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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清清看见秦婉尛的脸色完全变了。
心里头暗叫不好。
赶忙伸手一拉旁边的柳艺馨，给偷偷摸摸溜了出去。
柳艺馨显然还没回过神来，还想要回头看去的时候，容清清一回头捂住了她的嘴，凑近一点说道：“别惊动了那边，太麻烦了，我们别搅和进去。”
柳艺馨看着她半晌没能接上话。
等人将手放开了，才讶异说道，“你认识他们？”
容清清的神色一顿，回头看向她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像是被说中了，难得地有些尴尬，抿着嘴说道：“问那么多做什么，总之那家人不要太接近。”
“……”
多新鲜。
容清清居然会对一些东西避之不及？
柳艺馨原本没什么感觉的，这下倒是真的好奇起来了。
然而回头一看，远远只能看到一群人正在围观，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便发现前头的容清清已经大步离去。
对于秦家，容清清的印象那不是那么好，应该说那段回忆非常可怕，自己年少的时候就没有经历过这么不为人道的事情！言老当时将她送去秦家学规矩，谁能想象秦家的规矩几乎能从你的发根定制到发梢，没有一点点的松懈，你遵守则已，违反之后根据每一条的违反程度，还有不同的惩罚措施，这哪是人呆的地方，简直就是机器人的选拔场地。
就是容清清这样子规矩的人，都被他们家烦的受不了。
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秦婉尛在她看来，简直是秦家的唯一一个正常人。
相对于秦家其他人来说，这人简直是一朵盛放在奇葩中的鲜花啊。
懒惰贪玩，爱吃爱睡，跟那些个整天严肃端庄的机器人比起来，容清清感觉自己像是见到了生命中的天使，也就和秦婉尛亲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小丫头总是跟她屁股后面。
到了后来，容清清就莫名成了秦家的黑名单，被人打包行李丢出来了不说，这秦老头子后来每看到她一次，就要用冷脸恶心她一次，以致于容清清到了后来，只要见到秦老爷子的脸，就像是在食物里看到了一只超级大苍蝇一样。
这种感觉太难言语了。
容清清只能选择避开与秦家的任何纠葛。
是的，她容清清天不怕地不怕，对于这位脑回路不知道怎么长的秦老爷子，实在是觉得害怕的很！
边往前走边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
直到走到导演身边，刚要和人打招呼，就听见旁边的工作人员一脸兴奋地跑了过来。
“大八卦大八卦！原来MIRACLE的经纪人是秦家的继承人！现在秦当家找上门来了，要把人给带走呢！”
郭如意手上的剧本一皱，本人相当有兴趣地凑了过去。
“你说的是那个秦家？”
容清清在一旁看起来不怎么舒畅，她瞥了导演一眼，脸部表情也有点诧异，“郭导，您知道秦家？”
“秦家谁不知道啊！”郭如意说道，看起来还有些向往，“他们的那套管理制度可真是让人羡慕啊，要是我知道这个也好了。”
容清清一连吃了屎一样的表情。
他一个导演知道人事管理做什么用？拿来调教演员吗？
郭如意丢开了手上的东西，拉着工作人员的胳膊说道：“老爷子人在哪呢？让我也跟去瞧瞧。”
容清清站在原地看人走远了，导演不在了，下面她也空着，摇了摇头坐在了休息区，旁边的几人窃窃私语了一阵，又有人走上前来，身影遮住了她的视线，抬眼一看，顾湘正站在她面前。
“喂。”
容清清还没回过神来，语气不太好，“没事就滚开。”
她向来温声细语的，什么时候这样对人说话过，让顾湘也是跟着一愣，看着容清清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你怎么了？”
容清清扶额道：“有事你就说事。”
顾湘下意识就真的说了，“我就是想问问你……”
不对。
她干嘛真的听她的话啊？！
顾湘郁闷了一下，轻咳两声觉得自己似乎丢了面子，说道，“你别误会啊，我是真的有急事。”
容清清抬眼看着她，这眼神似乎已经洞察了一切，顾湘觉得再解释也没意思了，就跟着说道：“那场戏你为什么要笑啊？”
“……”
见容清清不回答，顾湘满脸涨的通红，觉得十分尴尬。
这件事她已经想了很久了，一直没能开口，第一次在现场的时候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后来看着屏幕里的画面，反反复复好几次确定，容清清是真的笑了，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笑，那一瞬间简直像是死神附体，是一个透露着残忍和凶狠的笑意。
很难想象容清清会有这样的笑容。
一直以来她看起来的样子虽然难以接近了一点，但并非是属于难惹的范围，对于其他人的主观猜测，也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感觉，因为不计较不反击，像是一块接受了所有的东西。
但那个时候的蓝心梦却完全不同。
她像是一个没有理由的杀戮者，完全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她放在心上的，那一瞬间眼里泄露的疯狂，像是能够将世界毁灭一般，这不该是属于蓝心梦的表情！
顾湘这几日脑子里动不动就想到那一幕，毛骨悚然的同时，好奇心越来越让人忍受不住！
她就只能腆下脸来问容清清。
容清清只是坐在原地，好端端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研究什么。
顾湘觉得有点难堪，“干嘛？不能告诉我吗？！”
她的样子有点凶，容清清看了只觉得奇怪，摇了摇头说道：“也没有，但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不行啊！”
容清清笑了笑道，“你要是这个态度的话，我想我没有什么要继续和你说的了。”
“……”
容清清起身正准备走，被人一把拉住了胳膊。
顾湘真的，真的真的很想知道。
将人又给按了回去，抿着嘴一脸痛苦地，说道：“对不起，我太猖狂了，现在你能跟我讲一讲了吗？”
容清清突然觉得这个女孩也挺搞笑的。
