三道四,颇为不悦,以前一直巴结江野的人此时也不敢再围在孟狂周围,都上前来跟江野问好。

    江野并没有多理他们,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入座。

    江倚柔一坐下来就引得许多豪门公子的侧目,有男子偷偷拿眼去看她,却不敢上前来多跟她说一句话,因为人人心里都有数,江倚柔是内定的太子妃。

    许多官家小姐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但是没有任何人会主动上去跟江倚柔说话,因为江倚柔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她孤高,她清冷,她不喜欢有任何人与她相提并论。

    皇帝皇后和太子不会这么快出场,江倚柔优雅地用袖子遮住半边脸,往嘴里送下了一杯葡萄美酒。她目光随意流转,在看到那双蓝色的眼眸之后,惊得将手中的银杯丢掉。

    “小姐,你怎么了?”玉药赶紧将酒杯放好,擦去桌上的酒污。

    “你看!是他!”这一句轻轻柔柔,好像还带着愉快的心情。

    “谁?”玉药循声看去,见着一个蓝眼睛出类拔萃的男子,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印象。

    “玉药,你不记得了吗?是他啊!去年此时,他在长安街头救过我,他杀死了要爬进轿子里的蛇!是他啊!”江倚柔越说越激动。

    玉药又仔细看了看孟狂的面容,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这么久的事情了,也难为她的小姐还记得,她的小姐要是什么时候能对太子殿下这么上心,那就再好不过了!

    “去打听打听,他是谁?”江倚柔的目光直直落在正与杨家父子侃侃而谈的孟狂身上。

    “小姐,这不太好吧?”玉药为难。

    “有什么不太好?快去!”江倚柔几乎是将玉药推了出去,玉药这才讪讪地去找别人打听。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太子驾到!”

    玉药还没有打听回来,皇上等人就到了,所有人都下跪请安:“拜见皇上,拜见皇后,拜见太子殿下!”

    “平身!”皇上一声令下。

    “谢皇上!”众人起身。

    “赐坐!”

    “谢皇上!”如此,大家才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孟狂已经是骠骑将军的身份,等级只在大将军之下,所以座位离御座也不算远。

    他默然地看着高座之上的三个人,皇帝坐在中间,北宫焰坐在左边,江后坐在右边。

    与皇帝才阔别不久,皇帝并没有什么变化,北宫焰也还是那副死样子,倒是江后,风韵犹存,徐娘半老,与十几年前倒没有太大的变化。

    当年她还是个婕妤的时候,经常甜美地对着自己笑,给自己糖吃,给自己糕点,还陪着自己玩耍,当时他人小,以为江婕妤就像是姨母一样,是个又美丽又善良的人,现在回想起来,显然,是他想太多了。

    “小姐,打听到了,他就是今年的新贵,让匈奴闻风丧胆的战神,骠骑将军,孟狂!”玉药打听回来,附在江倚柔耳边说道。

    “原来就是他!”江倚柔带着欣喜看过去,原来他真的不是池中物!原来他这般厉害!

    “小姐,太子在看你呢!”玉药提醒道,从北宫焰一出场开始,目光就一直落在江倚柔这里。

    江倚柔不快地皱起秀眉,催促道:“你往前走一步,挡住他的视线!”

    “小姐?”玉药简直惊恐起来。

    “快啊!”江倚柔扯住玉药的下摆,逼着她站到了自己身侧,活生生斩断了北宫焰的视线。

    宫宴其实也没有多有意思,孟狂五岁之时便随着皇帝和裴后一起参加过大小宫宴,大家吃吃乐乐,说一些朝中近况,说一说长安之事,看看歌舞表演,尝尝宫廷美食,说起来其实还挺无趣的。

    他喝下一杯闷酒,却总是感到有一个目光在他身上环绕。他放下酒杯,在整个宴会上一扫,才发现那道目光的由来,江倚柔在看他,一动不动地看他。

    江倚柔知道他发现自己在看他了,还有些羞涩,刚刚想低头,只见他就将头移开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江倚柔不敢相信,他竟然对自己视而不见?

    江后的目光移到孟狂身上,只是一眼,就被他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所震撼,她之前已经听江野禀报过这号人物了,却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远比江野说的要来得更年轻,更强大!后生可畏,他在短时间内疚爬到了骠骑将军的位置,这是多少士兵一辈子也求不来的,只怕他的前途无可限量,甚至会动摇到江家的根基。

    皇帝注意到江后的眼光,询问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如今,又见着一个优秀的年轻人吧?”

    江后不忘绽放高雅的笑容:“是啊,皇上,听说他连打了几场胜仗,已经是百姓人口相传的战神了呢!焰儿,听说他只比你大一岁,人家已经是将军了,你也要多学着点!”

    北宫焰才不会认为自己该向半个楼兰蛮子学习,作为领导者,只要学会运用手底下的人就够了,还要学着点,这不是可笑吗?心里是这么想,当着皇帝和江后的面,还是应道:“儿臣知道了!”说完这句话,他又一直往江倚柔的发现看,可惜看来看去只能看见玉药的身影。

    “焰儿!”江后沉声提醒,这是什么场合?也能这样瞎看?

    “诺!”北宫焰不再去往那边瞧,心里的不爽一丝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