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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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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疼,玉音你轻点”

    赫连端砚侧着左脸对着玉音,时不时的在那儿龇牙咧嘴喊疼。

    玉音盖上瓶盖,“还会喊疼,意味着并不严重”。

    “玉音,你怎可如此!”,赫连端砚不满的瞪着玉音。

    玉音看着赫连端砚左脸上鲜红的五指印,淡淡地开口

    “爷近几日还是不出门为好”

    “啊,一直憋在韵彦宫那不得无聊死”,赫连端砚想想就有些崩溃,“父皇已经让我禁足一个月,不许出皇城一步,玉音现在竟也要如此狠心,不让我出韵彦宫吗?”。

    玉音看着赫连端砚,“爷现在如此模样,难不成是因为玉音?”。

    “不是”,赫连端砚有些没底气地道,“可是玉音,你的医术不是天下无敌吗?你快帮我让这指印赶紧消下去吧”。

    玉音一边把桌上的瓶瓶罐罐放进药箱,一边不紧不慢的开口

    “我可不曾说过我的医术天下无敌”

    “本王说的,本王说你的医术天下无敌,那就是天下无敌”

    玉音嘴角轻轻一勾,“那玉音在此谢过王爷了,不过,是不是天下第一,玉音不在乎”。

    看着赫连端砚瞬间垮下去的脸,玉音似是不忍心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让爷出门”

    “什么办法!”,赫连端砚满眼期待的看着玉音。

    玉音站起身,“以往玉音随爷出门时,为免他人看见,都以轻纱遮面,玉音这就回去拿,一会儿给爷送来”。

    “……”

    如雨今日天还未亮就起来了,一直守在赫连端砚和桑清漪的房门口,心里七上八下的,几次想上前敲门,犹豫了一下还是作罢。

    一直到天开始蒙蒙亮时,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就开了,如雨猛地抬起头,在看到赫连端砚时,先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不过下一秒看到左脸时,一下就愣了。

    直到赫连端砚从面前走了过去,如雨才反应过来,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跑进了房间。

    “小姐,小姐”

    如雨一跑进房,就看到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的桑清漪。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

    桑清漪看如雨的神情,就知方才赫连端砚出门时必是被她看见了。

    “小姐你真没事吗?那个大色狼她,没欺负你吧”

    桑清漪只是摇了摇头,“去打水来吧,我想洗漱了”。

    如雨一边往外走一边仔细回想刚刚房门打开的刹那看到的情景,看那个大色狼的样子,小姐应该是没有被她欺负,倒像是她被小姐欺负了,哼,那她也是活该!

    桑清漪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脸,竟是有种陌生的感觉,如此憔悴不堪的脸,真的是她吗?

    自从赐婚圣旨下来以后,便夜夜不成眠,心中忧思成疾,大婚之后,每日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如此,便也不甚奇怪了。

    想起昨夜,桑清漪仍然心有余悸。

    未曾想到,赫连端砚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不顾一切的向她扑了过来。

    眼看着身上的衣裙都被撕毁,露出了翠绿色的肚兜,桑清漪心中羞愤交加,不停的挥舞着双手,紧接着就听到响亮的一声,“啪”。

    桑清漪蹭的坐起身,而后迅速从枕下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间。

    “你别过来!”

    赫连端砚并未开口说话,桑清漪看着她突然站起来,转身,走回到另一侧的软塌,而后躺了下来。

    桑清漪一直盯了许久,不见赫连端砚有任何反应,才放下手中的匕首,不经意间一低头,却发现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这才意识到,原来刚刚只是一场恶梦……

    不过之后桑清漪便再也睡不着了,也不敢睡过去了。

    想起昨夜她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就忍不住浑身冒冷汗。

    就这样,桑清漪在床上一直坐到了天开始有些微微发亮。

    看到软塌上的赫连端砚动了动,桑清漪惊慌的又抓起了匕首。

    不过,赫连端砚起来后,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而后就打开房门出去了,紧接着就看到如雨进来了,桑清漪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不一会儿,如雨就端着热水回来了。

    桑清漪随即起身去洗漱,而如雨则去整理床铺,在看到床上的匕首时,脸色蓦地一变,看了一眼正背对着她在擦脸的小姐,如雨又默默地把匕首放回了枕下。

    桑清漪坐在梳妆镜前,如雨拿起木梳正要给她梳理乌发,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桑清漪的心蓦地一紧,“雨儿,去开门”。

    如雨想着,还能有谁,肯定是那个大色狼!昨夜直接推门就进来了,今日又在这儿装什么斯文!

    如雨怨气冲天的拉开门,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一下就愣了。

    “你是谁”

    “如雨姑娘,请代为禀报王妃,玉音求见”

    桑清漪也听见了,虽不明白玉音为何会来此,但桑清漪还是让她进来了。

    大婚翌日,桑清漪见过玉音,那天就是玉音来告知她,一早需去拜见当今圣上还有怡妃。

    “玉音见过王妃”

    桑清漪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在这韵彦宫内,眼前这女子是唯一一个让她没有敌意的人,也说不上是为何,只是第一眼见到便如此,但也谈不上欢喜,毕竟她也属于这个韵彦宫。

    玉音行过礼后,就径直走到了赫连端砚睡的软榻前,先是把床上的被褥抱了起来,而后不知按了哪里,整张软塌突然推进了墙里,瞬间就不见踪影了。

    桑清漪并无多大反应,倒是如雨显然是被惊到了,微微张着嘴看着玉音把手中的被褥放到了一旁的柜子里。

    “早膳一会儿就会送来,还请王妃好好用膳,保重身体,玉音先告退了”

