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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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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都像受惊的蚱蜢似地弹开去。

    卫嫤被松垮垮的衣带绊了一下,一时没留意,竟摔了个狗啃泥,她又恼又恨地瞪了箫琰一眼,气呼呼地爬起来,才又咬牙切齿地拉着滑下来的外裳不吭气。

    箫琰看她的小脸像猫儿一样脏,不由地要伸手替她揩去,却被她凶狠地挡开。

    她撑着鼻孔喷着粗气,冲着箫琰那红彤彤的脸狠命地看,隔半晌,才凶巴巴地道:“胆小鬼!”

    箫琰一怔,却见她已经把自己将沙包那么扔在地上,滚去一边躺着去了。

    她本来也没见得有多干净,这一滚来,更是一身都沾了泥和树叶,现在不像小花猫了,倒像一头在泥谭里撒欢打滚的小毛驴。他望着她毛茸茸乱糟糟地后脑勺,一时也不知道是喜是悲,只听见自己的心“怦怦”乱跳,像沙场战鼓似的雷动。

    “嫤儿!”他在她身侧躺下,想扳过她的肩头,可是手指伸到一半,又缩回去。

    卫嫤还在鼻子里哼哼:“胆小鬼,胆小鬼!”

    箫琰叹了口气,却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她看,不反驳也不辩解,良久之后,却又是一声长长地太息,像个七老八实的老头儿似的。

    卫嫤猛地一翻身脸就凑到了他鼻尖下,她硬梆梆地托起了他的下巴。

    “喂,你怎么不说话?你说!刚才为什么恶心我?!”

    箫琰将她的手捞起来,有些挣扎地握在手里,脸上却红得发烫,他做梦都等着这样的一天,可是真正到了,他又开始害怕起来。

    他明知道自己将她捧在手心上,并不是为了这个,可是……

    他将她搂进了怀里,沉默地望着她,良久才道:“睡吧。”

    他替她整理衣物,替她重新系好腰带,又替她拢了拢领口,他无视那双滴溜溜乱转的凤眼,更不理会她一次又一次地阻挠,他将她细细包裹,就像裹着一团活色生香的礼物。

    她殷切又直率地问他:“你不是以前就很想这样吗?为什么现在有机会却不敢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这样的为什么已经够多了,可是他一样也答不上来。

    他只知道自己的脸红得有多难堪,他想说自己很紧张,可是又没能说出口,纠结了好久,才道:“这种事,会疼的,还会流血,所以……”

    停,他又在说什么?他的手指一顿,脸却更红了,就像要滴出血来。

    思维,不由自主就被她那粗犷的神经带走,他被自己噎得说不出话。

    “我知道啊,可是我有金创药,不碍事。”

    卫嫤伸手要去掏瓶子,却被他死死地按住,她就更莫明其妙了。

    箫琰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怀里,明明天气不冷,可是他却执意这么做。

    卫嫤的手心,贴着他温暖的胸膛莫明其妙又躁热起来,她想抽回去,可是全身却软软地没有力气,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一身蛮力都去哪里开小差了。

    箫琰不理会她,哑着声音道:“别闹了,快睡觉,明天还有赶路。”他低垂的眼睫,在卫嫤心间微微颤动,像迎风轻栗的树叶。

    第一次,卫嫤看着这张脸,心跳得厉害,而手心也酸得厉害,她感觉有些东西从心底陷下去,而又有什么东西趁着她不注意钻了出来,钻得她心里痒痒的,这样的感觉,她以前跟予聆在一起的时候也有过,不为别的,就为能好好看他一眼,亲近他一点,可是光这样看着,又会觉得很难过很难过,总觉得要做些什么才能弥补心里这个缺。

    可是要做什么呢?

    她看着他秀气的五官,看着他骄傲的眉毛,越发没有了主意。

    “箫琰,我……好像有些不对劲。”她低声说着,声音却好像已经变了,带着一点类似哭泣的颤音,听得他心间不住发抖。他的睫毛动了动,没敢睁眼。

    卫嫤细小的声音却像一根针,猛猛地扎进了他的心里。

    “箫琰,我好像,想做坏事了。”

    她想做坏事了,从他为她争吵时起,从他当着齐思南的面吻她,并答应与她为夫的时候起,就有些东西将冲开了鸿蒙,推开了无知,似潮水般向她涌来,她始料不及,痛苦得几乎站立不稳。她所说的坏事,就是那些图册里的看到的事,她依旧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会出现那样的祈愿,但是这样的感觉太强烈,强烈得无法抵挡。

    现在,她的手就贴在他的胸口,却不听话地往下游移。

    箫琰一个机灵,想再推开她,却发现自己再没有了力气。

    作为一个男人,便是再有定力,也不能拒绝自己喜欢的姑娘三次以上,他很正常。

    身体的感觉很陌生,她想尽了所有的方法靠近,贴近,却还是不够似的,仿佛一种消渴,无法根愈,她的手在他身上乱摸,起初只是像在摸着一匹温柔矫健的马儿,而到后来,便像是在攀附着一座滚烫的火山。