她点了点头，说道：“为什么笑，当然是因为那个时候想笑了啊。”
“……”
容清清明显看到她脸色一变，耸了耸肩说道，“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如果不是要笑的场合，我也是笑不出来的。”
“……”
咯噔咯噔。
是骨关节在响。
顾湘气的直磨牙，她道：“容清清，你耍我是不是？！”
“我哪里有耍你？”
“你你你不想说就算了！”
“我不是全告诉你了吗？”
“容清清！”
“……”容清清只能一脸你无理取闹的样子看着她。
顾湘真的是被气死了。
嘴角抽搐了好一会儿，她真的一直以为容清清是靠关系进来的，之前的演技虽然说好，但其实在她眼里看来，也不是其他人比不上的程度，郭导的身份地位，和容清清这个资历，如果没有一点关系，根本不能够让她进组。
然而那一个镜头却颠覆了她的看法。
如果说她没有演技，那么在一个瞬间能将一个女人表现的如此帅气，甚至隔着屏幕看着那张脸就能让人脸红心跳到疯狂不已的，一定是顾湘自己脑子出了问题。
说实话这两天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在地狱中生存。
那一幕她实在喜欢的很，一个女人能够帅到那种地步，实在是没有天理！对于容清清这张漂亮的不行的脸，顾湘本身是讨厌的不行，以前是恨不得有刮花她的冲动，但是最近每次看到她，就不自觉浮现出那个比恶魔还邪恶，又比妖精还迷人的仿佛来自地狱的笑容，然后她的眼睛就坏掉了。
看着容清清的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有时候还一不小心看呆了。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快把《花魁皇后》给看完了。
这算个什么事啊！
这像话吗？！
她居然，她堂堂顾湘，居然去追一个刚出道不到一年的小新人的剧？而且看的还非常兴起？
老天爷不如一剑杀了她啊！
容清清本人对此倒是一点都没察觉，在她眼里顾湘向来都是有点毛病的，就当她又在发疯，看了她好一会才奇怪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离开了去。
容清清觉得最近身边挺不安宁的。
反正估计导演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了，就飘乎乎地往化妆室走去，刚走到门口准备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重重的一声。
“什么？！”那声音有点熟悉，容清清一时到听不出是谁，手上的动作一顿，就听到里面传来对话声，“你说真的啊？”
“嘘——你轻一点。”另一人说道，很害怕给人听见的样子，“我告诉你了，你也不能说出去啊。其实我最近也觉得很奇怪，导演以前明明很欣赏她的样子，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好像是要减少给她出境的机会了。”
“不可能吧，我觉得清清最近状态很不错啊。”
容清清一愣，这是在说她？
不解地凑到门边去听，里头的人说的小声了一点，有些模糊，干脆就将耳朵贴在了门边。
“我也不知道，郭导这样做，应该也有他的理由吧。我是真的觉得超可惜的，现场的时候还没看出来，但是真的到剪辑的时候，这人长得一点也挑不出错，而且这眼神啊，真的是太有杀伤力了，我一个女的看的都好心动！”
“不是吧？你要迷上她啦？”
“哪能啊！就是真的太有戏了，我都想剪个她的cut版上传了。”
“咦，要真像你说的那么好，导演干嘛还剪她的镜头？”
“不知道，可能哪里招惹到了吧，娱乐圈你懂得，人脉比实力重要。”
“……”
容清清听了好一阵，就有些不明就里了。
实力还不好说，论人脉她是第一个不输的，郭如意也并不是不满意她，容清清这点还是能看出来的，不过她最近也确实感觉到了，似乎她的戏份也减少了一点，很多时候都是一条过，很少让她再补镜头。
容清清也觉得奇怪。
但又不可能就这么直接冲上去问郭如意理由，成片也没有出来，光靠这么听到的两句，她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她本来就是女三，跟剧情相关的地方，也不算特别多，出场戏份少，很快就能杀青了，郭如意为什么还要特别交代减少她的镜头呢？
算了。
思考不出结果，容清清干脆放弃了。
心想着继续把戏拍好。
主要是这人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差这一点曝光率。
*
言宸在电话那头听到这话的时候，忍不住失笑出声，容清清最近实在可爱的让人受不了，难得有些疑惑和小抱怨，更是让人有新鲜感。
他忍不住说道：“要不要我帮你找一部电影？让你做主角？”
容清清在电话那头想了想，传来细腻的声音，“什么题材的？”
“你想演什么题材的？”
这霸道总裁即视感。
容清清笑了，“是不是我要演什么你都能给我弄来？”
“你可以试试看？”
“那让我演感情戏呢？”
“……”
意料之中的安静。
容清清觉得这人实在有趣，表现的都太明显了，反正肯定是不行的，容清清也不浪费时间等他的答案，抿嘴笑笑道：“开玩笑的，我也没有很想演感情戏。”
电话那头显然松了口气。
回过神来继续说道，“还好，不然我以为以后要看你在电视上跟别人卿卿我我……”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非常绝望的言总脸色不太好了。
因为容清清如果真的要在娱乐圈混，迟早有一天是要演这些的，《花魁》因为不是感情戏为主，所以就这么给糊弄过去了，可是以后呢？
总不能一直让她做配角吧？
言宸陷入了沉思。
容清清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下文，大约也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抿嘴笑笑，道：“我最近不打算接剧本了。”
“你说什么？”
“我想暂时歇一歇，YULO最近的活动我都没参加，好歹我现在还算是个团员，所以最近不接剧本了，我想跟着去做活动。”
言宸良久才回过神来。
她不提这个，他都快忘记了。容清清的本职其实不是演员是偶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