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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做个听话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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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泠儿走到床边,对着床上的夕瑶说道,“夕瑶,醒醒,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为什么我觉得好累,好困,浑身无力,好像才睡了没几个时辰,一点都没有睡够……我好像做了一个特别累,特别辛苦的梦……”夕瑶呢喃道,睡意朦胧,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

    “我理解你,昨夜少爷来了,难免你们……咳咳,会比较忙……”秦泠儿有点不好意思,干咳了几声,缓解她自己营造的尴尬氛围。

    “你说什么?!”夕瑶忽然弹跳坐起,仿佛听到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她坐起身的时候,被子从她身上滑落,她低下头,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连忙扯过被子,一把抱住,幸好屋里都是女人。

    夕瑶的剧烈反应让秦泠儿摸不着头脑,问道,“我说少爷昨日在这里过夜,这话有什么问题吗?”

    “他怎么可能在这里过夜?!”夕瑶已经习惯汎尘的不出现,也努力去适应他一直去名苑的事实,她甚至经常催眠自己,告诉自己,其实她根本就不是他汎尘的妻子。

    “说来也是,你跟少爷成亲以来,这还是少爷第一次在你这里过夜,难免你会受宠若惊。”秦泠儿表示深深的同情,她若嫁人了,也遇到夕瑶这样的事,让她独守空房,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毒死那个没良心的丈夫。

    夕瑶揭开被子的边角,侧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无比震惊,喊道,“天哪,我竟然真的被他给睡了!”

    “夕瑶,你冷静一点,少爷又不是外人,你跟少爷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睡一起不是很正常的吗?”

    “关键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觉得自己的人权被剥夺了。”夕瑶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关于昨夜,她喝下他的血液以后,她什么都不知道,一点意识都没有了。

    “夕瑶,你什么时候有过人权啊?”秦泠儿并非泼夕瑶的冷水,而是实话实说。

    “是啊,你家少爷是个魔鬼,独裁者,我哪里有人权,但是,我至少有权利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吧!”

    “听昨日守夜的女婢说,你昨夜一直胡言乱语来着,好像中途还差一点跟少爷打起来了,闹得不可开交,”秦泠儿一边说,一边指着地面,又道,“女婢们已经收拾干净了,你是没看见,我上午来看你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你这屋子跟战场一样,乱七八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昨夜干了什么。”

    “不是吧……”夕瑶自认为还是比较文静的,虽然不是端庄的主,但是也不会跟人打架。

    “全世界就你一个了,跟少爷吵起来,竟然还活着,你真是够很幸运了。”

    “完了,他本来就对我有意见,现在好了,一点形象都没有了,指不定更加讨厌我了。”

    “闺房之事,吵吵闹闹也正常,你不必太介意。”秦泠儿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事,但是说起话来倒是头头是道。

    “我觉得,是阴谋,肯定是个大阴谋!”夕瑶幡然醒悟,又道,“泠儿你失忆了吗?昨日那仪涟还叫我给他们养孩子呢!他突然跑来我这里,算什么,给我喂一颗糖吗?让我答应给他们养孩子?”

    夕瑶有种不详的预感,千年前,淅就是这样的,是他一贯的作风,坏的要死,在她要绝望和放弃的时候,他又开始“下毒”,给她塞糖吃,诱导她自觉地走进陷阱,跌进万劫不复的地狱,不断沉沦。

    秦泠儿一听到仪涟的名字,整个人就火冒三丈,她握紧双拳,认真地说道,“夕瑶,你要加把劲!”

    “加什么劲?”

    “怀孩子呀!现在闵德府上上下下都知道那仪涟怀孕的事,私底下都开始传,”秦泠儿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房门,见没人进来,凑上前,在夕瑶耳旁小声说道,“传少爷会娶她。”

    “呵呵……”夕瑶干笑,果然是个陷阱,令人很不甘心,问道,“泠儿,少爷此刻还在闵德府吗?”

    “嗯……少爷……少爷……”秦泠儿支支吾吾不肯说。

    秦泠儿的反应,夕瑶已猜到,汎尘在名苑。夕瑶咬了咬牙,心道,他倒是好,两边都不误吗?他就不怕猝死?!

    “夕瑶,你别生气,少爷不是在意那坏女人,肯定只是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已,所以才去陪她的。”秦泠儿这安慰,完全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让夕瑶更加不舒服。

    夕瑶裹着被子下了床,走到衣柜前,被子落地,她取了一件衣服,穿在身上,随后匆匆出了门。

    或许下人只是胡说八道而已,但夕瑶还是想要亲口问汎尘,到底是几个意思,她做错事情,不原谅她,又为什么要娶她,娶了她又把她晾在一边,不管不顾,然后塞给她一颗糖,这是准备让她接受两个女人和一个丈夫的事?