    用过早膳后,玉音就坐在院子里看书,赫连端砚不想读书,便随手拿了一把剑,在院子里舞起剑来。

    温暖的阳光下,玉音从书中微微抬首,看着不远处剑舞如飞的白衣少年。

    “一个动如脱兔,一个静若处子,此情此景,竟是如此赏心悦目。我倒是觉得,十一弟和玉音两人更是般配”

    清越侧头对身旁的人道,不过并没有得到答复,那人只是向着院子里的两人走了过去。

    回身,收剑,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赫连端砚的脸色立刻浮现起了笑容。

    “五哥,五嫂,你们怎么来了?”

    玉音合上书站起身,“见过五爷和夫人”。

    “原本想着你大婚之后带着弟妹过来看我们,谁知你才刚大婚就被父皇禁足了”,清越笑着打趣道。

    “五嫂你就别取笑我了”

    赫连端乾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赫连端砚,“你的脸怎么了?”。

    赫连端砚这才记起脸上还带着一个惹人注目的印迹,忍不住不满的看向玉音,干嘛不提性她。

    “玉音先下去给两位爷备茶”

    “不小心?你自己要如何不小心才能弄成这样”,赫连端乾显然不买账。

    “哎呀,五哥,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别因为这个妨碍咱俩喝酒了”

    赫连端砚看糊弄不过去,就开始东拉西扯了。

    “你身为亲王,竟有人敢动手打你,这事关皇家颜面,怎会是小事!”

    “就是和离肆在过招的时候,不小心给打了一下而已”,赫连端砚开始胡扯。

    “你脸上的指印明显不是男人造成的,难不成是你惹玉音生气了?”

    清越看着正给他们上茶点的玉音,有些看不过去了。

    “乾哥又不是不知,玉音待十一弟比待自己还好,怎会忍心下手,我看啊,肯定是咱们十一弟做什么事惹怒了弟妹,自己惩罚自己打的呢”

    赫连端砚讪讪的笑了笑,“这都被五嫂知道了,真是要没脸见人了”。

    清越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赫连端乾却仍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怎得不见弟妹”

    午膳时,赫连璇玑突然跑了过来,一不小心又看见了赫连端砚的脸,就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赫连端砚哄了半天才给人哄走,还千叮嘱万嘱咐不要告诉她们的母妃。

    谁知这下丫头才回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怡妃和静妃娘娘就过来了。

    而后没过多久,整个金陵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而且还进行了添油加醋,什么“端王大婚夜宿醉青楼,王妃一怒之下扇之”。

    听到离肆的汇报,赫连端砚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了起来。

    “这段时日,爷的传闻有些多了”,玉音淡淡开口。

    赫连端砚危险的眯了眯眼,“看来他是嫌现在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前几日大婚夜宿在琴音阁一事,还未跟他算账呢,现如今还敢得寸进尺。

    “离肆”

    “属下明白,请爷放心”

    玉音看着离肆出了韵彦宫,而后看着仍然皱着眉头的赫连端砚

    “爷是担心”

    “皇上驾到”

    说曹操曹操就到,玉音看着赫连端砚蹭的坐起身,看来,这一关不太好过。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

    “行了,起来吧”

    宣德帝看起来脸色不佳,先是扫了一眼大厅,而后盯着赫连端砚的左脸问

    “你的王妃呢”

    “回父皇,清漪身子不适,正在房中休息”

    看宣德帝不说话,赫连端砚随即示意一旁的玉音去把桑清漪叫过来。

    “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赫连端砚刚要开口,宣德帝却抢先一步道

    “不要拿话诳朕!”

    赫连端砚低下头,“是儿臣自己不小心,才会弄得如此”。

    “整个金陵城内已是沸沸扬扬,你是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父皇”,赫连端砚俯首叩拜,“传言不足为信,还请父皇明察,确实是儿臣自己不小心”。

    “见过父皇”

    桑清漪突然出现,在离赫连端砚有些距离的地方跪了下来。

    宣德帝盯着桑清漪,“朕问你,砚儿这伤是从何而来”。

    闻言,赫连端砚猛地转头看向桑清漪,想要给她使眼色,奈何桑清漪却连看都不曾往这边看一眼。

    “回父皇,是儿臣动的手”,桑清漪波澜不惊的回道。

    宣德帝也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直言承认,“为人妻者,当三从四德,你居然敢动手伤自己的夫君!”。

    “父皇,是儿臣有错在先,还请父皇”

    “常言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爷冒犯在先,怪不得儿臣”

    “冒犯?你已是她的王妃,她对你作甚都是天经地义,你居然还敢跟朕谈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丞相可真是教女有方!”

    桑清漪跪得笔直,“此事与父亲大人无关,还请父皇明察,更何况儿臣已嫁入皇家,已是皇家之人,故儿臣的所作所为,皆与父亲大人无关”。

    “好,很好,不愧是金陵城内首屈一指的才女!”

    被桑清漪如此公然顶撞,宣德帝显然是气得不轻。

    “清儿尚不懂宫中的规矩,是儿臣之错,还请父皇恕罪”

    宣德帝回身在主位上坐了下来,而后猛地拍了一下桌面

    “来人!端王妃行为不检,出言不逊,给朕押入天牢候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