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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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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袍仙风,手指拨弄着青玉酒盏,嗅而不饮,眉间不温不火。深夜到访,久候主人不归,还能有此装逼的闲情逸致,当是重渊莫属。

    “亏我挂念,给你带了上好的藏窖,你倒是把气朝着我撒了。”重渊从桌底下拿出两坛酒,朝着桌上重重一搁,心中愤愤不平,“没良心的东西。”

    仙界的藏酒,有价无市。要是平常,故彦定然是扑过去将酒收下,日后找个清净的地方跟小徒弟你一口我一口的慢慢细品。可刚刚才见了一剑封喉的场景,他喉间哽着一口无由来的气,全没了往日云淡风轻,花前月下的心思。

    连带着这好酒,都入不得他的眼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出什么事了。”

    故彦进了屋坐在重渊对面,眼神都不带在酒坛上停留的。修长的手指搭在桌上轻轻叩击,心里一团糟。

    御邵湮冷眼斜睨了重渊一眼,走到床榻边坐下。两人虽不算仇人相见,可也绝对没有心生好感。只是故彦没有让他回避,他当然不会那么自觉得给两人机会单独相处。

    “你们...睡一个房间?”重渊一愣,缓过神来,当下就气急败坏的指着故彦鼻子骂,“你们可是师徒,还同为男人,怎么可以如此丧德!”

    丧德。故彦细细想了一下,觉得这个词还挺有感觉的。淡飘飘的眼神落在重渊脸上,没有半点羞愧,“你在客栈等了我们这么久,别说你现在才晓得我们住一起。”

    重渊脸上表情风云变幻,最后嘿嘿一笑,端端正正的坐好,“你非要拆穿我不可吗?”

    “你到底有什么事?”

    壶里的茶已经凉了,御邵湮在一旁看似逗弄云黯,实际心思全在对话的二人身上。故彦的手刚碰着茶壶,云黯就在他的示意下‘嗖’的蹿了过去,横在两人中间。尾巴不客气的一扫,擦过重渊脸颊,将茶壶挂在脑袋上,对着故彦一脸谄媚。

    “我去让小二给换热茶。”

    “......”

    故彦的手停在半空中,默默的缩回来,刚点完头,云黯尾巴又是一扫,一扭一扭的爬下桌去调戏那可怜的店小二了。

    重渊伸手欲抓云黯的尾巴好好教训一番,却被故彦冷冷的眼神看的发毛,气鼓鼓的拍了桌子,“你下界这么久,成天就跟他鬼混,此事传到仙帝耳朵里,你还要不要命了?”

    话音刚罢,屋里剩下的两人眼神瞬息万变。

    “仙帝会怎样对付我们?”御邵湮坐在床边,目色深深。

    重渊冷笑,“怎么对付你我不知道,但是归墟老祖位列仙班多年,私下凡间,犯下情戒,师徒*。光是这些罪名,按照仙规例律,就足够他在诛仙台上走三回了。更别说还助纣为虐,损坏神者封印,与魔相交,为祸世人...”

    “既然横竖都是死,你又何必费心拆散我们?”故彦神色微妙,带着些许凉意,字字清晰,“重渊,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下凡不足两月,算起来仙界才不到两个时辰,你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来寻我?”

    “......”

    “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待在仙界?”

    这才是故彦真正关心的问题,重渊身份特殊,又是仅次仙帝的天仙之一,地位举足轻重。人界自古伊始便受仙界庇佑,凡尘俗事皆需仙界时刻关注,暗中相助。

    要说重渊能这般清闲的穿梭仙界与人界,怎么都讲不通的。可偏偏,他总是在人界跟故彦撞面。这一回想推算,打从三百年前故彦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就有些古怪。

    仙帝急召,何须堂堂一天仙屈尊纡贵,奔走相告。而他在无魂七海之中受创,奇迹般的出现在琉璃海域,恰好遇到重渊...

    那可不是烂大街的秘境!

    这么巧的事?越想越觉得可疑。

    “你这白眼狼!”重渊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在胡思乱想,当下黑了脸,“要不是我替你顶着,仙界有人私入人界,能两个时辰还不被察觉?你当天上那些个都是吃白饭的?”

    “你替我顶着?”故彦表情鄙夷,明显的不信,“怎么顶?难不成还专门下凡给我创造机会?”

    重渊神色一僵,“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

    这谎撒的太没水准了。既然天上那些不是吃白饭的家伙能轻易知晓他私下凡间,怎得就不知道有人暗中相助,监守自盗?

    但现在这情况,故彦不打算当场戳破。重渊避而不谈的,势必有问题。可两人也算是故交,起码这么久没有过任何的利益冲突。至于,重渊跟归墟老祖以前有什么瓜葛的话...

    以不变应万变,总好过身份败露,有口难言。

    “那还真是多谢你了?”