    “少夫人。”门口的女婢们见到夕瑶,低头唤道。

    夕瑶叹了一口气,对女婢说道,“帮我开个门吧,我不想脏了手。”

    “是,少夫人。”女婢应道,上前打开了门。

    仪涟见到夕瑶进门,慌张地站起身,第一反应就是转过看向一旁的汎尘。他倒是十分平静,再大的风雨也荡不起他脸上的一点涟漪,没有昨夜的温存,倒是有些冷漠,似乎不乐意见到夕瑶。

    他果然在这里,这里很香吗?还是仪涟很特别,每天都吸引他来?反而对夕瑶来说,她倒是成了客人,既然这样,还不如她仪涟搬进那个院子,换她夕瑶住在名苑的客房里。

    夕瑶不喜欢这种尴尬的氛围,开门见山,表明心意,说道,“关于孩子,我不会来抚养的。”

    “不用你养。”汎尘平静地说道,倒了一杯酒,呷了一口。

    仪涟讶异地看向汎尘,她原本以为他会责怪她多嘴,和夕瑶说那样的话。

    夕瑶也有点吃惊,看着汎尘。所以,他的意思是,他要娶仪涟?给孩子一个名分?

    “虽然你是我的妻子,但你这样横冲直撞,依然让我不太舒服。”汎尘放下指尖的酒杯,抬起冷蔑的蓝眸,瞥向门口的夕瑶。

    仪涟被汎尘身上寒冷的气质震慑到,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原来他不单单对她冷漠,对所有人冷漠,连他深爱的女人也一样,没有任何殊荣。

    夕瑶抿了抿嘴唇,她记得喝下汎尘血液之前的事,她的确顶了嘴,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她当时因为太生气,也没有想太多,说了很多她平时想都不敢想的话,惹怒了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那么强势而霸道的一个人,断然不喜欢那样的夕瑶。

    指不定夕瑶此刻觉得浑身酸疼、不舒服,是昨夜他惩罚她的后遗症,不过幸好,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有事,说。”汎尘看着夕瑶,那冷峻的眸光似乎在告诫她,他已经不高兴了,因为她打扰到了他。

    “你要娶她吗?”夕瑶看了一眼仪涟,问汎尘。

    “需要你的同意吗?”汎尘反问道,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他不悦的语气似乎不是因为夕瑶反对或者赞同这件事,而是因为夕瑶插足了他的事,她管得太多了,他觉得她有点不可爱了。

    仪涟瞪大眼睛,不知是难以置信还是受宠若惊。

    夕瑶爱汎尘,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她可以接受他不爱她的事,但她骨子里是坚决不同意爱情被分割的,这是她最后一点底线和尊严。

    夕瑶也没有含糊,认真地说道,“如果两个人的话,我退出。”

    夕瑶话音未落,一阵疾风拂过她的面颊,吹散了她的长发和衣裙,汎尘已站在她面前,他的笑容满是鄙夷和嘲讽,他凑近她的耳畔,纠正道,“你没这个权利。”

    夕瑶呆若木鸡,说不出话。

    “做个听话的妻子,”汎尘的手指挑起夕瑶的下巴,他低头一吻,如春雨落唇,又道,“不要惹我,明白吗?”

    夕瑶望着那双清冷无情的蓝眸,她咬着唇畔,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在警告她,不要做他不允许的事,不要多管他的事,她只需要做好他听话的妻子就好。

    令人无法拒绝的气场,强势而霸道,逼得夕瑶无路可退。

    “走吧。”汎尘平静地吐出两个字,却像冰雹一样砸在夕瑶的心头,她没有质问的权利,似乎连问都不可以问,她是他的妻子,她不是他的一件物品。

    可是对他来说,妻子和物品没有本质的区别,只有他要不要,丢不丢,有没有毁坏的区别。

    夕瑶说不出话,转身离开,闭上酸涩的眼睛,难以言喻的难过,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夜幕瞬间黑了,那双握紧的手,指甲扎着手心的皮肤。

    汎尘始终没有原谅夕瑶,关于她背后捅他一刀的事,无法原谅夕瑶把祝福转赠给亚炽的事。

    但他毕竟深爱着她,他心脏上刻着她的名字,多日以来,他多少有些心软,却不足以使他忘记那件不可饶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