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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新来的那个宫女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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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月满以为,第一天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在第二天说出来效果也是一样的,可在时光的流逝之中,她没想到的是,原来第一天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到了往后的几天是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虽然刘默每天晚上都会来未央宫一趟,但每次都是在花月满睡着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进入了寒冬的缘故,花月满已经渐渐适应了每天晚上在朦胧之中被他抱紧的那种温暖。

    其实花月满每天晚上都在等着刘默,然后下定决心一定不能睡着,一定要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那么的不争气,每天一到了固定的时候就困得哈气连天,上下眼皮一耸搭,便死死的沉浸在了梦乡之中。

    然后等她彻底清醒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早已没有了刘默的踪影,因为他一般总是会在天未亮之前悄然离开,然后大张旗鼓的在亭榭阁起身上朝。

    花月满知道,刘默这是为了掩人耳目,但她还是特别想吼一句:“刘默你丫晚走一会能死不?我就问问你能死不!”

    一晃,半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早上花月满才刚睁开眼睛,七巧便是带着一个娇小的面孔走进了屋子。

    “娘娘,这个才刚福公公送来的宫女,说是以后留在未央宫。”

    花月满朝着那宫女看了去,白白净净的,虽谈不上多秀气,但还算过得去,最主要的是,这个宫女曾经救过她。

    小宫女似乎有些害怕,双眸之中露出的神色和半夜去御膳房偷吃的时候一模一样,她明明是好奇的想要往花月满的脸上打量,但又畏惧的害怕看了之后会被责罚。

    花月满瞧着好笑,一边在七巧的搀扶下起了身子,一边淡淡的道:“我的寝宫里没有那些个要命的规矩,你也不用这么害怕,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大可以问七巧。”

    小宫女点了点头。

    花月满又道:“不过你万不可再去御膳房偷吃的,这事儿虽然不大,但后宫就是个喜欢将事情扩展到最大恶化的地方,就算你不怕掉脑袋,未央宫也跟着你担待不起。”

    小宫女再次点头:“是,太子妃,奴婢知道了。”

    花月满擦了擦面颊上的清水,将软帕扔给了七巧之后,转身坐在了铜镜前,透过铜镜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小宫女,瞧着她那拘谨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初出入宫的自己。

    “七巧啊,你说我才刚入宫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的?”

    七巧走到了花月满的身后,慢慢用木梳梳着她的长,听了这话,笑了:“娘娘,您才刚进宫那会儿,可是要比她豪迈多了。”

    “讨打!”花月满故意佯怒,不过瞧着七巧面颊上那露出的多日不见的微笑,也算是微微放了心。

    眼看离着擅玉的婚事越来越近,七巧脸上的笑容便是越来越少,这几日沈晟婻倒是也经常来,然后一个当着她的面唉声叹气,一个躲在她身后偷偷抹泪。

    花月满总觉得,如果擅玉要是再晚点大婚的话,她一定会被这两个女人弄得抑郁的。

    不过好在她一直坚信对于感情来说,时间是最好的苦口良药,因为她不正就是如此?哪怕是再疼,等时间长了,自然而然也就好了。

    小宫女似乎被花月满和七巧之间的温情所感染,抿了抿唇,淡淡的笑了。

    花月满透过铜镜,忽而与那小宫女四目相对,在小宫女有些惶恐的目光中,也是笑了。

    “哎,你听说了么?三王爷还被软禁在三王爷府呢。”

    “还在啊?哎呀,这时间可是不短了,估摸着怎么也要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吧?”

    “可不么,不过皇上好像也没有让三王爷出来的意思。”

    “你说这可怎么是好,据说三王府本来就人丁单薄,如今三王这么一被如软禁,估摸着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了吧?”

    寝宫的外面,走过了几个大臣,看样子是刚刚去御书房和皇上谈事情去了。

    花月满起身望着窗外,难得就想起了那只孔雀虞。

    虽然她和刘虞的接触并不多,但刘虞从本质上来讲并不坏,况且上次在昭和宫,他也不是没有帮过她。

    人可以像是畜生一样的好了伤疤忘了痛,但怎么也不能畜生不如的忘记别人对过自己的好。

    “七巧。”主意打定,花月满吩咐着,“你去一趟沐华宫,和刘默说一声,我想要出宫去三王府走走。”

    七巧虽是诧异于她的举动,却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娘娘,奴婢这就去。”

    随着七巧的离开,寝宫里只剩下了花月满和新来的小宫女,屋子里静悄悄的让人难受,花月满索性走出了寝宫,在院子里呼吸着新鲜空气,时不时和茁壮成长的五花肉疯一会。

    新来的小宫女倒是挺尽职尽责的,一直跟在花月满的身后,无论是花月满走到了哪里,那小宫女都是默默跟随。

    完了一会,花月满累了,一边抚摸着五花肉的脑袋,一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忽而扬起面颊,朝着小宫女看去:“对了,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

    小宫女愣了愣,随后轻声道:“回太子妃的话,奴婢叫青竹。”

    青竹么?