    不知怎么的,她爬上来,趴在他身上乱七八糟地扯着他的衣带,她听见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灼烫,可是她却不知道要怎么为他浇灭这一团火,她衣衫被汗水浸湿了,映出手臂上火红鲜亮的守宫砂。

    箫琰被刺痛了眼睛。

    做坏事,那就做吧,如她所愿,让她高兴……箫琰,这也不是你一直盼望着的么?那就做……脑海里有个声音不停地撞击着理智的大门,朱漆大门上横亘的大锁似乎已被撞得哗哗地响,他突然低吼一声,将卫嫤按在了胸前,一个翻身,手指便灵活地滑入了她的衣裳下摆。

    她的身子很软,很滑,颈窝肩头全是他惯用的香熏,闻起来甜甜的,像是一块美味的糕点,他像野兽一样咬住了她的脖子,只是很轻很轻,然后,他伸出了舌尖……手指慢慢上引,到达了粉嫩处,有些灼热地触碰,很快令她有了反应。她是真的很想要他,身体是不会说谎的。

    他的眸色渐渐地深了,卫嫤迷离地看着他的眼睛,就像看见了定壤湖,看见了海。

    她先是皱了皱眉毛,接着对冲他甜甜地笑起来,像初生的婴孩一样纯真无知,可是这一刻,箫琰却很想哭。在遇到齐思南之前,他也曾妄想她以单薄的膀臂扛起拯救南禹的大旗,他也曾因为一时私愿,而将她带离皇宫,不管后果是福是祸,他对于她……终还是自私的。

    他也曾以为自己是个君子,可是面对着卫嫤,他竟不如予聆万分之一。

    予聆不管对卫嫤做点什么,都能适合而止,而他呢?

    不知是不是因为一直未曾拥有过任何事物,他对着她,格外地急切。

    他揉捏着那点粉嫩,渐渐将这种**与酥软扩散到她的全身。肌肤在火光下是微微的粉色,好像吹一口气就能刮出血痕来。她低声呻吟着,吐露出含糊的字句,挠得他心底一阵阵发痒。

    两个人翻滚着,推搡着,揉捏着,挤压着,就是不愿分开,肌肤仿佛渴到不行,只盼沾上彼此的汗水才安心。他冰凉的发丝拂过了她的脸,拂过了她胸前的峰壑,拂过了她平坦的小腹,她像一朵刚刚开花的骨朵,幽幽地喷着香气,她身上的衣带已经散了一地,玲珑身姿就这样展露在了他的眼前。

    她很好看,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很好,可是他却说不出。

    她含糊地叫着他的名字:“箫琰……”

    他压紧她,加深了那个吻,带着丝丝呢喃引导着她:“嫤儿,要叫相公。”

    “相公……”她迷蒙地睁开眼,困惑地端详着他,半晌,她才懵懵地说道,“对呀,应该叫相公。我要娶的的人……可是……”

    可是……她好像还答应了要娶另一个人啊,难不成两个人都要……

    她看他的眼底,猝然闪过一丝慌乱,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感到有些心虚。

    箫琰的手指,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游走,而身体早已经绷成了一道拉满弓的弦,他几乎可以听见那根弦在耳边快意地轻吟,发出嗡嗡地响声。

    他的手指从她衣衫里摸到一个小瓶,即随手甩了出来,却是卫嫤刚才所说的金创药。

    他望着,好像笑了一下,但是悠远又模糊。

    “唔……”她不安在扭动着纤腰,在他身下拱来拱去,他撑起手臂看她,也看着她手臂上娇艳欲滴的守宫砂。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没法重来,她可是真的愿意?他依旧没有答案。

    他能为她做的事,予聆也会为她做,只不过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他这叫不叫趁人之危?

    不管了……他对着自己说着,便将她卷进了怀里,他沉重地压下去,压碎了她的呻吟……、真,真的不管了……

    卫嫤醒来的时候,正蜷在箫琰怀里,她的头有些痛,也不知道是夜里折腾得太久,还是因为那无意的磕绊造成的隐痛,她的眼睛有些睁不开,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

    她伸了一个懒腰,恰恰点上了他秀气的鼻子。

    她皱了皱眉毛,转过脸来,两人四目相对,箫琰的脸又一次飞快地红了。

    “好痛。”她抓了抓脑袋,将她埋在了他的胸膛,心跳声怦怦传来,听心得她心里麻痒麻痒的,她突然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猝然抬头,印着他的唇用力地亲了一口。

    箫琰赶紧闭上了眼睛。

    “你说那种事,会疼,会流血,可是我怎么只觉得痛,没感到流血?”卫嫤站起身的时候,像喝醉酒一样,却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乏。她记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累了,只知道昨夜两人都睡得很少,没说话,就一直在折腾,但她忘记了自己究竟做过了什么。

    她怎么会忘记了?

    她狐疑地端详着箫琰那张红得不正常的脸。

    “咳,既然醒来了,就早些出发,再睡下去就日上三竿了。”

    箫琰熄灭了火堆,刚要转身,却被卫嫤笑嘻嘻地拉住了衣袖。

    “相公!”她叫得清脆响亮,可是箫琰却慌不择路地撞在了树上。RS