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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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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开合,将冯喜才的怒吼倏然切断。

    世界终于安静了。

    卫嫤抬起脸,站在一片温柔的光晕之中掏耳朵:“这老太监的嗓子真好,方才在大殿上,真该让他去唱歌儿助兴。”

    予聆的目光掠过两人紧握的双手,不等她说完,眼睛已望向了别处。

    胸口有些闷,好像有什么东西快冲出来,可是让他现在放手,又委实不舍得。

    他听着卫嫤的叽叽喳喳,未置一辞。

    卫嫤抱怨了半天,才发现身边的人根本没理她。

    “你怎么了?被我的聪明才智震惊了?还是被这书房下的奇妙景象慑住了?”

    卫嫤扭过头,正瞧见予聆微微发红的耳珠。她好奇地伸手,在他耳朵上轻轻地摸了一下。

    予聆猛然感到周身一道电流划过,一个机灵跳起来,喝道:“你干什么?”

    “哈哈哈哈哈,予聆,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样有趣,你这耳朵上是不是有个阀子啊?就像猫儿的背脊一样……”卫嫤像个老流氓似的,涎着脸又要去摸摸,却被予聆攥住了手腕。

    予聆怒不可遏地瞪着她:“刚才那笔账我还没跟你算,你说你要变强,你说你有能力保护自己,你说你要独立,结果你都给我看到了什么?冯喜才是什么样的人,你去招惹?”

    卫嫤挣了一下,挣不掉,干脆就不挣扎了,且由着他这样攥着。

    予聆感觉到她的顺从,有些儿意外,手指不经意地松了一点儿,目光也轻柔了许多。

    卫嫤没吭声。

    他却板起了脸:“怎的不说话?理亏了,哑巴了?”

    卫嫤耸耸肩膀,一脸无所谓地:“理亏什么!我又不是故意要去招惹他的,谁知道那‘凤点头’怎么就到了左相府里,谁知道他一个太监会穿着夜行衣在我那品琴苑里飞来飞去?现在是他找我的麻烦,我只不过是花了点心思,化被动为主动而已,这也有错?”

    予聆剑眉一挑,神色却肃穆起来:“那‘凤点头’真的在你手上?”

    “连你也知道‘凤点头’?不就一把破钗么……居然这么了不起?”这下轮到卫嫤惊愕了。夏侯府的隐卫是有通天的本事,但平常查的都是朝中风波,而这“凤点头”却是圣武皇后的旧物,更是宫中流失的禁品,没理由闹得天下皆知啊……箫琰是织云皇后所出,又是当世神偷,他知道也不奇怪,可予聆他……

    难不成织云皇后除了那个皇帝哥哥和箫琰之外,还有第三个儿子?

    不对,这年龄对不上!

    卫嫤打量着予聆,那目光像钻头一样,就差把他的心掏出个洞洞来。

    予聆的脸上越来越挂不住,不自觉地甩开了手。

    “你看够了没有?哪有女人这样盯着男人看的?”说完,便又将头扭开了。

    室内十二颗夜明珠,照在他如琢如磨的脸上,微微暖光,熏亮了他的肤色,完美轮廓被勾勒出一重淡金色的明边,整个人鲜活又细腻,就像一尊华丽的雕塑。

    卫嫤又忍不住伸手去摸,却被他扁着脸挡回去了。

    不明所以的暧昧在两人中间游动,卫嫤的手心有些发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是,她讪讪地转了转眼珠,轻咳一声儿:“咳,你的伤,都好了吧,就快要上战场了……”

    “别没话找话说,快点想办法出去!”

    他瞪了她一眼,却不是那么凶恶,目光里的柔情,像被春风吹皱的水,氤氲着一层薄媚。

    卫嫤被他这一瞪,噎得立即收了声,只是惴惴地望着他的眼睛发呆。

    她好像有些不对劲,以前她与予聆之间不是这样的。

    “发什么呆?就是压心窝的伤这会也好得差不多了!要不要我脱了衣衫让你看?”