    “好说好说。”

    重渊一饮杯中酒,眉飞色舞的模样,哪里像是得道高仙?反倒似个傻兮兮的二愣子。物极必反,愚极必疑。落在故彦眼里,便是此戏太过,欲盖弥彰。

    云黯一脸春意盎然,换壶热茶倒像是去风流快活,摇头晃脑的模样,角上顶的茶壶滴漏烫在身上也不在意。一仰首,将茶递到故彦手里,颠颠的回了床边。

    “该赶路了。”

    御邵湮站起身,打破了相持的局面。远方渐显鱼肚白,天色将亮,稀里糊涂的折腾,竟然已经耽搁了一夜。

    故彦倒了杯茶,啜了一口,满嘴青涩。也懒得搭理重渊,朝着御邵湮“恩”了一声。

    “你们要去哪?”重渊搁下盏,瞳间异样无处可藏,“现在外面近海的城市蟒灾严重,危机四伏,还是别乱跑的好。”

    故彦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他,一挥袖就将两坛上好的藏酒收入乾坤袖,“你觉得如果打起来,黑蟒和你,谁会死的比较惨?”

    重渊一噎,知道这是在讽他操心的多余,支支吾吾道,“那,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危吗?”

    御邵湮两步上前,双手搭在师父双肩,目色温柔以示,半抬眸,淡淡接了话,“我自然会好好保护师父,不劳天仙费心。”

    话说到这份上,重渊觉得自己也就只有讨人嫌的份,哼哼唧唧了半天,还是被故彦和御邵湮甩了面子潇洒走人。他还不至于厚脸皮的跟上去,只能咬了咬牙吹了声口哨,招来只雪白的信鸽。掏出笔和纸,唰唰写了封信件,绑在鸽儿腿上放飞了。

    故彦刚踏出门,就听见那不太明显口哨声,眉一蹙,就朝身后的空中望,“你听见了?”

    御邵湮眼神晦涩不明,看着白鸽展翅飞过天际,郑重的点了点头,“他是故意让我们听到的。”

    “追上去看看,究竟写了什么?”

    “聪明人骗聪明人的把戏,”御邵湮拽住故彦的胳膊,继而揽住他的腰,往上一带,两人便安安稳稳的坐在云黯身上,“重渊不是简单人,或许,他就是想让你看到信里的东西呢?”

    故彦抓住云黯头顶的角,转眼腾空上行,耳边的风呼呼直刮,脸都被挤压的变形了,一张嘴就口水乱飞,“那...那怎么办?”

    御邵湮默默擦去被波及的手背上的口水,调动灵力撑起一个球型结界,将两人包裹,狂飞骤停于外,他才伸手替故彦理了青丝,擦去嘴角晶莹。

    “既然师父下定决心不想参与他说的事,为了避免引起兴趣,最好的方法,就是见而未见,闻而未闻。”

    “恩。”故彦脸色微红,因为对方暧昧温柔的动作心里小鹿乱撞,似懂非懂的哼了声,“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雾蛊骸泽琉璃海域。”御邵湮吻了吻他的鬓边,“渡劫期巅峰的灵力我已经开始控制不住了,不出两月,必将历劫。”

    故彦脸色霎时大变。

    琉璃海域这个属于男主的修炼圣地竟然真的莫名其妙的烂大街了?!

    连反派都能随口一说,就大摇大摆的飞去了?!

    而且...在琉璃海域历劫,故彦真真切切的记得,这可是男主的剧情啊!

    是反派抢戏还是另有其因?

    当故彦双脚踏踏实实的站在琉璃海域的沙滩上时,幡然醒悟了一件事情——

    书里写过的剧情或许殊途同归,无法改变,可那些这个世界自己完善的设定,全部都是一个未知数。

    如果这是一个破绽,或许,他可以从这里着手改变御邵湮死于沈书锦剑下的结局?

    充沛纯正的灵气扑面而来,连故彦都忍不住多感受了一下。

    他们落在琉璃海域的西边海岸,细细一看,这里的沙石以色彩居多,浸在水里五光十色,异常耀眼。横行的螃蟹受了惊,慌慌忙忙钻入石头底的缝隙里去了。

    “师父。”御邵湮眼中柔情似水,可仍旧盖不住底下蕴藏一团火焰,低低的一声唤出口,紧接着就将故彦扑倒在地,“我想要你。”

    “......”

    所以说反派突然发情这种事,真的是很突然啊!!!!

    “师父...”御邵湮胡乱的吻着他的脸颊,炙热的*说起就起,隔着衣服就不断磨蹭,“师父...”

    故彦躺在沙滩上,虽然衣袍厚,不会硌着背,可挣扎中难免有些细沙从脖颈出溜进衣服里,磨蹭的难受。双手挣扎不得,又是光天化日之下,露天海畔,顿时又羞又气,差点就真的动手,一巴掌打醒身上这乱摸乱咬的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