    花月满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轻笑着又道:“名字很好听,你父母是读书人?不然又怎能起如此雅致的名字?”

    她虽然不是一个先天性的大小姐,但以前在大司马府里,也是没少听见婢女的名字,什么枝儿啊,翠儿的,或者有的干脆就用数字代替,简直是省事到不能再省事。

    青竹点了点头,目色之中增添了一抹回味的色彩:“回太子妃的话,奴婢的父亲确实是以前村子里的教书人。”

    “那你是怎么会进宫的?”花月满忍不住好奇,话说教书匠虽谈不上富有,但也不至于穷到如此地步吧?难道苦读一声,到了最后就是为了将女儿卖进皇宫里给别人做牛做马?

    青竹苦笑了一下:“回太子妃,奴婢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不过……”她着急着又道,似乎是想要证明着什么,“奴婢命好,父母双亡时,遇见了一位贵人,那位贵人不但对奴婢有救命之恩,而且对奴婢很好,要不是……”

    她说到此,顿了顶,似是现了自己的失言,缓了口气直接把话跳了过去:“奴婢是为了报恩,才会进宫当宫女的。”

    花月满以为,那位青竹口中的贵人,应该是得病或者遇难,所以青竹才打算进宫赚银子的,当然,这些不过是她的猜测而已,既然青竹有意忽略,她也没有必要查人家户口。

    只是……

    “你应该喜欢你那位贵人吧。”阳光下,花月满淡淡的笑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若是不喜欢,青竹的面颊上那两朵羞涩的红霞又是为谁染?

    青竹猛地浑身一僵,似惊讶又似震惊,整个人忽而就伫立在了凉风之中。

    她这个反应,倒是把花月满给吓了一跳,心里止不住的怀疑,难道那位贵人也英年早逝了?不然青竹又干嘛跟点了穴似的突然就僵硬了?

    蓦地,青竹回了神,倒是没有回答花月满的问题,而是撞着胆子试探的问:“那么太子妃呢?太子妃是不是也喜欢太子爷呢?”

    花月满挑了挑眉,有点跟不上青竹脱的思维,虽然青竹的问题有些逾越,但到底是她先问的人家,如今也不好不回答不是?

    想了想,她有些艰难的笑了:“也许,应该,大概吧……”

    这个问题其实还是挺深奥的,她一直也没想明白,更没有机会和刘默坦白,所以导致她现在也不敢肯定自己现在究竟对刘默是个怎样的心态。

    青竹的眼中,忽然就露出了一抹失望的凉意,不过很快,那凉意便是蒸在了阳光之下。

    而在此与五花肉滚做一团的花月满,并没有看见身后青竹那迅交替着的神色。

    七巧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福禄与一群的小太监,而在那些小太监的手中,无不是捧着精致美食,端着绫罗绸缎。

    就在花月满疑惑七巧是不是把福禄给**了,不然福禄干嘛送这么多东西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刘默不但是同意了她出宫的事情,更是亲自赏了一堆的东西让她拿给刘虞。

    知道这东西是刘默送来的时候,花月满倒是惊讶的,因为她没想到看似对刘虞冷漠的刘默,其实心里还是记挂着刘虞的。

    果然是血脉亲情比天高,打断了骨头连着筋。

    花月满得到了许可之后也是不墨迹,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七巧和青竹好生看家之后,独自一个人坐上了马车。

    毕竟是去探望不是去显摆,没必要前簇后拥的带那么多人。

    三王府离皇宫很远,随着马车出了皇宫之后,花月满整整在马车上颠簸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才抵达了目的地。

    在太监的搀扶下,花月满下了马车,放眼这么一瞧,不禁再次感慨刘虞果然是后娘养的。

    这住的地方远不说,而且偏,门前还不知道是被那个丧心病狂的挖出了一个长长的沟渠,一阵凉风吹来,卷起地上那快要没过膝盖的积雪,看得花月满登时就消化不良了。

    这里到底是不是三王府啊?怎么看着比冷宫还渗人?比牢房还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