    予聆的眼睛好似亮了一些儿,看她的时候,夜明珠的光芒在那明眸流辉处打碎,晃荡,最后成了一把琐碎的星芒,摄人心魄。

    卫嫤望着他,莫明其妙地吞了一下口水。

    那表情就像是恶了十年的狼,突然逮着了一只大肥兔子。

    予聆被她生猛的反应吓了一大跳,竟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你……不会是真的想看吧?”他摸摸衣带,再看看卫嫤那一身狼狈,总觉得先要宽衣解带的那个应该是她。

    “就你那二两肉,有什么好看的!”卫嫤的反应跟他一样,但看到自己松散的外裳,脸立即就黑了。她赌气地将衣缘两边用力一拉,揪着衣带三下五去二系了个死结,“看你还不看我自己。”说完,她便转身向里间走去。

    予聆被她的举动雷住了,好半天才醒过神来。

    这丫头,果然不能用常理来推断,她从头到尾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他倒怀念起小时候的卓桦来,粉团团的脸蛋,毛绒绒的头发,亮晶晶的眼睛,围着他“予聆哥哥抱”“予聆哥哥亲”地,害得他满心悠悠的都是甜蜜,可不像现在。

    谁能想到,小丫头在卫梦言那儿才养了不过一年,就变成了一只实实在在的大尾巴狼,而且还是被天雷劈过脑袋的那种。

    他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跟在卫嫤身后进了密室的里间。

    这间密室呈“回”形结构,外间空荡荡地,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夜明珠就镶在里侧的石壁上。

    因为是在湖底,所以外墙上还滤着水,内壁却还干燥得很。

    想来这么修葺是为了防潮,还有……隔音?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里间,首先映入耳帘的,是一张巨大的绣榻。四角垂着纱帐,借由榻前一盏琉璃樽照得通明。琉璃樽里放的也是夜明珠,比外间的小颗一些,堆栈在一处并不规则,乍然一看,像一条蜿蜒的蛇形小灯。

    绣榻一侧隔着赤石打磨的屏风,屏风上无雕无饰,倒是朴素。

    屏风另一边是一张简易的石案,案头放着一些小笺,但朱砂墨痕已经有些暗淡了。

    正对着石案是一个书架,架子上摆满了书籍典册。

    书架与石案中间罢了一把椅子,似乎比常见的要大上一号,看起来有点儿别扭。

    说这是普通的卧房,好像又有些儿过于奢华,但要说这是皇后的制式,可又不大像,这屋子里的东西,明显不符合皇宫里那种精细繁复的风格,倒像是从外边带进来的。

    “这地方你是怎么发现的?箫琰告诉你的?”予聆随手翻了翻书架,发现都是些兵法要略,偶尔夹着几本闲书方志,倒是与卫嫤看书的风格很像。

    “是啊。若不是早有准备,我哪敢往那老太监的剑上乱蹿?你真当我是二百五?”手上有筹码,便有施展缓兵之计的机会。卫嫤心中确实对冯喜才有些阴影,但也不至于被吓得完全失去行动能力。况且,今天要发生的一切,她早就预见了。

    掌握先机,谋定而后动,是她的习惯。

    予聆绕着那书案走了几个来回,突然一笑。

    “嫤儿,你说自己是不是二百五,那你知道这地方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站在那张高脚的椅子旁,一脸地纯良。

    可卫嫤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皱了皱眉毛。

    “有床有书架,不就睡觉看书的地方?”

    她又往那张床瞟了两眼,却突然有些郁卒了,这床也太大了吧,照着这尺寸够十个人并肩躺着了。织云皇后难道是个巨人?居然要这么大的床!

    她挠了挠后脑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过来。”予聆站在屏风后招手,“坐上来试试。”

    他搬动了椅子,与桌案拉开一小段距离,勾起的唇边隐隐有些恶作剧的笑意。

    “这椅子又有什么古怪?”卫嫤看他笑得一脸无耻,顿时心头警铃大作。

    她站着没动,半眯着眼睛胡乱打量。

    予聆趁着她不注意,突然伸手扳过她的肩,用力一挫便将其按上了椅子。

    卫嫤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双腿便被椅脚中弹出的机簧缚住。

    她挣扎着抽去拽拉,却被予聆按住了手指:“我就猜到箫琰那小子不会老老实实告诉你!”

    他欺上前来,玩味地勾了勾她漂亮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睫毛都快凑一块了。

    灼热的呼息喷在她脖颈间,她的脸慢慢地热起来,两颊间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

    他又要啃她?心里的念头划拉着,却不似以前那般坦荡。

    她看着面前那张放大的俊脸,看着那如画如诗的容颜,突然喘不过气来。视线定格在那微扬的薄嘴上,她又一次,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她想到了什么……对了,她想到了破冯状一案时,在曹游别院里看到的那些触器,那些用具,那张奇怪的椅子。

    她的脑袋像是要裂开了。

    “笨丫头,你可知道……兔子的心也跟嘴一样,有三瓣,箫琰不会什么都告诉你的。如果我没看错,这儿……应该是织云皇后偷会情郎的秘所……”他贴着她,慢慢地将她压在椅子上,眼睛的笑意一点点变成了炽热的情动,他伸手,拉住她打了死结的衣带,轻轻一拨,结便散了,“真不知你那木鱼脑子是不开窍,还是觉得……装傻骗人很有意思。”

    “予聆哈哈,你在说哪国话,我,我怎么听不懂?”卫嫤干笑起来,但刚一笑出声,她就有些后悔了,予聆的脸拉下来,眸子里的碎星那一瞬间飞灰烟灭,只剩下一抹暗沉幽黑。

    他盯着她,一动不动,盯得她心里毛毛地发虚。

    “七夕的礼物收到了?”他问。

    “唔。”为什么他要提起这个?什么情况?虽不明所以,她还是认真地点点头。

    “喜不喜欢?”他又欺近一点。

    “还算……喜欢……吧。”她本能地往后退,却发现已经退无可退。

    身子贴在椅背上,幽幽地沁凉,可是手心的热意,却越来越浓。她有些口干舌燥。

    “那你的回礼呢?”他再近一点,鼻尖就贴上了她的脸颊。

    “啊?”她懵了。

    “礼尚往来,这并不过份,对不对?你整天跟箫琰腻在一起,连人都搬到你那院子里去了……啧,看不出你胃口倒挺大,难怪上次你说要让我嫁你,嗯哼,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我就勉为其难,收了你,如何?”他沾了一点她唇上的胭脂,手指一路划拉着往下,轻轻抚上了她漂亮的锁骨。他的手指很烫,像引导着一绺电光流蹿在她的发肤之间。

    她玉白的脖颈慢慢转成了粉红。

    她有些为难地偏过了脑袋,却又被强扭回来,与他额头抵着额头。

    望着他漂亮的唇线,她终将心一横,用力地闭上了眼睛。

    “予聆,我有没有说过这间密室要从外边才能打开?”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却沙沙地好听。

    “于是?”予聆的手指按在了她精致的衣缘上,微微一笑。这个他早就猜到了,不然以卫嫤那猴跳猴跳的性子,还不急着到处乱翻嚷着要寻出口?

    “所以,你再这样耍流氓,一定会被人看见,到时候你予聆公子的清誉就……”“刷啦”,卫嫤的话没说完,就觉肩上一凉,半边衣衫竟被他扯了下去,一直褪到了肘间,内里浅碧色的小衣露出来,像盛夏冰莲那样好看,衬着她的肌肤好似会发光一样。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予聆,哑巴了。

    予聆最爱装,在别人面前从来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看起来傲慢又遥远,至少是在外人看起来确实如此,可是现在……他居然装都不愿意装了。

    “我也会吃醋的,而且疯起来的样子,也一样会禽兽不如,要不要见识见识?”予聆掐住了她的腰,一脸坏笑地跨坐而上,与她面对面地贴在了一起。

    卫嫤感到****好似被硬物顶了一下,小脸立时就白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